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克拉克犹豫了。
“克拉拉要去幼儿园，也不能陪着你玩儿的，克拉克，你是哥哥，要给妹妹做一个好的榜样，”玛莎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克拉拉，”玛莎叫泰瑞莎。
泰瑞莎在玩具筐里找自己要的那块积木，就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认认真真地拼自己的小城堡。
克拉克抿唇，“妈妈，”他注视着玛莎，“克拉拉她……”这一周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克拉克是最接近泰瑞莎的人了，他发现了，泰瑞莎的与众不同。
“怎么了？”玛莎看向克拉克，目光中带着询问。
“克拉拉她，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就像他一样，他，他也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克拉克紧张地看着玛莎，“克拉拉，她的反应会比较慢，你叫她，她也不会回应你的，”要走过去，牵着她，她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玛莎闻言不由得流露一丝讶异。
克拉克更紧张了，他磕磕巴巴地问，“妈妈，你，你和爸爸，会不会后悔……收养了她？”他呼出一口气，被攥住的心脏一松，终于问出来了。
“你去将克拉拉带过来，”玛莎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走到泰瑞莎面前，“妹妹，妈妈叫你呢，”
“唔，”泰瑞莎放下手里的小积木，伸手牵住了克拉克的手指，克拉克带着泰瑞莎，忐忑不安地走到玛莎面前。
玛莎先捧着泰瑞莎肉嘟嘟的小脸左右亲了亲，“乖宝宝开心吗？”
“嗯，开心的。”泰瑞莎点点头，她转身，小手指着还没有完成的那一堆说道，“呆宝堆的，”
玛莎笑了，她一手揽着泰瑞莎，一手拉过克拉克，“你们都是妈妈的宝贝，都是我的孩子啊，我们从来没有后悔过，克拉克，你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我和乔纳森是你和克拉拉的爸爸妈妈，我们会永远爱你们的。”
“即使……”即使我是不一样的孩子吗？克拉克差一点就说出口了，他抿紧唇，及时收回了自己的声音，沉默地低下头来。
玛莎没有听清克拉克的那一声呢喃，她捏着泰瑞莎肉嘟嘟的小手问道，“宝宝想去上幼儿园吗？”
泰瑞莎眨了眨眼睛，过了几秒后才动了动嘴唇，“幼儿园，是什么？”她只上过死神学院，没有上过幼儿园。
“就是有许多小朋友在一起学习，玩耍，克拉拉想去吗？”玛莎温柔地问道。
泰瑞莎唔了一声，她转头看向克拉克，拉了拉他的袖子，“想去吗？”她问。
克拉克哭笑不得，“是在问你的，”
泰瑞莎挠了挠脸，她看着玛莎，盯……
“去，去。”泰瑞莎点头，“呆宝去，”
玛莎揉了揉泰瑞莎的小脑袋，“好，那以后克拉拉就和哥哥一起上学，”
泰瑞莎眨眨眼睛，嗯？克拉拉还有一个哥哥吗？
“克拉克，要照顾好妹妹哟，”玛莎拉着克拉克的手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了，妈妈你放心！”克拉克点头保证，妈妈说得对，他要努力给妹妹做一个好的榜样。
泰瑞莎看着克拉克那认真的侧脸，她转头看着玛莎也学着点点头，“唔，知道，放心。”
================
泰瑞莎的幼儿园就在克拉克的学校里，所以很方便，她是被克拉克牵去的。
“下午放学，我会来接你的，”克拉克跟泰瑞莎说完后便像个小大人似的跟老师交代道，“这是克拉拉，今天正式入学，“
“去，”克拉克挥手跟泰瑞莎说再见，看着小豆丁一脸懵懂的模样，克拉克又舍不得了，他抱了抱泰瑞莎，“妹妹别哭哟，”他见过许多小孩子因为来幼儿园哭，克拉克害怕自己的小妹妹哭。
“唔，”泰瑞莎点头，“呆宝不哭的，”她从来没有哭过的，哪怕就是上一次，上一次不及格的时候，呆宝也是没有哭的。
克拉克起身，揉了揉泰瑞莎的脑袋，“嗯，妹妹很乖，那我走了哟，跟哥哥说再见好不好？”
再见？
泰瑞莎歪头，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不入学？”刚才才说过的，今天正式入学的。
泰瑞莎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不可以，不可以逃学的。”
克拉克还以为是玛莎叮嘱过什么，他挠挠后脑勺，“不会的，”
泰瑞莎点点头，“嗯！”最后还是懵懵懂懂地和克拉克挥了挥手。
“好了，克拉拉小朋友，我们现在要进去了哟，”詹妮弗老师露出一个亲切友好的笑容，想要去牵小豆丁。
虽然是亚裔，可却是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呢。
“嗯？”克拉拉？泰瑞莎抬头看着她，“克拉拉，走了。”她指了指克拉克离开的方向。
詹妮弗笑了，“是想哥哥了吗？不用担心的，下午放学哥哥会来接你的。”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才分开一会儿就想哥哥了，果然是小孩子呢。
“哥哥，逃学了！”泰瑞莎板着小脸沉重地说道。
“诶？”詹妮弗并不能理解泰瑞莎的意思，她没有再作出回应了，她牵着泰瑞莎走进教室，并为她做了介绍。
“这是克拉拉小朋友，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员了，大家要好好相处哟，”
站在一旁的泰瑞莎一脸懵逼。
唔，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呢。
她的目光在底下的面孔中搜寻，并没有发现克拉克的脸，泰瑞莎眨了眨眼睛，抱着脑袋蹲下，克拉拉在哪里？为什么只有她看不见？
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起来，黑黢黢的眼珠子缓缓地转了两转，一副恍惚神游天外的样子。
【阿泰怎么了？看样子不大好啊。】
【哇，原来人类的幼儿园是这样的啊！可惜我没有机会去的呢！】已经长大的死神可是回不去豆丁的形态，更别说是去幼儿园了。
【总觉得在泰瑞莎的频道能看到许多有趣的事呢哈哈哈！】
【emmm毕竟从某方面来说，她也算一个不务正业的见习。】
泰瑞莎被牵着坐在了一个小板凳上，她的眸色和发色都引起了其他小孩的注意，他们之中可没有黑发黑眸的孩子呢。
“你的头发是天生的吗？眼睛也是吗？”有坐在泰瑞莎旁边的小孩儿好奇地问道，顺便还拉了拉泰瑞莎的头发。
“真的是黑色诶！好神奇！”
“有什么神奇的，我的头发还是金色呢！”
“我觉得她有点可爱呢！”
“好了，小朋友们，我们要上课了哟，”詹妮弗拿出了准备好的儿童剪刀和彩纸，“今天我们要学习剪纸，”
泰瑞莎懵懵懂懂地接过自己的那一份，跟着做了起来，她的动作要比其他小孩利索许多，也认真得多，那张稚嫩的小脸紧绷着，嘴唇也紧绷着，目光凝聚在剪刀的动作上，就连詹妮弗都有些惊讶，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动手能力不需要老师的帮助。
【嗯哼，我们阿泰就是这么优秀！】
【不错不错！十分争气啊泰瑞莎！】
【你们到底在比什么鬼啊！怎么说泰瑞莎也留级了……诶，到底几次了来着？跟人类小崽子们比实在绰绰有余啊！】
【前面的你闭嘴！死神学院里可没有剪纸课程，呆宝就是很棒嘛！】
【话说虽然没有剪纸课程……但泰瑞莎好歹也拿了镰刀这么多年……】
【所以我们的死神学院也可以考虑一下开展剪纸课程，要培养全方位人才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话是这么说，可是看见咱们阿泰甩他们几条街，那种心情还是很爽嘛！】
“克拉拉做的很好呢，”詹妮弗夸奖道。
泰瑞莎的动作一顿，她的脸色又白了一个度，转着脑袋左右查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什么人似的，克拉拉，在哪里？
泰瑞莎眼睛闭了闭，又睁开，没有，没有！难道她的眼睛生病了？泰瑞莎愣住了。
‘呲啦’一声，她的剪纸作品被旁边的小孩撕坏了。
“卢卡斯不可以这样做，”詹妮弗连忙阻止了旁边的小坏蛋，“这是别人的作品，不可以轻易毁坏的，”卢卡斯是这个班里最调皮的孩子，几乎每一个孩子都被他惹哭过，詹妮弗也非常头疼。
【啊！这个崽子就是故意的！气死我了！】
【没错！他就是嫉妒我们阿泰！】
【我要去收割魂灵发泄了！】
泰瑞莎看着自己被撕坏的剪纸抿了抿唇，并没有多说什么，詹妮弗教育完卢卡斯转过身对泰瑞莎说道，“老师重新帮你拿一张彩纸，”
“嗯，”泰瑞莎点点头，接过彩纸时嘴唇动了动，“谢谢你，”
“不客气，”詹妮弗实在没想到这个孩子连闹都没有闹，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哭闹了，结果克拉拉乖巧的不得了，还那么有礼貌。
泰瑞莎来到幼儿园的第一天很快就结束了，她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一边画画一边等着克拉克来接。
“克拉拉，”克拉克的呼唤响起，泰瑞莎一愣，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走近的克拉克。
“今天过的怎么样？开心吗？”克拉克揉揉泰瑞莎的头发。
“唔，开心。”泰瑞莎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