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侯府夫人的荣华路 完结+番外 (行路渺渺)
凤姐道:“这样再好不过了。”
有了顾行迟的话,凤姐安心了不少。没过几日,皇帝就下旨召王子腾回京了,王家上下一片欢喜,姜夫人还特地来看了凤姐,与凤姐分享这个好消息。
太子府。
晚上,太子又喝的酩酊大醉回了府。因着鱼娘的事,他已经不敢再将有夫之妇带回府了,生怕被皇帝知道了骂他,现他总是在外面享受够了再回来。
他走路时东倒西歪,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话,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小诚子要扶他,他还不让扶,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进了府门。
以往这种时候,太子妃都是为他等门,见他回来了才熄灯安歇,或者劝谏他一番。可如今,太子妃的院子每天都早早熄灯,太子妃也不再管束太子,任由他在外面胡混到天亮也不管不问。
太子吹着凉风,看着深邃的夜空和空荡荡的院子,突然心中涌上些许悲凉。
不只是太子妃,就连孟良媛、吴承徽和梅昭训也不会在夜里等着他回来了,他忽而觉得很孤独。
眼看着太子要摔倒,小诚子手疾眼快,有一下子扶住太子。
“殿下,天色晚了,奴婢扶您回去歇息罢。”见太子不搭理他,又道,“不若去哪位娘娘的院子休息?”
太子抬起头。
这时候,突然看到前面一个人影正一步步朝这边移过来,看起来身子很单薄。
待人走进了,小诚子提醒道:“殿下,是顾奉仪。”
太子半眯着眼睛,问道:“你来做什么?”
顾朝雨这些天遭受太多打击,身子越发消瘦,形容憔悴,面色苍白,就像一枝娇弱的花在风中瑟瑟发抖。
她咬了咬唇,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妾身许久没有见过殿下了,很是想念您。听说您很晚还未回府,是以妾身就在这里等您。既然您平安回来了,妾身就回去了。殿下休息前别忘了洗个热水澡,再让人给您熬一碗醒酒汤喝下,这样身子会舒服些,也免得第二日头疼困乏。”
言罢,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
顾朝雨是唯一一个还等着他回来的人,太子突然觉得冷寂的心多了几分温暖,同时亦有些愧疚。
他承诺过会宠爱她保护她的,可他没有做到。在她被皇后惩罚的时候他没有帮她也就罢了,还冷落了她这么久,他很是自责。
想到这,他立刻开口道:“等等。”
顾朝雨转身,神色楚楚,“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太子道:“今晚孤去你那里歇息。”
顾朝雨先是惊讶,然后喜极而泣,“真的吗,殿下不怪我吗?”
太子因为醉酒手有些颤抖,他为她哆哆嗦嗦擦了擦眼泪,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怎么会怪罪你?”
顾朝雨又是激动又是喜悦,“我还以为殿下不要我了。”
“傻丫头,孤怎么会不要你呢。这些日子我心情不好,才一时冷落了你,以后孤会好好补偿你的。”
顾朝雨抱住太子的手臂,“殿下,妾身现在只有你了。”
是啊,她现在要娘家没娘家,要位分没位分,可不是要牢牢抱住太子这棵大树吗?
顾朝雨扶他进了屋,又亲自为他宽衣解带,伺候他沐浴,此时太子已经醉的开始胡言乱语了。口中一会父皇,一会母后,一会又是顾行迟。
顾朝雨道:“殿下喝了这么多酒,是因为心情不好吗?”
太子一下子捏住她的手腕,恨恨道:“我枉为太子,可是母后觉得我没用,总是责骂我。父皇从来都偏心顾行迟,根本不将我这个儿子看在眼里。我做得好他从不夸奖我,但凡我有一丁点的错处,就被他恨恨责罚,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他的儿子。”
顾朝雨露出心疼的表情,柔声道:“殿下受委屈了。但您是一国储君,陛下对您要求严厉些也是为了您好。”
太子挥挥手,“不是这样的,他就是打心眼里不喜欢我。在他心里,别说是顾行迟,就连福王都比我好。”
“殿下,靖安侯只是个臣子,将来您坐上那个位置他也只是个臣子,您为何总和他比,这样不值得。”
太子额头上挂着水珠,浑身被热气包裹着,使他更加疲倦,“不,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厌恶他,因为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他夺走了父皇的宠爱,父皇的宽容。从小到大,无论他得罪了什么人,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不在意,因为没有人敢找他麻烦,父皇也只是哈哈一笑全当做没发生。就连我们这些皇子都要让他三分,他的日子过得比正经皇子还自在逍遥。
为了保护他,父皇还安排他外出游学多年,回来就对他委以重任。不仅如此,还给他赐了一个貌美的闺秀做妻子,他的女儿一出生就得了县主之位。昨日我听闻,父皇悄悄将金吾卫给了他,哈哈,父皇是怕我以后加害他吗?凭什么,凭什么他想要什么父皇都会给,而我想得到父皇一个笑脸都那么难?父皇,我也是你的儿子,为何你要这样偏心?”
顾朝雨拿着布巾的手一抖,目光奇异,定定的望着太子。
第122章
顾朝雨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太子这般忌惮、厌恶顾行迟, 皇帝那么纵容顾行迟,现在又听太子这么说, 她着实是震惊非常。但听太子的话里的意思,顾行迟也是皇帝的儿子?那么徐卉仪岂不是红杏出墙, 和皇帝暗通款曲?
若果真如此,顾行迟这样肮脏的出身怎么配承袭靖安侯的爵位?
自从二房一家被除族,顾朝雨就恨透了凤姐和顾行迟,好像没有这两个人二房就能安然无恙似的。以前她无法对付大房,可顾行迟并非是顾家血脉,他又凭什么做顾家的主人?是啊,二房沦落到身败名裂, 被万人唾弃的地步,凭什么大房能坐拥一切呢?
思及此,她的指甲死死陷入肉里, 又是激动又是憎恨,在她心中不断翻滚着。
突然, 太子‘嘶’了一声, 眉头皱起, “疼!”
顾朝雨立刻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激动之下, 指甲掐住了太子的肩膀。几道指甲印留在太子身上,泛着红色,隐隐渗出血来。
顾朝雨一惊, 布巾掉入了浴桶中,溅了太子一脸水。她面色慌乱,“对不起,殿下。我听见您说的这些,替您愤怒不平,所以不小心伤到了您。”
太子原本的确有些生气,但听见顾朝雨这么说,这点气也就消失了。他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孤累了。”
顾朝雨温柔的道:“那妾身伺候您歇息去罢。”
沐浴更衣后,顾朝雨亲自喂了太子喝下醒酒汤,又服侍他到床上歇息。看着酣然入睡的太子,她彻夜难眠。
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下了决心。既然她现在一无所有了,还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过得不好,顾行迟和凤姐也别想过平静日子。
梳洗过后,顾朝雨去见了太子妃。
太子妃自从小产过后,身子一直不太好,最近还免了妾室的请安。她连太子都不想见,更何况是害她小产的顾朝雨了。是以当顾朝雨向她请示出府的时候,太子妃直接让丫鬟告知她,可以出府。
顾朝雨一离开,太子妃便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她去什么地方。”然后又吩咐罗绮道,“悄悄将芳兰叫过来。”
自太子妃小产后对太子心灰意冷,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她选择了与凤姐合作,自然也要收买太子和顾朝雨身边的人,她一刻也没忘记顾朝雨害死她孩子的事。既然她的孩子没了,顾朝雨为什么还要好好活着呢?
芳兰虽不是顾朝雨从顾家带过来的,但也是近身伺候顾朝雨的,是以太子妃收买、威胁了芳兰一番,让芳兰为她做事。
不一会,罗兰回来了,“娘娘,奴婢打听到,顾奉仪是去了靖安侯府,看起来很是着急。”
太子妃抬头,“她不是被除族了吗,顾老夫人也不再见她,怎么还急匆匆的赶去顾家?”
“奴婢不知,难道顾奉仪是要去求顾家帮忙,使得她再太子府的处境好一些?”
太子妃摇摇头,“不可能,顾老夫人亲自将她赶出顾家,她怎么会去低三下四的求人?”
罗兰皱眉,“那还是能为了什么事?”
两人正想着此事,少倾,芳兰就过来了,太子妃靠在椅背上,轻声问道:“听闻昨夜太子去了顾奉仪处?”
芳兰道:“是,娘娘。昨晚顾奉仪特地等着太子回府,太子喝醉了,便去顾奉仪那里歇息了。”
太子妃笑笑,“可是顾奉仪一大早就出府了,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芳兰犹豫一会,“奴婢昨晚听到了太子和顾奉仪说的一些话。”
罗兰道:“别吞吞吐吐的,既然你是为太子妃做事,知道了什么照实说就是。”
芳兰声音变小了些,道:“好像提起了陛下和靖安侯。”
于是,她便将昨晚太子抱怨的那些话复述给了太子妃。
太子妃托着茶盏,看着低着头的芳兰,良久才舒了一口气。
她挥挥手道:“你先回去罢,记着,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许对别人提起,明白吗?”
“奴婢知道了,打死奴婢也不会透露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