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里舒坦了,那么自然也就想身上也一并舒坦舒坦,所以喽,张龙狠狠的撑了撑腰背,捏拿了几下小腿,随即就开始脱鞋,想要彻底的放松一下自己的脚丫子,这些日子,自己这脚丫子可是受了大罪了。不知道又多了多少层老茧。
“停停停,你们想干啥?放毒啊?”
这里动作刚开始,一边明明还葛优瘫歇着的阿玉立马就跳了起来,平移着就离开了足足有三米远,就差没有直接上树了,那表情更是带着几分惊恐,说的话更让人有些莫名。这到底是怎么了?张龙停下动作,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自家的搭档,看到的是正和他一样,准备拖鞋,又瞬间僵住的脸。
“赵虎,这是……怎么的?难道如今又规矩,不能在衙门拖鞋了?不该吧,这规矩……”
“不是不能拖鞋,而是……”
赵虎不知道怎么说,可他那相当纠结的表情却说明这里头妥妥有故事啊,这下张龙好奇了,恩,即使再累,八卦什么的,还是可以听的,不浪费精力不说还能放松精神,为啥不听对吧。
半响,在张龙的催促下,赵虎看了一眼,已经捂着鼻子,迅速逃窜出了捕快院子的阿玉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昨儿我也在这里休息,哦,还想着在屋子里头,靠着躺会儿,结果……正赶上那群捕快回来的时候,脱了鞋,当时……恩,吐了三个……”
吐了三个?啥意思?等等,张龙的眼睛看向自己的鞋子,再看赵虎的鞋子,抬头,赵虎那有些发黑发红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脚臭呗,直接熏吐了三个,这个战绩……怪不得阿玉要说是放毒了,就这效果,可不就是放毒嘛。
“我说呢,往日这群捕快可没这么贴心,还在屋子外头放着长凳,合着就是怕有人进屋脱鞋预备的?不过,都是大老爷们,难不成他们就没一个脚臭的?这埋汰的是不是过了点啊……”
张龙能成为四大护卫之首,那脑子也是不慢的,不过一个转瞬就明白了很多事儿。不过嘛,人总是这样的,胳膊肘往里拐,虽然理解,可嫌弃到他兄弟这里了,他可不能不表明一下立场对吧,
“你看那,看到那小水缸没,阿玉说,日常他们巡街回来,都会在院子里脱了鞋,然后用水冲冲脚,套上草鞋晾干鞋底。这不但能缓解一些脚上的肿胀,还能顺带的去些味道,让鞋子也缓口气更耐穿些。所以……”
所以他今儿坐在这里脱鞋,其实根本上和张龙还有些不一样,看看怀里刚取出来的草鞋,就知道这是准备学那些捕快,冲脚呢。这一出让张龙有些傻眼。合着他这给赵虎出头还出错了?这憋屈的,
“你怎么不早说,赶紧的,冲好了,帮我去里头看看,那群小子有没有宽裕的鞋子留着,让我也跟着松快松快……”
好在脸皮厚的人总有自己的法子解决尴尬,看看,张龙这一招多妥当,顺带还舒服了自己,妥妥不吃亏。
第42章 第 42 章
在古代, 科举这个事儿吧,比现代什么公务员考试牛掰多了,不过是一二百人的做官资格考试, 楞就能整出个全国轰动的效果, 顺带的, 还让整个开封围着转了一两个月, 这架势……也难怪这些考中的牛哄哄的喊什么,东华门外唱名是好男儿了。都给衬托成这样了,光芒能不万丈?
最最要紧的是,这打压游街……就是阿玉看着都感觉有点眼红,从御街下来,有宰相行礼恭贺, 有礼部高官牵马, 还有禁军相护摆依仗……擦擦擦, 阿玉难得自我反省了那么一秒钟,为自己总考到举人就歇菜自责了那么一下下, 随即又重新看起了戏。
为啥看戏?呵呵, 不好意思,因为耳朵灵便的阿玉在皇榜揭晓的那一日, 猛地听到人说起状元的名字,叫周勤, 那眼睛瞬间瞪大,走路上都差点崴脚。你们明白这是为啥不?答对了,这就是真假状元这一单元剧开场的节奏啊。
说道真假状元, 阿玉就有一股子想要吐槽的欲望。你说说,这包青天整部戏,这是有多不待见状元这个职位?
你们看啊,陈世美,周勤,这是目前阿玉经历过的两个,其他的呢?古琴怨里那个是状元,鱼美人出了两个状元,生死恋张同光貌似又是中了状元,除此之外,就阿玉自己翻资料,看电视统计的,95亚视版包青天里头还有,杀母状元的章玉函,告亲夫里头的张月华,三审状元里的李文谦。另外再有95TVB包青天版本,亲子情仇的杨家宝,泣血凤凰的陈卓凡,这还是状元……
好吧,我们要懂得自我安慰,嫑注意这些细节对吧。
毕竟真的要细究的话,我们包大人其实真正执掌开封府还不到一年-_-||,这么多案情什么的,这一点子时间实在是审不过来。能搞得和那个万年小学生一样,永远时间停格,人家编剧也挺不容易的对吧……
所以啊,阿玉对这些状元没什么太多的同情什么的,真要同情,他还不如同情人家老庞家呢,历史上那个清廉耿介,忠于职守,不畏权势,断案如神的开封府尹其实是庞籍,而到了这电视剧里头,这老庞家惨的,就没有一个好的……连着青史留名都能搞出遗臭万年的范儿来,这样一算,状元这职位,真的,绝对是手下留情了,好歹这么多人陪着呢对吧。
至于阿玉为啥想到了是真假状元,不赶紧的救人?这个问题阿玉表示,谁让他知道的晚了呢?若是刚发榜就知道,那还能救一救,可这都跨马游街了……大家应该还记得剧情吧,本就同名同姓,不过是一个考前病了,没去参加,因而妒忌另一个能一举得中,这才毁了那个真状元,从而假冒姓名前去陛见。而跨马游街,基本都是在陛见之后……所以喽,这会儿阿玉知道,那真状元只怕是已经惨遭毁容,断手,失语之难了。
当然了,作为开封府中的一员,嫉恶如仇不一定,可对于有冤情什么的,是绝对不能视而不见的。所以阿玉很是利索的找来了这城里因为帮着寻找拐子什么的,重新搭上的丐帮的几个小头头,将寻人之类的事儿给直接发了下去。
不只是寻那个真状元,早就知晓后续问题的阿玉办事儿办全套,找的还有那个给周勤看病的大夫。他忙碌了整整一两个月了,实在是没工夫陪着他们在多玩几天,还是利索行,一次性解决吧,这曲折离奇,跌宕起伏,那是电视剧为了收视率玩的手段,到了他们这些正紧的衙门公务人员来说,越是简单利索越是称心如意。谁也不愿意总加班的对吧。
“阿玉,你这是……又发现什么了?”
戴捕头正好出门,就看到阿玉嘱咐小乞丐的那一幕。心下忍不住有些好奇。当然这好奇,不是指阿玉为什么能找小乞丐打听消息这个问题,对于衙门里的人来说,一般能干的稳当的,能出成绩的,哪个没几处自己的消息来源?阿玉独辟蹊径,从小乞儿着手,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戴捕头只会觉得阿玉处事灵活,脑子不错,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至于窥视。
所以啊,他这问的,这好奇的,自然就是八卦男的劣根性造成的,就想知道是不是有好戏看……这到底是谁影响了谁?为啥这衙门里的胥吏们一个个这爱好都是这个?所谓社会大熔炉,说的还真是不错。
“哎呦,是头儿啊,您这眼睛可真是够尖的,我这刚有点意思,您这就……”
“少来这套,赶紧说,发现什么了?有趣不?”
作为属下,即使和上司进行沟通,做到互通消息那是一定需要的,不然有事儿谁帮你调配人手,组织后援对吧,所以阿玉一听戴捕头感兴趣,立马啥客套都没了,直接凑到他耳边说道:
“头儿,你猜怎么的,我前几日,就是放榜前一天,还听到有人喊周勤,那个叫周勤的可不是跨马游街的那个,原本我还以为同名同姓的,没什么可怀疑的,可……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居然在书铺遇上了状元郎,还是乔装打扮过的模样,在书铺问今科中试文章何时可出呈文。这我就心里犯嘀咕了……你说,他这自己刚考过,这会儿还要呈文干啥?再加上两个周勤……”
话说到这里,戴捕头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作为常年和案子打交道的捕快,从来都比寻常人多一点叫做怀疑精神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从不介意用恶意去看待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阿玉这两个疑点那么一叠加,立马就出来了一个天大的猜测。
“你是怀疑,这状元……可能是个假的?”
“头,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嘿,这事儿整的啊,这是嫌咱们日子太好过了?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都开始冒出来了。”
“头,你这意思……我这没瞎想?”
“你小子,脑子可以啊,告诉你吧,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如今这么一想……往年或许是不可能的,可如今却是有可能”
“这怎么说的?”
“原来没可能是因为这科举,即使考场再怎么隔得开,那周围坐着的,人未必认识,可这脸总是撞见过一二的,所以,只要将状元这考票上的座位号一传,坐在这个位置周围的人,还能不知道这人对不对?立马就能揭穿。还有同学同窗同乡之类的揭露,可以说这冒充真心不容易。不单是人的问题,还有啊,还要考虑到这人自己的本事,学识,对家庭情况之类的了解程度等等,最起码不至于一考就露陷,这么一来,正常人哪个愿意这么干?真有这学识,自己考说不得都能考中了,何必这么麻烦,冒这么大的险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