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不对的几个皇子看着阿玉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连着什么父母死后,哀伤过度,无法独活什么的,估计都快往阿玉头上套了,好在李承乾总算比他几个弟弟多了点脑子,迅速的回了神,想想自己了解的阿玉……恩,就阿玉的脑子,估计是有备无患更多些。
这么一想,神色倒是轻松了几分,只觉得自己这伙伴实在是交的不错,交的划算,而心神松快了,嘴上自然也就开始不老实了。或者说,这也能算是显摆了一下太子的大将风度?沉稳淡定?
不管是哪种,你小子敢拿着阿玉开涮,呵呵,胆子真是不小啊。
“别以为你是太子就能乱说话啊,绣花针?你看过这么大的绣花针?别咧咧,不就是不信我吗,告诉你,小爷可是神医级别的,不是你,我还不愿意暴露呢。多好的后手啊,看看,又让你给毁了吧。爱,说起来,自打遇上你,我就总吃亏,你说说,这人家都是抱皇子的大腿占便宜,我怎么就反过来了呢?”
这话是说给李承乾听的嘛?不是啊,这是说给暗卫听的,等着暗卫将这些告诉了李世民,你说这占了孩子便宜的皇帝陛下,这脸色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再把他弄进宫一趟?阿玉觉得,他真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当然了这个是后面的事儿,是阿玉和李世民无声的暗地里的较量,和李承乾无关,这会儿人还算是粉嫩的太子殿下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睛盯着刚被阿玉上了金疮药,包上布条的手笔,李承乾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这可好,你暂时是没法子补上亏损了,我比你还穷呢,能给你啥便宜?说起来,这次比赛让野猪给黄了,咱们后头还比不?那小组的奖金我可是眼红很久了,比我月利都多。”
“不是吧,你东宫份例不少啊。”
“你也说了,是东宫份例了,那可是包含了內侍,宫女,护卫等等,所有人的吃穿用度的,你说,算到零花上,能余下多少?”
李承乾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他穷大家都知道,摊开来说,算给他们听,也没什么可丢脸的,真要说丢脸,那也该是那些朝臣们丢脸,他老爹丢脸,把自家太子逼成这样,这吝啬鬼什么的名声,就是给他们的回报。
“行了,这个等下了山商量了再说,到是你这胳膊,太子,这里条件有限,我这也只能暂时这样,你要是信得过我,一会儿下山,去我家,我给你重新收拾,这伤不重,三五天就能结痂了。还有蜀王殿下,你这手臂肿胀,是用力过度,扭伤了,我家有药酒,揉开了经脉,最多算账几日,也就没事儿了,还有越王,燕王殿下,你们一个摔破了膝盖,一个拉弓伤了手指,这伤处都不大,一会儿去我家,给上点跌打酒就没事儿了。”
连着说了几次“我家”,就是在不知道事儿的李祐也察觉出这话里的味道了,难不成连着山下请大夫都不能了?这到底怎么了?回宫请太医也不行吗?这阿玉到底想说啥?
李承乾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阿玉,弄得阿玉不得不低头,轻声说道:
“为什么选这里比赛?因为这里早几日猛兽就已经清理过一次了,安全上没问题,可为什么还会让你们遇上?为什么这野猪不冲着别人去?直勾勾的往你们这里冲?……到了我家,我给你们检查一下衣裳,我怀疑,这是让人洒上了什么脏东西。”
肥肥的,因为膝盖疼,一早凑到李承乾身边坐下的李泰脸色猛地就是一白,刚才又多危险?真的是把他的胆都快吓出来了,而阿玉说这样的事儿,居然很有可能是人算计的?那这……李泰猛地感觉自己好像活的相当的危险。
皇子给吓着了,李承乾却有些不信,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阿玉,他心下有那么点怀疑,觉得这或许是阿玉编出来骗人的。可阿玉的眼神却带着无奈,那意思相当的明白,他真这么想。这下李承乾脸色也不好了。
咦,你说那不是阿玉弄来的野猪?是,野猪是阿玉引来的,可问题是,他本来只是引到了远处一个小峡谷存着,并没有引着他们出来。那么问题来,这野猪是怎么出来的?那个地方阿玉知道,想要往李承乾他们这里来可是要绕个大圈子的,为啥这野猪不往路上其他方向去,直直的就冲这里来的?
想想李承乾历史上那谜一样的断腿事件,想想秦琼流血三斗都活的好好的,李承乾这么一个少年,受伤一次愣是成了瘸子……阿玉觉得这里头水不是一般的深啊,那太医……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暗子对吧。反正谁都不能相信,所以在这样的时候自然只能带着他们去自家了。
李承乾脑子也不慢,被阿玉这么一说,人猛地就是一震,眼睛在第一时间就闪到了边上那几个冲过来救援的孩子身上。
参加比赛的一共有三十来个孩子,而这会儿围拢在李承乾身边的,包括他自己在内不过是十一个,除他们兄弟四个,再加上阿玉,也就是说发现危险,立马赶来救援的,也就6个人。而这6个人中,程家兄弟就占了两个,剩下的……呵呵,一看就知道都是自家老爹的铁杆家的孩子,可这所谓的铁杆……他没有看到长孙冲兄弟……这种对比让李承乾心里十分的委屈。
他自认往日对待大家还算不错,特别是表哥,有好事儿从未漏下他的时候,即使偶尔闹上一场,也从未仗着身份欺负过他们,可关键时刻……果然不该奢望。
“太子,咱们过来的时候,听说有几个冲下山喊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喊了人来了没,等着大队人马到了,咱们这绝对能吓他们一跳。”
杜家那小子许是从小生活环境的关系,最是会察言观色,干完自己的活计,过来帮程处默他们搓绳子的时候,一个抬头,正好看到太子在细看他们这些人,脸色还不太好看,心下一转就知道了个大概,忙大声的给递了一个梯子,恩,顺带的也给长孙家卖个好,但愿那长孙冲脑子没坏,好歹知道去喊人,不然……这里头可有他们家两个外甥,没半点动作,这薄情寡义的名声,可就洗不干净了。
程处默看着粗,其实心细的很,什么都心里明白,他不做声,那是因为这事儿他们已经占了先,就不能太招摇,示忠也一样要有分寸,这可是他老爹教的。呆子憨货什么的,看着不机灵,可却不会打眼对吧,这样的人不会吃亏还活的长久,最是占便宜。可等着有人开了口,他没了当出头鸟的顾忌,那扯起嗓子绝对比谁都利索。
“吓一跳?就那些没胆子的,这会儿说不得都能吓尿了。我就知道,那些文官家的,没几个有种的。”
也是这话说的巧了,刚说完,后头长孙冲正好带着人过来听到了,有种没种这个问题,对才十七岁的少年来说,绝对是大事情,说他没种?这简直不能忍啊,气的他直跳脚。
“程处默,你这臭嘴,又瞎说什么呢?谁吓尿了?啊,谁?”
这会儿长孙冲的形象真心不怎么地,浑身汗湿不说,连着头上的发髻都散了,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衣裳也有不少划开的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林子里急速奔跑弄出来的。可就是这样的模样,却让李承乾心里好受了很多。最起码让他知道,他这个表哥并没有丢下他们不管,看着这样子,只怕是一得到消息就立马去喊人了,若是这么说,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倒是也能理解,毕竟那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强壮的身子,喜好饮酒作乐,游玩书画的纨绔一个,能有什么好身体?这样的人,能知道喊人,跟着来,就不错了。
心里这么一盘算,到底是亲表哥,李承乾索性就放下了心里的不快,裂开嘴,笑着说道:
“表哥既然知道他嘴快,你和他闹什么,怎么弄成这样了?来的正好,刚好把猎物弄下去,对了,回去的时候割一块给舅舅,也算是我们的孝敬了。”
虽然放下了,可到底心里疙瘩还是留下了,否则按照以往他的脾气,不是说长孙冲一顿,就是急吼吼的将东西全带回去,绝不会这么客气,又是招呼,又是要给舅舅猎物的。
很多时候客气其实就是生分,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的,即使是长孙冲,也没往这方面想,还想着这是表弟他们第一次自己单独猎的东西,给自家有炫耀的意思呢。
倒是阿玉和程处默眼神一闪,两人默默的对了一眼,随即各自看向了别处,不用说,这两个人精已经发现了问题。
“好家伙,居然有五只?开始听着还以为就三只了,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野猪?阿玉,你昨儿不是说这里清理过了嘛。”
有鉴于阿玉和高家的关系,加上一同相处的时间不短,长孙冲对着阿玉也十分的不客气,大大咧咧的,直接就往这上头问,由此可见这人啊,脑子真心不怎么的,史书上说他政治才能差,还真是没说错,你这话若是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听了,会怎么想?十有八/九会觉得这是长孙冲转移仇恨,将责任往阿玉身上推呢,好在阿玉知道他,就没这个脑子,所以也十分不客气的说到:
“我还能造假?昨天可是找了好几个人特意来看过的,谁知道从哪儿来的?成了,别在这里闲话了,赶紧的走吧,咦,李震这小子怎么也带着他弟弟来了?这小子身子可不好,连咱们比赛都不怎么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