半晌，洛基突然看向凯伦，他那双碧绿的眼眸渐渐地变得暗沉，欲言又止。
“很难吗？”凯伦问。
是的，很难！
洛基注视在仰头看着自己的凯伦，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到他只需要微微一低头，就能吻住她那问出这个难题的红唇，他盯着她的唇良久，说：“你这是在逼迫我。”
“是吗？”凯伦笑了，笑容里隐含着一丝淡淡的失望，“如果你觉得我是在逼迫你，那么……”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回答。
“凯伦。”洛基突然打断了凯伦的话，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缓缓地说：“从古至今，还没有一个凡人可以逼迫神，你，明白吗？”
凯伦一愣，什么意思？
洛基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凯伦的脸颊，说：“所以，没人可以逼迫我，谁都没有成功，不仅是凡人，就算是索尔都不能强迫我！但是……有一个中庭的女人，她非常的蠢，非常的不知好歹，甚至还胆敢从我的宫殿里逃走，唯独她，竟然可以逼迫我……让我无路可退。”
凯伦哭笑不得地看着洛基，说：“你说的这个愚蠢，不知好歹的中庭女人，不会是我吧？”
洛基露出赞许的眼神，说：“没错，你答对了！”
凯伦失笑，摇摇头说：“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称赞我呢？你说我能够逼迫你到无路可退，那么，你真的无路可退了吗？”
“没错！”洛基点头，认真地看着她，低沉着声音说：“你逼得我不得不面对你，面对自己，整个宇宙唯独你一个人做到了，你该以此为荣。”
凯伦不语，默默地看着洛基。
洛基的视线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笑了起来，他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复杂，轻声问：“你以此为荣吗？”
“不！我并不以此为荣，洛基。”凯伦诚实地回答道，“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这样问你，或者，按照你的话来说，我并不想逼迫你回答我的任何问题。”
“但是，你依旧问出了你的问题。”洛基对声线变得暗哑而带着一丝磁性，“不是吗？”
凯伦默默地注视着洛基的双眸，良久，她微微一抿唇，缓缓地说道：“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洛基不语，看着脸上已然没有了笑容的凯伦，想起凯伦在深夜对着艾迪说的那些话，一时间心绪如平静的海面骤然起了风暴。
夜，洛基附身在艾迪身上，安静地趴在猫窝里，看着床上的凯伦，那一吻后他仓促地逃跑，回到了这只小黑猫的身上，他看到凯伦脸上失落的表情，也看到她似乎开始生气，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个女人，更准确地说，面对他的感情。
或者，再过一段时间，他会有勇气面对她？
也或者，永远都不会。
凯伦皱着眉头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对着床头柜上的猫窝，窗外的街灯投进屋内让黑夜不那么暗沉与幽深，也让她能够稍微看清楚屋内的家具摆设，以及在猫窝里亮着小眼睛的艾迪，她伸手枕着脑袋，盯着小黑猫低声喃喃：“你也睡不着吗？艾迪。”
小黑猫微微侧头，眼中都光亮消失了。
凯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睡不着。”
洛基看着凯伦困倦的面容，悄悄地朝着猫窝门口挪了挪，拿着前爪托着脑袋，继续盯着她看。
凯伦看到小黑猫露出脑袋来，笑了笑，说：“你为什么睡不着？”好吧，猫咪又不会说话，她也不懂动物的语言，自然也不能知晓它为什么睡不着，“或许，小猫晚上都不睡觉？”
才不是！洛基瞪着凯伦。
凯伦沉默地看着小黑猫，半晌，就在洛基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低声喃喃：“洛基那个魂淡！”
洛基蓦地竖起耳朵，不高兴地甩了甩尾巴，又说我魂淡！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你魂淡了！
凯伦朝小黑猫的脑袋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它的脑袋，说：“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什么，对于他，就算我意识到爱上了那个魂淡，我都没有期待过什么，但是，当我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可能那情绪并不是十分真切，却让我非常非常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所谓的命运共同体，让我和他这样感应起来，他是不是也能够感觉到我的心情？不过……我好像失败了。”
洛基眯眼，别开了脑袋，不愿意再接受她手指的抚摸。
凯伦笑了笑，挪开了手，说：“我只是他眼中的蝼蚁，所以，我不应该期待的，对吧？”洛基闻言不悦地站起身，正打算转身进猫窝，却听到她低低地说：“说起洛基，在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他对地球做了很坏的事，冥界到处流传着这位诡计之神的八卦，所有的鬼魂都传说着他的身世，说他狂性大发是因为知道自己只是奥丁的养子，说他是战争孤儿，被自己的父母抛弃，不仅仅不被亲生父母所爱，即便收养了他的奥丁也不爱他，诸如此类。”
洛基站在猫窝门口盯着凯伦，全身的黑猫不知不觉地都炸了开来，尾巴非常不爽地甩着，
凯伦再次伸手抚摸小黑猫，她轻叹了一声，喃喃：“现在想起那些八卦，应该都是真的，这样的他，让我觉得……很心疼。”
洛基一愣。
“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成为了一场谎言，没人可以承受。”凯伦收回手，闭上眼，“所以，我也明白了……”
洛基站在黑暗中看着凯伦，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她明白了什么，她到底明白了什么？
“洛基？”凯伦看着眼前默默不语的洛基，自嘲地笑了笑，说：“好吧，我明白了！”
洛基蓦地回神，目光锐利地盯着凯伦，沉声问：“昨晚你明白了什么？”
凯伦一愣，下意识地反问：“什么？什么昨晚？”
“你说你明白了，你到底明白了什么？”洛基问道。
凯伦看着洛基，不答，突然一股压抑的情绪冲入了她的心内，这股情绪来得如此猛烈，直直地落到了心底，竟泛出淡淡的酸涩，她垂眸。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所明白的是，你将为你问出的问题承担怎样巨大的责任，对吗？”洛基问道。
凯伦咬唇，说：“责任？”
“没错！责任！”洛基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所以，女人，你真的想明白了吗？”
凯伦注视着洛基，她要的是不仅仅是洛基的道歉，还有他心中真正想法，而现在，当他问出这句“你真的想明白了吗”时，她看到了他眼底若隐若现的期待，还有那更强烈的压抑冲入她心间。
洛基沉默地回视凯伦，双手不禁往伸手一负，他的背脊挺得很直，全身的肌肉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就这样看着她那犹疑不定的脸庞，带着一丝傲慢地说：“简单地说，你要我回答什么，你就必须有所付出，而这份付出……”将让你一生都不能摆脱我，你真的想明白了吗？
凯伦突然轻笑了一记，说：“好！”
好？洛基皱眉，问：“好？”
凯伦蓦地伸手抓住了洛基的衣襟，认真地看着他说：“你不是问我昨晚明白了什么吗？现在，我告诉你。”
洛基挑眉，回视凯伦。
“虽然你一直欺骗着我，我却无法停止对你的感情，既然如此，”凯伦停顿了一下，直视洛基，缓缓地说：“就算你会再次骗我，我也要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样看我的，特别是在你吻了我之后，我要问个明明白白！”
洛基嘴唇微微一动，刚要说话，却被凯伦一把捂住。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凯伦口气强硬地说道。
洛基眉头一皱，看着凯伦，乖乖滴闭上嘴。
“但现在我明白了，你心底有多大的一个伤口。”凯伦的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怜惜，她的手慢慢自洛基嘴上移开，转而放在了他的胸口，那跳动着的心房之上，垂眸，低语：“所以，不用回答我什么了，我也会付出……我的爱。洛基，即使你不能爱我，我依旧会爱着你，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洛基的绿眸猛地一暗，他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凯伦，说：“你！”
凯伦收回手，后退了一步，淡淡地对着洛基笑着，说：“爱本来就不是索取，如果你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去修补你的伤口，那么就用我的好啦！”
“别说得那么轻巧，女人！就算你永远都不能摆脱我，你也愿意？”洛基死死地盯着凯伦，咬牙问道。
“你会吗？”凯伦笑着问道。
洛基走到凯伦面前，低头凝视了她许久，突然伸手把她拉入怀中，低语：“记住你此刻的话！女人，从现在开始，你将无法摆脱我！”
第144章
隔壁客房里, 马克把脸悄悄滴从墙壁上收回来, 转身, 捧着心脏喘了一口气大气, 轻声地说：“我的天啊，太让人感动了！”
“你不是说他们是仇敌？”奇异博士抱手看了马克一眼。
马克耸肩说：“哦, 没错啊，但是,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是吗？”
奇异博士对着他无语地摇摇头, 转头看向靠着床坐在那里的山姆，严肃地说道：“你最好躺着修养，虽然我治好了你的伤，但是，短期内你还是不要剧烈运动, 你应该明白我说的剧烈运动的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