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却摇摇头,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不,夫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正是因为没有什么更好的词汇能夸夫人了,才会用可爱。”
啊,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呢。
“在我心里,夫人甚至是连可爱都无法完美形容之人”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他朝我坚定地笑道:“而且,我也只会这样夸夫人。”
我:!!!!!
“晴明公啊,你吃糖了吗?”
不然嘴巴怎么那么甜!
安倍晴明似乎不明白的我的意思,“夫人想吃糖吗?我这里倒是有一颗。”
他从衣袖里掏出了一颗奶糖。
我惊讶地看着他将奶糖的外包装拆开,然后将奶糖塞进了我的嘴里。
奶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
好甜……
“如果夫人还想要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
安倍晴明指指自己的衣袖。
我哑然,“你准备了这么多啊?”
安倍晴明微笑,“因为是夫人喜欢的,所以我就准备了很多。”
说着,他又掏了几颗奶糖给我。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喜欢的?”
安倍晴明道:“夫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都是知道的。”
我:!!!
“你是偷窥狂吗……”
“唔,如果这样可以追到夫人的话,也可以这么说。”
我:……
“不,你这是犯罪。我会报警的!”
——
第二天去学校,我突发奇想地问了办公室的各位老师。
“你们觉得,我有万人迷的气场吗?”
双手从两鬓顺着身体的曲线滑下。
然而相泽老师却是一副看着白痴的模样看着我:“你是不是病了?”
“就是说啊宁宁老师,万人迷起码得是个C啊!”
我:……
“不要说了啊麦克老师,宁宁老师的表情看起来很可怕……”
第59章 不同的梦境
不同的梦境
今日给B班上课的时候, 忽然间想到了现代的告白方式。顿时心中略有感触。
“我爱你”虽是最直观也是最有效的表达, 但我认为应该有比“我爱你”更加唯美的话语。
我翻阅了脑海中所能想得到的情话,发现让自己感触最深的是王小波书中的一句话。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 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 只有一点好, 爱你。【注】
而让我能体会这种心情的,竟是前段时间与安倍晴明聊天的那次。
前往办公室的时候,遇到了正好给A班上完英雄基础课的欧尔麦特。
他看到的我的时候, 神情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在我问起后,他对我说,之前刺杀我的刺客, 在拘留所里消失了。
“监控里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三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欧尔麦特说起这个的时候,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样啊……”
欧尔麦特叹了口气,“总觉得宁宁老师的处境现在很危险啊。”
我拍了拍他的腱子肉,语气轻松, “想多了呀, 我是不会有事的。”
关于我被刺杀的事情,只有我和欧尔麦特知道。所以看到我不以为然的表情后, 他也只好无奈地对我说, “有困难的话, 一定要说出来。”随后朝我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了亮瞎眼的笑容:“因为我们是朋友!”
我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
临近放学的时候下起了雨,原本打算蹭相泽老师的车回去,但是在出校门的时候,却看到了校门口站着的安倍晴明,穿着黑色狩衣的他,撑着一把与他装束很不相符的黑伞。他看到了我,撑着伞向我走来。
“来接你的?”相泽老师努了努下巴,睁着一双死鱼眼问。
“也许吧……”我捏了捏耳垂,随后对相泽老师说:“那今天就不麻烦你了。”
相泽老师“嗯”了声,随后整个人没入了雨中。在经过安倍晴明的时候,视线不由地往那个微笑的男人身上掠过。
“夫人,我来接你了。”
安倍晴明微笑着对我说道。
身后传来了抽气声。
余光瞥到门后扒着的以香山睡为首的几个人,我不由地扶额,“怎么想到来接我了?”
说着便走入了他的伞下。
安倍晴明道:“因为您没带伞,所以我就来了。”
“就算没带伞,我也能回到家。”我认真地对他说。
安倍晴明笑了,“是让您的同事送您到家吗?”
我点点头。
他露出了略微苦恼的表情,随后道:“事实上这不是问题所在。”
“而是,我想来接您,所以就来了。”
我无话可说。
雨下得不算大,淅淅沥沥的,倒也扫去了入夏时的燥热。
街边小花园里的绣球花开得正好,在雨中显得极为娇俏。我思索着要不要去买个几盆放在阳台上。阳台上就一盆葱花,也过于单调了。
“给您的。”
安倍晴明掏出一颗糖。“因为来接您,所以就备着。”
不知为何我有些尴尬,“我虽然喜欢吃这个糖,但是已经过了‘非吃不可’的年龄了。”
以前确实经常吵着让父亲买这个糖,不过现在的话,虽说还是喜欢的,但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兴奋感了。
安倍晴明惊讶地看着我,“夫人是觉得自己已经过了撒娇的年龄了吗?”
他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不过,倒也不是说过了撒娇的年龄,而是说已经过了非什么什么不可的年龄。糖也好,其他事物也好。已经无法成为我人生中的“非什么不可”了。
安倍晴明听了我的话,理解地点了点头。
“但在我这里的话,您可以尽情地撒娇。没有‘非什么不可’,只是单纯地撒娇。”
我:……
让我撒娇的话,我会先把自己恶心死的!
总之,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吧!
“说起来晴明公啊……”我想到了欧尔麦特跟我说的事。
“看起来夫人有烦恼的事。”
“哦,你看出来了?”
“一直写在脸上呢。”我叹了口气,随后把上午欧尔麦特跟我说的事——也就是三个大活人消失于拘留所的事说给安倍晴明听了。
安倍晴明听后,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我以为他会想写时间,但是只不过我一喘息的时间,他就对我说,“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我惊讶和不解的目光中,他细声向我解释道,“这是阴阳师都会的把戏。”
“阴阳师?”
安倍晴明愉悦地笑起来,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了一张长方形的白纸,他将白纸含在唇间,似乎念了什么,随后轻轻一呼气,白纸轻飘飘地飞向空中,它的周围为像是有一层保护膜,丝毫不受雨滴的影响。
白纸落在地上的瞬间,变成了另一个安倍晴明,就像一对双胞胎似的。
安倍晴明对我笑的时候,那个变成的安倍晴明也在对我笑。
“这是式神吗?”
以前似乎见源赖光用过。
安倍晴明说:“这是傀儡。”
傀儡……
我猛地想起了源赖光。当初鬼切杀死的就是他的傀儡,而我当时也以为他死了。
“你的意思的是,在拘留所内消失的三个刺客,也是傀儡?”
安倍晴明点点头,随后他两指并起抵在唇间,又念叨了什么,下一秒,那个变成安倍晴明的纸人就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并不是很高端的术法,不过也不算低级。”安倍晴明停了停,说道,“因为一般情况下,傀儡消失的时候,会留下灼烧的痕迹。”
就是纸片灼烧的痕迹吧。没有的话,就说明那个人的术法应该相当精湛了。
刺杀我的人,原来是阴阳师吗……
安倍晴明将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想请他进去坐坐,他却摇了摇头,随后就向我告辞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他似乎,知道我要对他说什么……
当日的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就和我之前穿越的那样,我穿进了这个梦中。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据说是村长的人,他带着一大帮人,跪在我的面前,祈求我答应他们,献祭山神,以此换取村里的丰收。
哦,被献祭给山神的少女啊……
我想到了安倍晴明讲的故事。被献祭的少女,和年轻的阴阳师。
不过你们为什么不去祈求御馔津神的垂怜呢?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的丰收神啊……
父母双亡的我,平日虽然受过村民的诸多照顾,但是在这样的危机前,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少女理所当然地会被抛弃了。
对此我居然觉得很正常。
“你不要恨我们啊……”
他们每个人都这么说着。
可是,你们既要让我去献祭,又要我不恨你们。
你们是不是太贪心了?
太过贪心可不好呢……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在这种时候,也只有这种寻求安慰的方法了。我不恨你们。”
但如果真的有黄泉的话,我希望这些置我于死地的村民们能都受到应有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