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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看着霍华德，同样的蓝眼睛里却是一片恍恍惚惚找不到焦距，“霍华德……你说，已经七十年了？”
“是将近七十年。”霍华德补充了一句，以免史蒂夫受到的打击太大。
“这个……托尼是你的儿子……”他真没想到，这个一直充满敌意瞪着他的年轻人居然是他好朋友的儿子！霍华德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吗……还是老光棍的史蒂夫内心复杂。
“你和玛利亚因为谋杀所以诈死……”诈死？谋杀？史蒂夫的脸色凝重了几分，看来就算没有战争，这个世界依然藏着阴影。
“我和巴基是你前不久在北冰洋里捞上来的？”
史蒂夫艰难又强行地消化着这些信息，他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怎么会……”
他和巴基没有牺牲，而是被冰封在了北冰洋。
战争的确结束了，可七十年也过去了，他曾经的朋友也已然老去，史蒂夫看着霍华德花白的头发，忽然说不出话来。
时间啊，时间……是多么残酷的东西啊。
“巴基也会醒来吗？”史蒂夫侧头看向还在沉睡的好友。
“会，巴恩斯中士的身体并没有问题，只是身体机制需要慢慢恢复，他的身体素质没有队长你的好，所以需要的时间更多一些，”霍华德一边解释一边让史蒂夫放心。
“对了，霍华德，泰瑞莎……”史蒂夫还没说完就被托尼打断了。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是吧！”托尼一听见泰瑞莎就气势汹汹地打断了史蒂夫的话。
“托尼……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史蒂夫有些局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托尼会对他这么排斥。
“当然了，您可是上个年代和我老爸同辈的‘叔叔’啊！”托尼假假地笑了，那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一眼看穿了，换句话说，他就没想过掩藏。
无妄之灾·莫名其妙·被迫接受自己高龄的史蒂夫：“……”
答应托尼不站队不插手不说话的霍华德：“……”
史蒂夫转头看向霍华德，期冀在好友这里得到一点提示和帮助，可他只得到霍华德一脸无奈的笑容，史蒂夫无语。
“托尼……请问，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史蒂夫苦恼地想了想，“如果是因为让霍华德费力来打捞我和巴基的话……”
“看来您老人家记性不错嘛，”他之前说的话他都记得，托尼对史蒂夫露出小白牙。
无从下手的史蒂夫，“……托尼，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托尼明显是油盐不进啊。
“没有，我怎么会和您有误会呢？毕竟您才刚刚醒，”托尼一口一个‘您’听得史蒂夫脑门疼。
“托尼……队长他才刚醒，你别……”别欺负队长啊。霍华德才开口就被托尼瞪回来了，他叹口气，还是为自己可怜的好友提了个醒，“队长，泰瑞莎……”
史蒂夫脸色一变，被托尼带偏的思绪又回到了正轨，“对了，霍华德，泰瑞莎，”史蒂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艰难地问出了那个问题，“泰瑞莎……今年也该七十岁了吧……她，她还好吗？”
史蒂夫内心感到一阵沉重，他的目光定格在霍华德的脸上，眸中忽然闪过一抹沉痛，是啊，他和亲人，朋友之间相隔了将近七十年，七十年，能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泰瑞莎，她还记得我吗？”史蒂夫嗓音干涩地问了一句。
他牺牲的时候，泰瑞莎还那么小，也许早就不记得自己和巴基了吧……史蒂夫绷紧了下颌，忽然听见托尼在一旁冷哼了一声。
托尼臭着一张脸，想起了泰莉还小的时候，那么小心翼翼地捡起美国队长卡片藏在怀里……
霍华德面色古怪，“队长啊，泰瑞莎的情况，有些特殊。”
“嗯？”史蒂夫疑惑地看着霍华德。
“其实当初战争结束后，我和泰瑞莎就去过北冰洋，”霍华德叹了口气，“只是那时候没有找到你们，而泰瑞莎，出了一点小意外，”
托尼也侧头看向霍华德，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他也是第一次听霍华德提起泰瑞莎的过去。
“怎么了？”史蒂夫一愣，他听见‘意外’这个词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泰瑞莎，她，总之是失踪了，我也是在十多年后才找到她的，”因为涉及宇宙魔方，霍华德含糊了过去。
“那……”
“请问，打扰你们了吗？”实验室的门忽然被一只大手敲了敲，一个黑发蓝眸的英俊男人站在那儿，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托尼嘴角一勾，那是一种充满孩子气的恶作剧笑容，“不，没有，怎么会呢？”
霍华德和史蒂夫面面相觑，同时在对方脸上看见了懵逼。
“查尔斯，要带泰瑞莎过去了吗？”汉克问道，他看向一边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笑容的查尔斯。
“不了，再等等吧，”查尔斯‘看’到实验室内的场景，嘴角怎么也下不来，那个爱看热闹的小教授脸上怎么看怎么淘气的笑容。
“人都到齐了，我就直说了！”托尼这时候站了起来，仿佛站在聚光灯下。
“史蒂夫·罗杰斯！泰瑞莎，她现在是泰瑞莎·克拉拉·斯塔克！是我的妹妹，也是克拉克的妹妹！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妹，你别想把泰莉从我身边抢走，我会好好照顾泰莉的，你……你可以干嘛来着？退伍老兵？”托尼上来就是一阵直白的宣言，顺带还将克拉克拉上自己的船。
史蒂夫皱眉，他也不禁严肃起来，“等等……”泰瑞莎怎么会是托尼的妹妹？托尼是霍华德的孩子，泰瑞莎……
“托尼，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史蒂夫纠正，“泰瑞莎是我的妹妹，按你要叫我叔叔的辈分来算，你应该叫泰瑞莎小姑姑的。”
托尼被这句话噎住了，因为史蒂夫是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的。
克拉克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这个刚刚苏醒的美国大兵，“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克拉克·肯特，”随后，克拉克将自己是怎么捡回泰瑞莎，肯特家什么时候收养泰瑞莎的时间，证明，都拿了出来，还顺便将泰瑞莎的小习惯小偏好给背了一遍。
托尼也不甘示弱，也将泰瑞莎的收养证明调了出来，和克拉克差不多，托尼是细数自己给泰瑞莎买了些什么，什么一个游乐园，一个玩具商场等等……
忽然感到压力的史蒂夫：“……”他转头看向睡得十分香甜的巴基，巴基啊！你快醒醒！我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看好戏的查尔斯笑了出来，“好了，汉克，将泰瑞莎带过去吧，”查尔斯的意思是，要将泰瑞莎已经入学泽维尔学院的事给说明一下。
“我知道了。”
……
“妹妹过来了！”耳力过人的克拉克听见了脚步声于是提醒道。
史蒂立马走了出去。
刚才托尼和克拉克说了那么多，这让史蒂夫精准地找到了重点，泰瑞莎，她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就是刚才的那个小姑娘。
多神奇啊，史蒂夫压抑着心潮澎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那个小姑娘。
可是当他看见了，他的脚却像钉在了地上，一步也迈不出去，史蒂夫在心里嘲笑自己，可是他的瞳孔里映着小姑娘的身影，史蒂夫忽然无比庆幸，哪怕过了将近七十年，他还能睁开眼睛，还活着。
“哥哥，”泰瑞莎抿着唇盯了史蒂夫许久，她的嘴唇动了动，忽然小声唤了一声。
托尼和克拉克也站在门边上，托尼脸色一变，“泰莉！”他着急地唤了他为泰瑞莎取的昵称。
泰瑞莎目光从史蒂夫身上移向托尼，她歪头，“妮妮？”
托尼提着的心放下。
克拉克还算沉得住气，从刚才的谈话中，克拉克其实心底差不多也认可了史蒂夫，况且史蒂夫是泰瑞莎哥哥的这件事是事实，克拉克心里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惆怅，可还是选择接受。
史蒂夫愣在了原地，他仿佛成了一座不会动的雕像，脑海中的那本名为memory的书页哗啦啦地往前翻阅着，定格在了一张黑白合照上。
年轻瘦弱的史蒂夫，和傻乎乎的泰瑞莎。
“泰瑞莎……？”史蒂夫的声音不确定，飘忽的仿若是在两万英尺天空上的卷云，那么轻那么软，仿佛找不到一个着陆点，而孩子轻轻一碰，就散了。
“是，泰瑞莎吗？”史蒂夫又问了一遍，不确定的声音中带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急迫。
真的，真的是泰瑞莎吗？明明刚才已经无比确定了，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不确定了，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可那个软乎乎的孩子，她却给了他一种错觉。
仿佛他们相隔的不是七十年，而只是短短的几年。
汉克在一旁若有所思，上个年代的美国队长居然会认识看上去只有十岁的泰瑞莎吗？
【哇！历史性的会面呢！】频道里的死神们全都专注地看着这一幕。
【截图干嘛？愣着啊！】
【史蒂夫啊！是活的！】
【这兄妹情深的可以啊……谁来看看托尼？托尼都快气炸了吧！】是的，一边的托尼脸憋得通红，明显是气的，看上去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炸-药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