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风评被害的典型就是绿色Archer罗宾汉,因为他一时暴躁差点打了lip屁股,从此就收获了铺天盖地的弹幕“没想到你是这种绿茶”,还有很多不明就里的FGO玩家大喊着要他自害。
太可怜了,噗嗤。
我为无辜被害的幼儿园园长绿茶默哀一秒钟,然后转向lip露出一脸慈祥的姨母笑:
“没关系。现在大家都是异能生命体,不是真正的从者,特性上应该也会有所缓和。实在不行,再找其他Caster帮忙就是了。我听说北欧女神斯卡蒂的卢恩魔术,甚至可以让布伦希尔德暂时控制本能,不去杀自己的恋人哦?”
“啊,我知道女武神布伦希尔德!我的宝具就是她……”
lip先是兴奋得双眼放光,但不知是不是回想起自己的宝具属性,立马又有些怯生生地缩起脖子。
“那、那个,我的宝具……大家,好像都有点害怕。”
的确,lip身上融入了一部分布伦希尔德的数据,所以宝具名称【直至死亡将你我分开】相似,就连“最终会杀死心爱之人”的病娇属性也有几分相似。
即使少女如今已经洗心革面,而且将宝具升华为【纵使死亡将你我分开】,但前车之鉴仍在,听上去总是让人有些胆寒。包括lip自己,也一直担心会再次对心爱之人造成伤害,所以才会如此畏怯怕生,裹足不前。
这样的女性确实十分危险,贞德alter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但是——如果连美少女的对夫宝具都不敢接,那还谈什么爱她!!!我一点都不害怕啊!!!!!
“没关系的。”
我再次面带微笑向lip重重点头,“虽然没有订立契约,但lip既然与我同行,就是我们的同伴。尘埃落定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去夏日祭。”
“咦、咦?!前辈,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lip这么大的……尺寸,浴衣可能会比较难找,到时候只能再麻烦一次恩奇都了。”
“怎么会,这都是举手之劳啊。”
恩奇都轻快应声。
再看lip,她大概也没料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就被人接纳,一时间愣怔失神,云霞般的玫瑰色眼瞳中迅速蒙上一层水汽:
“前辈,我……”
“别哭啊。这都是开心的事。”
我伸出手指替她揩去眼角的泪光,语调沉稳镇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lip。我不知道你是被谁召唤,因为什么理由而出现在这个世界。但你既然已经活在这里,就不用再顾忌什么,只管一门心思好好地活。”
“和身体、能力、宝具无关,只要lip依然怀抱着一颗普通少女的心,你就永远都不会成为怪物。”
——抛开一切,好好地活。
这话不仅是为了宽慰消极保守的lip,也是为了劝勉心中那个自怨自怜的“我”。
自从隐约窥破自己的身世以来,我也曾经辗转反侧、坐立不安。但在这半个月间,一旦我全身心投入对未来的筹划中去,往事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在母亲和身边众人的安危面前,只是轻轻一晃便破碎得不留形迹了。
……再加上,那一夜岩窟王毫无芥蒂地拥我入怀,虽然并不令人意外(法国人,法国人.jpg),但确实让一时消沉的我振作不少。
是他——是他们明明白白告诉我,他们看重的既不是我的出身也不是异能,他们肯叫我一声Master、一声大将,完完全全就是因为我这个人。
没错,我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基因铭刻于每一个细胞,就连我的异能,都未必是天生地养的好运气。若是我没有猜错,来自“生父”的那一半血脉承载着累累罪恶,流淌在我四肢百骸,就算是刮骨疗毒也不能剔除干净。
在母亲眼中,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噩梦,一个寄生在她身上的可悲怪物?
但是,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lip,我们的心也是自由的。”
——我不能选择作为谁的孩子出生,也不能选择自己获得异能的理由。
——但如何活下去,如何使用自己的异能,却也由不得任何人来替我做主。
我实在不算襟怀宽广。直至今日,即便心结开解,我也仍然对自己的降生和母亲遭受的磨难耿耿于怀。
幸好,清算一切的机会已经近在眼前。
现在的我,早已没有沉溺于梦魇之中的闲暇。
……
……
……
启程当日,海边。
要说我们科长,他这人披了一层温吞和善的、秃秃的皮,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其实认真办起事来,一向不缺少雷霆手段。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重用我这种社会人了。
锁定岛屿所在之后,科长各方面打点准备,未雨绸缪,不出三天就拟定了包抄计划,再过三天便要启程。
听说三系的纲村系长还对此颇有微词:“那座岛屿位于公海,又不在我们的辖区,何必为此劳师动众?”
这话说得太没担当,不出所料,自然是被科长和颜悦色的一句话顶了回来:
“岛在公海,受害者却是我国市民,我们责无旁贷。纲村君如果不乐意,这次行动你不参加,一系以下全权交给柚木君指挥,也没什么问题。”
纲村:“?????”
纲村系长一向嫉我如仇,话说到这份上,你就算把他的头打掉,他也是要抱着头赶来与我一较高下的。
他想较高下,我却不想与心胸狭隘、造谣生事的傻逼论短长。登船当天,远远看见他和后援团姐妹一前一后站在队列之中,我顿时把脸皱成一团,忙不迭地捏着鼻子躲到一边。
关于他们身上的“内奸”嫌疑,我也曾经设法暗中查探,但一直毫无结果,不知不觉也成为了我的半块心病。
根据调查,纲村是个起于寒微的贫民子弟,早年境遇比山田大辅还要苦上几分,完全靠实打实的业绩上位,除了嫉贤妒能、权欲熏心、又low又没品之外没有太大黑点(虽然这黑点已经够大了,可怜暴躁老哥那些年断过的签)。至于后援团姐妹们,包括领头那位——据说她名叫“真理亚”,和纲村资历相当、交情深厚,却一直没什么实绩,所以进进出出都要抱着大腿——祖上三代都是安居乐业的小市民,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
敌暗我明,我并未松懈对他们的怀疑,见面难免露出破绽,眼下还是能避则避为好。
只可惜对方并不领情,我有心绕道,他们竟然还要送上门来挨打:
“哎呀,这不是‘柚木系长’吗?啊、不对,我都忘了~科长当初只是放了个风声,这么长时间过去,你的职位还没一星半点动静呢。”
人未至声先到,音色和韵律都别具一格,光听她吐个气儿我都知道是谁。
“看来离你和纲村系长平起平坐,还差得远呀~”
“哼,那是自然。”
纲村系长显然十分受用,当即配合她的赞美,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骄慢挺胸,傲然睥睨,很像是一只没几根毛却还不自知的开屏孔雀。
“对了柚木,你渴求已久的升迁无望,就凭普通搜查官那点工资,退休之前能攒够六千万吗?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不如去攀附三条院家,让老先生和大小姐给你找个有权有势的二代嫁了,靠男人过活,也省得你如此奔波辛苦,叫人看着可笑又可怜。”
“就是呀。”
后援团姐姐一搭一唱,故意把腔调拖得老长:“你看我跟对了系长,哪还用得着累死累活。说到底你也就是为了钱,还当自己多清高呢?”
我:“……”
有时候我都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能有如此讨厌的人,上帝造他俩的时候是不是恰好帕金森发作???
真是要了老命了。
喜欢钱怎么了?远坂凛喜欢钱,和所罗门王有过一段罗曼史的示巴女王也喜欢钱,“拜金主义”在月球就是个萌点,你有意见,你这么能,你咋不找奈○蘑菇说去呢???
要不是眼下不好暴露吉尔伽美什的存在,否则我真想让恩奇都再去拜托他一发,先用钱把眼前这两人埋了。
(唉,第一反应竟然是“用钱埋人”,我可真是个庸俗的人。)
我内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上更是不怒反笑,一句积压已久的肺腑之言在嘴边转了几转,终究还是坦坦荡荡地吐了出来:
“我说,你们为什么讨厌我啊?”
“什么……?”
纲村一下没反应过来,接不上话,方才那副倨傲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
“我问你,你为什么讨厌我?我拿我的工资,办我的案,和你们三系井水不犯河水,也算给足过你面子,自问一举手一投足都磊落光明,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真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处处与我过不去??”
“你——”
我不给他反驳的余地:“难道就因为你是个蝇营狗苟、贪得无厌的小人,要靠打断下属撸猫来维持自己的地位,我和你不一样,我一门心思兢兢业业地赚钱氪金,所以你就容不下我??你还指点我攀附旁人,我看你在搞笑,你当我和你一样是滩烂泥,腿软得站不起来,非要死乞白赖糊在墙角才能给自己增一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