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怎么了?他来咱们这儿才多久?家里也不是城里的,按说比咱们该轻省些啊?怎么……”
看看,衙门里的就没有老实人,才刚缓过气呢,一听别人比他惨,立马精神的不行,还知道压低了声音询问,
“咱们这不过是麻烦些,他哪里,人都快让人抢走了,我听着好几个都是直接上门说亲的,都不知道女方是啥样子呢,就听见一连串的什么什么陪嫁,你是不知道,我听得都傻了,那里头还有一个比阿玉大了三岁,哎呦那个乖乖,那可就是要二十了,这样的年级都没嫁出去,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母夜叉呢,居然还能这么找上门说亲,你说说,这事儿整的都成啥样了?”
“你这听的不全,我刚才正好在边上听了一耳朵,还有个更绝,居然还有个老头,来说自己的孙女,就想谋个看门的活,那孙女才十岁,绝不?”
“哈哈哈,阿玉,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是从十岁到二十岁,随便挑啊,哥哥们,你们说我们那时候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好事儿呢?”
“哈哈,阿玉,啥时候请喝喜酒啊?”
“那陪嫁我听着都心动。”
阿玉脸都黑了有没有?偏偏还不好和他们生气,这都是往日肆意惯了的兄弟,也知道他们没恶意,他还能说啥?只能不住的翻着白眼,权当没听到,好在还有个戴捕头,知道不能太过了,过来调控全场。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没看阿玉都脸红了嘛,这么多闺女,阿玉眼睛都快花了,也不知道帮一把。”
“哈哈,头儿,咱们都娶媳妇了,帮不上啊……难不成还能再来个二房?我可养不起……”
喝,好吧,也不能指望你,调侃起来这么给力,你这么做真的不怕阿玉咬你?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热闹的开封府,包大人能一点没察觉?即使他一时没察觉,那不是还有猫大人嘛,所以知道也是分分钟的事儿。只是不知为什么,人包大人愣是啥反应没有,这态度……阿玉眼神不由的闪了一下。
“阿玉,阿玉,轮到你们出去了。”
“唉。就来。”
“赶紧,天黑前可是要赶回来的。”
“知道知道,加快步子就是了……”
不过真是要添人了。看看,原本分好的班次,一人每天也不过是巡逻上一趟而已,如今因为地方大,愣是变成了两次,这工作量是直接翻了一倍啊!确实有点受不住,感觉这么下去,他这走的路都能赶上二万五千里长征了。腿肚子都细了一圈。嗯,唯一的好处大概是,阿玉的轻功又上去了一截?
作者有话要说: 近来,因为携/程弄丢了我的护照,又不想赔钱的事儿正和他们打官司,所以有些懈怠了,不过风雨会努力两篇轮着更新的,谢谢支持!
第21章 跟着展昭去破案20
不管衙门里怎么纷纷,日子该怎么还怎么过,该请假的也一样还是要请假,比如阿玉,就在过年前一口气请了足足十天的假,理由十分的正当,因为他大哥娶媳妇啊!这样的大事儿能没他出场?当然要去,在人治皇权社会这样的事儿请假,那理正的不能再正。所以即使近来开封府忙的火烧眉毛,即使加人的事儿越发的喧嚣其上,阿玉依然两手一摊,十分利索的丢下了府衙那乱七八糟的事儿,在这大雪纷飞中,回到了那已经几个月没能亲近的家。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阿玉这会儿就是这样的感觉,即使他穿越过来这么久,在这个家呆的时间也没比衙门多多少,可家就是家,躺下就觉得安心,睡着都觉得香甜。
当然,年前这样最忙的时候请假,还是一来就是十天这么长那也是有代价的额,比如过年留守的事儿,就落到了阿玉的头上了。腊月二十九,就要回到衙门和其他值守的人一起过个清冷年。为了这,自打阿玉回到家,就没见自家老爹一次好脸。
“爹啊,你这不高兴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不用每次见着我就变脸,这样你这脸上的皮肉太累,容易长褶子。”
一大清早,帮着自家爷爷将新上漆的柜子搬出来吹风晾晒的阿玉刚忙乎完,一个回头,就看到自家老爹驾着牛车回家。原本还乐呵呵的,一路和人打招呼的阿玉爹,在看到阿玉的第一眼,那表情就立马一变,嘴角瞬间下拉好几度,那速度快的,看的阿玉都想笑。
阿月爹为啥不高兴?阿玉知道,还不就是因为阿玉答应了值守,让自家今年过年,这个新媳妇进门第一年的重要时刻,没法子全家团圆,感觉十分的遗憾嘛。可阿玉能说啥?顺着他得罪同僚?
没脑子的违反规矩?怎么可能。甚至阿玉还暗暗偷着乐,感觉这一次值守的事儿来得巧,来的妙,来的正正好呢。你说为啥?别忘了,衙门加人的事儿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看着?多少人想拉关系算计?什么时候拉关系最合适?还不是过年亲友走动的档口?能让他过个清净年,阿玉觉得,就是要当几日守门的老头,他都是乐意的。
只是……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明明他爹还没到老的时候,怎么就已经开始变了呢?四十都不到,难道就已经到了更年期了?还是过年不能拉着他这个官家人在亲戚面前长脸,觉得亏本了?不管是哪一种吧,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当儿子的总不能记恨爹对吧,所以递个台阶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
再说了,他不回家不知道,别看每次他给钱爹都拿的飞快,弄得好像这一家子都等着他养一般,弄得他自我感觉分外良好,只觉得自己十分重要。可事实上这家里,努力的不止他一个,阿玉爹也一样很不容易。
没有了阿玉,家里的壮劳力就少了一个,可要干的活呢?因为多买了十亩地,这活计自然就多了。像是为了种植冬小麦,在冻土里深耕,这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活计。阿玉爷爷虽然身子硬朗,还能帮着干活,可到底年纪大了,阿玉娘和妹妹又是个妇人,力气小些,如此一来,这四十亩地的农活,大半都落到了阿玉爹和阿玉大哥的头上,想想都能知道他们有多累。
可即使忙成这样,阿玉爹也没停着,等着地里的活计干完了,空闲下来就开始驾着家里的牛车往外走,不是候在镇子或者县城寻帮人拉货的活计挣钱,就是拉人挣几个脚钱,愣是没有一天空闲的。
除此之外,因为家里阿玉爷爷是个老木匠,阿玉爹也懂点木匠手艺,所以这家里的从起屋子开始这家具的事儿就没想过花钱,全是靠着自家砍了树,自家做。如此一来省钱上自然是十分的让人羡慕,可活计也变得多了好些。不说作为木匠主力,在家做活的阿玉爷爷怎么怎么折腾,就是阿玉爹,为了往来搬动木材,就忙乎的头头转。
最后因为阿玉大哥秦磊成亲的日子越发的近,一门心思想要早点抱孙子的阿玉爹,为了让大儿子养几日身体,还接手了好些其他的家庭琐事儿,比如运水,比如磨石磨什么的,如此一来累成啥样,那真是没法子说了。
就阿玉来看,比上次去城里那是又瘦了好些,脸色也有些不好,这让阿玉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违逆的话来。不但不干违逆,生怕老爹伤心,阿玉还要语调轻快,尽力让老爹心情乐呵那才是孝道。所以喽,就有了前头那么一句。
阿玉爹那也是个秒人,一听儿子说褶子,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直接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老脸,然后才带着几分可惜的说道:
“我倒是想呢,褶子多皮就后世,多抗风?真是可惜了,你爹我长的嫩,褶子还没出来。”
呵呵,有这么一个爹,再怎么心疼感伤的,也能让这不要脸的话给洗没了。
“成吧,不说这个,我说爹,今儿不是说不出去嘛,你这是……”
“我忙里忙外的还能是为啥?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
阿玉探头,往车架里看,这一看,眼睛就是一瞪,眉头皱了起来,
“旧衣裳?还是细棉布的,连个补丁都没有。哪儿来的?这么奢侈,这衣裳可还好好的呢。”
“可不就是细棉布旧衣裳,你小子,眼睛倒是尖的很。马上就是年下了,好些大户人家做新衣裳,这新衣裳有了,旧衣裳自然就被淘汰了,有些是送给了穷亲戚,有些则送到了旧衣铺子换钱,你爹我就是寻了这么个路子,在县城好几户人家后头捡漏,不过是花了寻常麻布的钱,就得了这么些。多好的东西,改一改,你哥成亲的时候传出来场面的很。”
“要这干嘛?咱们又不是没钱买布?绸子的做上一身都不怕……等等,细棉布?这……”
“是啊,细棉布,要我说那些商户也真是啊,够精怪的,不让穿丝绸的,他们就能寻出细棉布来穿,这细致绵滑的,比绸子不差什么了,还特吸汗服帖,不打眼。听说有些家里有地的,已经开始想法子寻种子自己种了,你说这要是真种出来,自己织布,那那些商户可就挣翻了,这东西如今可是和丝绸一个价。”
阿玉爹还在哪儿乐呵呵的看着细棉布的衣裳高兴呢,阿玉则刚反应过来一个十分重要的认知。那就是,在宋代,或者说说宋初以前,人们的衣裳除了丝绸这个特色拳头产品,其他的普通百姓一般都只有葛布和麻布两种可以裁衣。唯一能和棉花搭上边的也只有可供充填枕褥的木棉。至于棉花?据考证棉花是在宋朝中期的时候从海路传入我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