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天将目光放在了两位‘碳基’身下的蓝底金纹的巨弓上。
那是什么?碳基们新做出来的玩具吗?本能的,威震天感觉好像不太对。
“你们身下的东西怎么来的?”女性的变形金刚貌似对天舟玛安娜异常感兴趣,她发现,运转玛安娜的能量与那个金色杯子中的能量一模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
“不用妄想了。”黑发红眸的女神一眼就看穿了对方想要将玛安娜抢过去的想法,朱色的瞳孔中充斥着溢于言表的不屑与高傲。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女神伊什塔尔啊,擅自窥伺属于神明的东西,你们已经做好以死谢罪的觉悟了吗?”
“女神?”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这个词汇直接激怒了她。那位女性变形金刚周围的一切直接被猛然爆发的能量砸成了齑粉,一些杂兵直接在她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我是昆塔莎,造物的女神。”对方低沉的机械音带着实打实的怒气在少女耳边回荡,“是未来这个星球上一切生物的,唯一的神。”
“否认。”少女摆出了一副懒散而又随意的姿态,“我否决你所说的一切。”
“你是在激怒我吗?”昆塔莎被少女的态度弄得怒极反笑,“人类的小丫头。”
“怎么会,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少女那双金色的眸子中依旧只有懒散,完全没有将对方的怒气放在眼里,“我是藤丸立香,背负人理之人。”
“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的否决,就是人理的否决。”少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突兀的轻笑出声,“不过我想,在你们的眼中,这种概念更像是‘诅咒’也说不定。”
“但是这些都无所谓啦。”立香耸了耸肩,由于还乘着玛安娜停留在半空中的缘故,只能紧紧抱着伊什塔尔的腰,这让她耸肩的动作颇显得不伦不类的。只见少女微微挑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暗含深意的微笑:
“——伊什塔尔,已经准备好了吗”
“嗯哼~”漂亮的少女神祗黑发微扬,露出了一个明艳到过分的笑容。那双朱色的瞳孔,此时因兴奋而熠熠生辉。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优雅的,大胆的,华丽的。”
黑发红眸的少女神祗随手抛下了一把色彩缤纷的宝石,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那些漂亮的石头瞬间变得苍白而易碎,在风的催促下最终变成了灰白的粉末,随着流风离开。
与此同时,坐落于少女发顶的那金描黑底的神冠开始绽放光芒,清莹的光辉包裹住了这位金星的女神。
那双朱色的眸子此时是何等的耀眼,璨若流光。
一种奇妙的意识来临,令诸多变形金刚意识到不能这么看着对方继续下去,必须打断,不然等待他们的……那种从核心(火种/余烬)中传来的腐朽感,令他们不寒而栗。
作为破坏大帝的倾天柱率先而动,双臂‘咔咔’两声化作炮筒,身后的变形金刚豁然警醒。
轰烈的炮火如雨幕般向着天空袭来,却被伊什塔尔身前周身那看似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流光所尽数拦下。
在这没有阳光的永夜中,黑金的神冠溢彩流光,那位少女神祗是天空中最明亮夺目的晨星。
即使面对耳畔不绝的炮火轰鸣,伊什塔尔依旧骄傲的宛若烈阳。她笑了,一往无前的自信。
“——闪耀的大王冠!”
闪耀的神冠,象征着女神伊什塔尔众多的权能,有着多种多样的效果。不过最常见的体现则是……无敌与无敌贯通。
“就是这样。”少女优雅的身姿悬停在天空之上,骄傲且肆意的宣告着:“你们柔弱的攻击对神明怎么可能奏效。”
不,从各方面来说这都不能算得上是柔弱的攻击吧!这位女神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啊。
立香摇了摇头,叹息道:“总之,赛博坦就拜托女神殿下去解决啦!”
她将目光放在了更加遥远的地带,那双金眸空茫的令人寻不到目标,或者说……她将整个世界看在了眼中,“接下来,我也有我需要去做的事情。”
“哼,你可是我的契约者啊。”伊什塔尔无视了一片片不间断袭来的炮火,侧头看向身后的少女,“作为守护你前进之路的神祗,我将在此把胜利的概念祝福与你。”
“如果这样都不能成功的话,可就不要回来见我啦!”
少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收下了女神的祝福和别扭的担忧。她的身后,巴比伦宝库的大门为她常开,少女于金色的涟漪中抽出了有着七片花瓣的盾牌。
她松开了扶着伊什塔尔腰肢的手,看也不看的直接从极为高远的天空中向着地面跳下。
流星雨般的弹火激烈的撞向花瓣的屏障。但就像之前袭向伊什塔尔那样,被屏障所拦截,黑灰的浓烟烈烈,气势滔天,却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炽天覆七重圆环。”
这是宝库中所收录的‘原典’,少女认为,用来对付眼下的情况再合适不过。
“——咯喀……”
少女踏在地面上,利落的接了个落地翻。饶是如此,经过炮火摧残的残损街面已经无法承受如此程度的冲击了。
公路龟裂的缝隙愈来愈大,直至碎裂,深深的凹陷,裸露出了褐色的土壤。
她一边撑着花瓣样的屏障,一边抬脚向着不远处刚停下的亮黄色跑车走了过去。
立香活动了一下手肘,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领带,随手将黑色的领带丢给了刚下车的阿尔弗雷德。
领口敞开的一颗扣子恰好露出了少女精致的锁骨,给她增添了一分肆意不羁的帅气感。
“来了啊。”她点点头,权当作是打招呼,“把弗朗西斯先生放在地面上吧。”说罢,她看到因战争而凌乱不堪的地面,皱了皱眉,低声道:“没办法,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吧,我尽量速战速决。”
“没事没事。”亚瑟先生一反常态,笑得一脸灿烂,阳光无比,“这家伙随便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啦,随便拿去用吧!”
……关系貌似比想象中的还差呢。
少女在脑中快速的扒了一下英国法国的爱恨情仇,最后的出来的结论……难怪会这样。
就算是成为了英灵,‘拯救不列颠’仍然是那位少女王者的愿望。一次次的去争夺圣杯,回应圣杯的召唤,一次次的被告知那愿望是无望的悲愿。
以亚瑟之名,男性身份登上王位的少女,她以磊落明光的气度拯救了摇摇欲坠的不列颠。
来自法国的骑士之花兰斯洛特,当他将爱慕的目光放在桂妮薇儿身上的那一刻,是圆桌骑士分奔离析的开始。
远征法兰西讨伐兰斯洛特,最后因莫德雷德背叛而死的少女王者。
他的名字是亚瑟·柯克兰。亚瑟,来源于亚瑟王之名。
她是亚瑟·柯克兰心中的永恒之王。就像最后关于生死的模糊的传说一样,就像她墓碑上的墓志铭‘永恒之王亚瑟长眠于此’。
对于英国来说,阿尔托莉亚不过长眠于此,她没有死去,一定有一天还会醒来。就像过去那样,冠以‘红龙’之名,令不列颠以她为荣。
不管怎么样,他因此憎恨兰斯洛特,厌恶法兰西。
而对于弗朗西斯先生来说呢
他心底里一直有一个纯白温柔而又真挚的姑娘,那是一个被所有法国人视为英雄的少女,将奄奄一息的法国在那场长达百年的战争中从英国的侵略中挽回。
法国对贞德是憧憬而又尊重的。二战时候拯救了法国的夏尔·戴高乐,那个被称为‘现代贞德’的男人,这个称号本身就代表了对贞德的憧憬。
那是,拯救了法兰西的少女。
“为了法兰西,我视死如归。”
她这样笑着对弗朗西斯说着,挥舞着鸢尾花旗帜为法兰西献上了一切,那样虔诚而又温柔的女孩,最后却因为人心的污浊而被拉入了泥潭。她被英国人以‘重金’买下,被英格兰所控制的宗教裁判冠以异端的罪名否定了所有的信仰,最后被当众处死。
因为不识字,她被迫签下了她完全看不懂的罪名书。最后在燃烈的火光中依然微笑着的少女。
以短暂的两年赢得无数荣誉,又在这短暂的时间中死去。她这一生,只有十九岁。
贞德啊,我的圣少女啊。
那不止是拯救法兰西的英雄,更是法兰西心爱的少女。
有什么理由不憎恨呢?
滔天的火光一直在弗朗西斯的梦境中重演,烧灼的大火近乎摧残了他的意志,似乎连一呼一吸之间都带上了炎热。
要醒过来啊,一定要醒过来。
他绝不能放弃,因为那位少女拼上一切为他赢下了未来。
这些天一直在灼热与混沌中度过的弗朗西斯,这次是真实的感受到了近乎清冽的清醒。
金眸的少女划破了他的手指,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了魔纹上,而花瓣状的七重圆环一直生生不息的运转着,保护着其内的国家与召唤阵。
“——是时候应该结束这个过长的梦境了呀。”她低喃的句子中似乎有些话外之意,“无论是弗朗西斯先生,还是名为贞德的少女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