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女主角已经揭晓，希拉里是今晚最闪亮的影后。为了庆祝这届最佳女主角的诞生，其中按照惯例到了中途表演的时间，碧昂丝一身黄色与翠绿的长裙，和芝加哥乐团共同演唱了希拉里所饰演女主角的《百万美元宝贝》的主题曲。
碧昂丝天后级别的演出让大家暂时忘了自己是在参加气氛凝重的颁奖，短暂沉浸在她美妙的歌喉里。
在旁边的布拉德对于攻壳到现在只有最佳艺术指导，最佳歌曲，唯一算的上不错的只有最佳剪辑奖，显得非常不满，一直在抱怨着韦恩斯坦的公关和工会成员的眼力。
但克莱尔听着这堪称格莱美现场的演出同时，却一直在出神。但是她一直盯着舞台，镜头扫过，连观众都以为她是在认真的等待着接下来的项目。
到了失去重量大奖最佳女主角的时候，布拉德就在爆发的边缘："虽然希拉里的演技的确值得一座小金人，但真的很不开心啊。原本以为菊地凛子可以冲一冲呢。这下好了，我算了算，我们这次两个最佳主角配角都没有了，现在就剩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两个最大的奖项了。唉，希望不要空手而归。"实际上，观众不知道的是得奖越少，他越开心。
布拉德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为之后的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开始紧张。到目前为止，刷新了提名数的攻壳在获奖方面令人大跌眼镜，除了刚刚开始的三项轻量级的奖项之后，一段漫长的等待期中居然一无所获！
全球各地千万正在看直播的观众意见就更大了。
“怎么回事，我还想着这次攻壳能刷新记录呢。黑幕吧，一定是黑幕吧！”
“太可惜了，明明最佳配乐，最佳原创剧本这些奖项完全可以拿下来的，太奇怪了。”
“好担心啊，现在压力最大的就是克莱尔了吧，如果还没拿到的话，那就真的是大爆冷了。所有人都看好的攻壳，居然折戟奥斯卡，一项大奖都没有的话，真的是一个大黑幕了。”
“现在只能看攻壳能不能后期翻盘。最后这两项我觉得攻壳是完全可以拿的，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到目前为止，攻壳令人大跌眼镜，现在看来，不说刷新获奖记录的美梦了，能不能拿到最后保底的两项大奖都悬了。
菊地凛子眼里已经有了淡淡的泪光，相较于春风满面，志得意满的《百万美元宝贝》剧组，攻壳这个区域的气压最令人压抑。
镜头想捕捉克莱尔失态的样子，做一个#史诗级尴尬#的主题。但移到她这里的时候，所有人发现她居然并没有什么为了接下来的奖项紧张至极的表现，反而对着镜头微笑着挥了挥手。
电视机的观众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一揪，面面相觑。
“克莱尔”
“太淡定了吧。”
不过他们也是被克莱尔的淡定感染到了，误以为她是自信和稳重，他们握紧了拳头，想要将祝福传递给她。
感觉到镜头移开之后，克莱尔又恢复了一脸认真，实际，在出神的样子。至于是在想什么。
她在想，在颁奖礼前，自己撞破的一些事情。一些让人开心不起来的事情。
那天在华伦天奴的总部，菲利普斯接到了哈维这次为百万美元宝贝公关的消息。菲利普斯为自己分析了哈维的公关手段，让她内心充满了对哈维的不满和对情况的焦虑。他们几个人最后约在一处酒店谈事情。
她想要和菲利普斯一起去，但中途，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一个公会成员朱诺想约她见个面，据说她想了解一下她对电影的想法。考虑到和评委交谈也是自己公关的义务，于是路上就和菲利普斯分道扬镳，让他去谈，让他告诉布拉德今天她就先不去了。但结束约会后，时间还很充裕。
于是她急急忙忙地赶到和他们约好的地方。当她扬起手想要敲门的时候，门里传来了两人谈话的声音。很轻微，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她听见布拉德的声音：“就按照我说的吧，至于克莱尔，就先别管了。你之前在华伦天奴那儿给克莱尔打的预防针很好，足够让她厌恶韦恩斯坦了。”
她鬼使神差地放下来想要敲门的手。
布拉德：“这次是我们弄米拉麦克斯的好机会，我早就看迪士尼不爽了，这次不得让他断一臂，都对不起我这次的谋划。”
菲利普斯沉默不语。
布拉德见菲利普斯似乎有些不满意的样子，扯扯领带：“嘿，兄弟，别和我说，这些年安分惯了，都没有搞事情的动力了？我不是说了吗，这次主席说，哈维这次的公关太强势也令人太不爽，虽然我们也想给攻壳公关奖项，最后的赢面也不大。还不如听我的，用这个给韦恩斯坦下个套。利益绝对比之前的大多了。”
“的确。”布拉德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点点头，“的确可惜，但你要想想，和我合作的报社手里已经有了哈维涉嫌性侵的几项关键性证据。但数量太少，只有三个名声不大的女星。如果我们一起放弃攻壳的公关，把这次的奥斯卡黑幕再弄到他的头上。到时候，不仅女星们会联合起来，各种社会力量都会参与进来，到时候，我不信哈维还能招架的住。“
“但是”菲利普斯有些犹豫，他是按照布拉德的计划和克莱尔通过气了，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他觉得把克莱尔瞒在鼓里不好，“我觉得我们得把我们放弃公关投入的事情告诉克莱尔。”
“嘿，菲利，我不是说过了么，只要你让克莱尔按照我们说的来做，这个抽成合同我们现在就能签。至于克莱尔，我还是觉得不能让她知道。”
菲利普斯一路回想自己的经纪人经历，虽然有些经纪人让底下的艺人出卖身体，主动拉皮条，但他没有。他自忖比行业里各种人做的光明正大也好的多，这种下流的手段他不屑于用。自己手下的艺人，莎朗斯通，格温妮丝这样影后级的人，都是他一手参谋各种路线，一路捧上去的。星途坦荡，绝不会走错一步。至于克莱尔，现在更是他手里的一张好牌。
如果说让底下一个艺人签下合同，放弃一个奖项来整掉一个竞争对手，这种大好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犹豫。都是为了获得利益的手段而已，所有人都能理解。
他知道哈维和克莱尔结怨，现在这样的一个机会放在他面前，他没理由错过。
一个奥斯卡而已，他相信克莱尔，未来会有更多的奖项再等着他。
谈了半年的女友终于松口答应了他的求婚，这个抽成合同却足够让他的积蓄翻上一番。
但菲利普斯不承认自己这样做是为了钱，一个堪称金牌的经纪人不缺人脉，最不缺钱。
唯一让菲利普斯迟迟不想下决定的是，布拉德不想告诉克莱尔他们的决定。
布拉德的话似乎想要安慰他：“你知道的，菲利，克莱尔还是一个新人，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我明白她啊。”
这么多年走过来，他看透一个人只需要几眼的功夫，他仿佛看透一切，有些冷淡地说：“她啊，太天真，对小金人太执着。”
“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不好的地方。”
“我怕她会说漏嘴，所以我们只要再她面前演一下，让她表示出对于哈维公关黑幕的不满，让影迷自发抵制韦恩斯坦就行了。我们背后的事情也就不用让她知道了，听说她和韦恩斯坦关系也不好，我们这也是帮了她啊。”
菲利普斯费力甩了甩脑袋，将内疚感丢弃。他点点头，伸出手，收下了布拉德助手递来的合同。
布拉德：“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菲利普斯：“合作愉快。”
第56章 一无所获
布拉德：“拿不到的话，来年再战也是一样的。毕竟,对于哈维的手段,我们也无能为力。”声音里显而易见有些令人心酸的苦涩。
克莱尔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
“你是这么多年来,我看到的最有潜力的导演。和你合作是我的幸运。”布拉德的声音悠远，他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自己的真心话。攻壳机动队的成功，让董事会的成员不再对他这个华尔街起家,转来娱乐圈“捞钱”的外来户CEO颇有微词，算是让他在公司站稳了脚跟,让一力举荐他的董事长脸上也颇有面子。
他这样的运气让大家都羡慕不已，暗叹自己怎么没有这样的眼光。如果能早在他之前接下攻壳机动队的制作，难保这位习惯冒险的华尔街投资户的位置不会由自己来坐。现在,派拉蒙内部也有不少高管开始点头同意布拉德的那套挑片子应该有足够的魄力的方案，也对这个把华尔街套路带到娱乐圈的魄力十足的CEO有极大的信心。他们觉得这几年在其他同样强大的影片公司围追堵截下，越显颓势的派拉蒙能在他的手下重现当日的辉煌。
所以，对于布拉德这份对敌人无比狠辣的企划书,董事会大部分的成员都给了同意实施的答案,同时觉得布拉德不愧是从华尔街那个地方出来的。阴，真是阴。
布拉德正襟危坐地看着台上的场景,抱着双臂，对她敦敦教导：“这里面圈圈绕绕的的纠葛，这也是你踏入这行的必经之路。”说心里话，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由于之前的事他心里还是有些歉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