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侯府夫人的荣华路 完结+番外 (行路渺渺)
凤姐突然想笑,原来冯氏打的是这个主意。她倒是没觉得冯氏会傻到往大房安插人,想来是冯氏自己过得不如意、被顾鸿厌恶,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夫妻恩爱,更见不得凤姐备受宠爱。所以,她才要想方设法给凤姐添点堵。
凤姐故作惊讶,“原来二婶是想替昭华安排通房啊,此事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只不过我一向明白出嫁从夫的道理,只要昭华同意我就同意,二婶有这个心不如直接去问昭华,想来他不会认为是你多管闲事的。”
冯氏暗暗咬牙,笑道:“昭华向来爱重你,只要你不点头,恐怕他不敢同意。”
凤姐若有所思,“不如我着人将昭华叫过来,听听他怎么说。不过我想,他一定会理解二婶对他的一片苦心。”
说着,就吩咐平儿去叫顾行迟。
冯氏原本只想给凤姐找不痛快,哪里真敢当着顾行迟的面说。她连忙道:“不必了。昭华有公务在身,怎么能拿这点小事去打扰他?”
凤姐笑眯眯道:“二婶果然是处处为昭华着想,一边要照顾尤姨娘的孩子,一边想着大房的事。既如此,我一定会将您说的话转告给他,不能辜负您的一番好意。”
听凤姐提起尤二姐,冯氏心中的妒火又燃烧起来,长期的不如意已经让她心理扭曲了,恨不得抓花凤姐那张言笑晏晏的脸。
王氏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能让顾行迟对她一心一意?
柳氏看冯氏吃瘪,冷冷一笑。转而又道:“听闻武定侯府的小公子昨天与人赛马,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一条腿,幸好及时请太医过去了,太医说多休养一段时间,还能保住那条腿。”
凤姐道:“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派个人去探病?”
“自然是的。”柳氏道。
顾老夫人端着茶愣住了,似乎在想别的事。
顾琼琚问道:“听人说武定侯府的公子自小学骑马,马术都很厉害,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
柳氏一愕,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别说了。”
顾琼琚不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时候,老夫人放下茶盏,叹息一声,“人有旦夕祸福,谁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呢?想当初言哥儿也是毫无征兆的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成家小公子还算幸运的。”
触及老夫人的伤心事,柳氏不敢多说什么,又道:“但成世子好像不相信他幼弟会无缘无故的坠马,说是要彻查此事呢,也不知道是他疑心太重还是确有其事。”
冯氏难得的没有言语,但是凤姐却下意识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察觉到她眼睛里飞快闪过一抹异样,又赶紧掩饰了过去。
凤姐目光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
“我与三妹和成琬也认识,不若就让我和三妹去武定侯府探病罢。”
闻言,冯氏看向凤姐。
顾老夫人道:“也好,如此你就带着琼琚一起去罢。”
凤姐回顾家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一进玉笙居迎面碰到一个人。
凤姐一惊,一抬头却是顾行迟。
顾行迟揉揉她的额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接你了。”
凤姐笑嗔:“你若去了不是让人笑话?”
顾行迟跟上去,问道:“笑话什么?”
凤姐回眸一笑,“今天还有人说我善妒、你惧内,劝我大度些给你寻两个可心的丫头伺候你呢。”
说着,就进了屋。顾行迟道:“别听他们胡说,是有人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
凤姐笑道:“你就不问问是谁说的?”
顾行迟哂笑道:“人人皆知我对你多么在意,除了我那二婶,谁敢到你面前说这些?”
“你还真是了解她。”
“她是自己生活不如意,巴不得全天下人都和她一样夫妻不睦呢。”
凤姐转过身,笑看着她,“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不在意外面的言论吗,若换成别的男子定然觉得有损颜面罢?”
顾行迟挑挑眉,“我们自己过得好就够了,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再者,我的确是怕你,不对吗?”
凤姐忍不住笑了,“你可要牢牢记得这话,永远也不许忘。”
顾行迟一双眸子似有星光闪烁,凝视着她笑道:“娘子的命令,为夫莫敢不从。”
又逗了巧姐儿一会,巧姐儿饿了,凤姐让奶娘抱下去喂.奶。
顾行迟道:“你今日去成家了?”
凤姐道:“我们两家有些往来,亲自过去看看比较好。”思忖了一下,凤姐道,“最重要的是,成家小公子也是坠马受伤的,所以我突然想去看看。”
顾行迟一愣,“你想说什么?”
“成世子怀疑成小公子坠马并非意外,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大哥那件事吗?”
顾行迟面容一肃,“我从未见过我大哥,关于他的事也不过是从祖母口中得知些只言片语罢了,其他人也从不轻易提起此事,我自然没有想过怀疑此事另有隐情。”
凤姐一叹,“我也是猜测罢了,时隔多年谁能无故想起来呢。”
若顾景言真的被人所害,左不过是那几个人罢了。
顾行迟和凤姐同样的想法,他对凤姐道:“我会派人暗中查一查,大哥死的那一年还发生了何事。”
没几日,顾行迟就将查到的东西告知了凤姐,说实话,除了徐家凤姐最怀疑的就是二房。
“就在大哥出事的上个月,二婶的长子早夭了。”顾行迟道,“听闻当时二婶伤心了许久,半个月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突然有一天振作起来了。”
凤姐蹙眉沉思,“若真是她做的,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顾行迟道:“许是她的儿子没了,却看到大哥身体康健又那般优秀耀眼,所以心生嫉恨,要拉着大哥给她的儿子陪葬?”
“理由有些牵强,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顾行迟道:“你想到了什么?”
凤姐淡淡道:“既然不确定,便只能试探一下了。你可查到,当年在大哥身边伺候的人有哪些?”
碧秋院。
冯氏惊道:“你说什么,近来好像有人向一些在顾家伺候的老人打听二十多年前的事?”
冯嬷嬷低声道:“好像找的都是当初在二房伺候的人。”
冯氏有些不安,“这么多年了,打听以前的事做什么?可知道是谁在打听?”
冯嬷嬷摇头,“并不知晓。”
这时候,冯氏的眼皮跳了几下。她回忆起近来发生的事,怎么会让人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呢?
冯嬷嬷悄声道:“前几日侯夫人不是去武定侯府去看望坠马的成小公子了吗?难道是当年那件事......”
“不可能!”冯氏站起来,声音低小却很是冷厉,“当初那件事做的天衣无缝,谁都没有怀疑,该打发的人也都打发了,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冯嬷嬷疑道:“不是查那件事又是在查什么事呢?”
冯氏心中一紧,她虽然不愿相信,但内心还是觉得,就是有人在调查顾景言坠马一事。
若果真如此,万一被查出来,她真的完了。
“一定是顾行迟和王氏那个贱人!”冯氏恶狠狠道。
冯嬷嬷担忧道:“夫人,这该怎么办?这些年,侯爷已经历练出一些手段了,若他真的查到了......”
“不会的。”冯氏在房间里踱步,喃喃道,“不会的,那件事处理的很干净,绝对不留把柄。除非——”冯氏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冯嬷嬷。
冯嬷嬷清楚的看见了这眼神中隐藏的警告和疯狂,紧张的一颗似要停止跳动。她看着冯氏的眼睛,道:“这么多年奴婢一直陪在您身边,对您忠心耿耿,就是打死奴婢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冯氏满意的笑了笑,“在我还是姑娘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伺候,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只不过王氏狡猾多端,我怕会出现变数。”
冯嬷嬷赔笑道:“您也说了,当年的事处理的干干净净,侯夫人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您不要太过忧心了。”
冯氏摇摇头,“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放心。那感觉就像一把刀悬在头顶,随时会落下来。”她猛地一拍桌子,“都怪王氏那个贱人,自从她嫁进来开始,我就没有过一天舒坦日子,处处与我作对,现在竟然查到我头上了,我怎能坐以待毙?”
冯嬷嬷道:“夫人想如何做?”
凤姐低着头,越看巧姐越觉得玉雪可爱。巧姐已经可以抓东西了,现在正握着凤姐的手指,盯着她步摇上长长的垂珠看。
凤姐将她吐的泡泡戳破,巧姐儿忽而咯咯笑了,她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亲了亲巧姐儿白嫩的脸。
少倾,顾行迟进来了,看着母女俩心中一暖,“这么开心?”
凤姐招招手,“你快过来,巧姐儿笑的可开心了。”
顾行迟心下一喜,走过去看看。
谁知,巧姐儿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更别说笑了,看起来她只对凤姐发上的步摇和手指感兴趣。
凤姐噗嗤笑出声来,“看来咱闺女不待见你。”
顾行迟轻柔的捏了捏巧姐儿的脸,“现在不待见我没关系,我每日来你眼前晃,看你怎么忽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