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洌徒辰和贾元春母子都在皇上的铲除范围,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唯独徒辰身手敏捷躲过了暗中的冷箭。
徒澈最想干掉的就是三王爷徒洌,不仅是因为徒洌跟自己作对多年,意图取自己而代之。更因为他给自己戴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让自己堂堂九五至尊蒙受了奇耻大辱。
贾元春也该死,居然还想鱼龙混珠将孽种养成自己的亲子。要不是听顺嫔随口说了一句:七皇子不像是个早产儿,倒像是个足月的,看着就健康结实的话。他也不会找去探查求证。
结果查证到的结果让徒澈愤怒的想杀人,这个贱人胆大包天,野心不小。既然有胆量做出这等抄家灭门的祸事,那就要有勇气承担他的天子一怒。
一场别开生面的计中计,除去了徒澈的心头大患,拔除了扎在心头的刺。就算逃掉了一个徒辰也没能影响他畅快的心情。
吩咐太医们给受伤的人包扎诊治,并让禁卫军安排将伤员送回各家安置。给了丰盛的赏赐,又宣布暂停早朝修整三日。
贾母等人被送回了荣国府,伴随而来还有贤德妃和七皇子被刺客杀害的噩耗。
荣国府众人顿时如丧考批。贾母经此打击,精神萎靡,身体每况愈下,已呈现日暮西山之兆。
王氏被打击的彻底,连惊带吓精神已有些不好,总是一个静静地发呆,谁也不理。
她的反常不理事倒是让二房的人过上了舒心日子,尤其是赵姨娘和贾环,生活质量节节攀升,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赵姨娘更是趁机从贾政那里往外扣钱,大大地丰满了自己的荷包。
宝钗趁机将荣国府管家权彻底的抓在了手中,首次真正意义上当起了掌家娘子。
凤姐忙着贾琏和平儿的眉眼官司,连女儿巧姐都顾不上,别的更是无暇顾忌,这就给宝钗的专权提供了更多便利条件。
凤姐儿自从尤二姐的事情以后,将贾琏把控的更加严格,恨不得每日将贾琏拴在自己裤带上。
男人有时就像手中的细沙,握得越紧,跑的越快。
贾琏就是个典型的代表,凤姐儿越是套牢他,他就越想挣扎逃脱。最后不惜施展美男计勾引平儿联手对抗凤姐儿。
贾琏不知道的是,平儿对他觊觎已久。只是平日里碍于凤姐儿的淫威不敢表露出来,贾琏这一勾搭,正中她的下怀,如今即便是贾琏欲将凤姐儿干掉,她都乐得配合。
宫里发生的事迎春还是从杜夫人那里听说的,又无意间从两只闲聊的八卦小鬼那里了解到更深入更惊悚的内情,迎春被震的目瞪口呆。
她对贾元春的神操作也是服气的,这个女人有野心有胆识。只是实力不够强无法自保,也没有足够的运气和家族支撑,最后走上这条不归路,不过是形势比人强罢了。
三王爷徒洌中毒身亡后,皇上开始清算徒洌一脉的势力。因为贾元春的关系,荣宁二府自然名列首批清算名单。
迎春估算了时间,在贾家被炒之前的一个夜晚去了一趟荣国府。收走了贾母和贾赦贾政私库里全部的金银珠宝,其他的挑挑拣拣收了些价值连城的珍品,之后又去宁国府收了贾珍的私库。
这些东西留下也是进了皇上的腰包,倒不如便宜了自己,这样自己以后出手捞人时也有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抄家的圣旨传到贾家时,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几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显得格外凄凉苍茫。
第75章 迎春花开(十五)
荣宁二府被抄家夺爵下大狱。贾母被刺激的当场咽了气, 连个棺材也没有, 一张破席子卷了出去。
整个贾家一片慌乱,内院里一片凄厉惊恐的哭嚎声。
贾家的大小主子全部被收押,男的一拨, 女的一拨, 分别关在两间牢房里。
宝钗此时万念俱灰,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步步算计,处处谋划,明明一切已经尽在掌控, 却为何又遭遇这等灭顶之灾?玉手轻轻附上平坦的小腹,内心一阵阵绝望冰凉。
掌权后宝钗风光无限,人生得意。她觉得是时候孕育个孩子, 稍微一暗示,宝玉便颠颠地跑来。被喂了药的宝玉每日勤奋耕耘,终于在一个月后宝钗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变化。
她心中多少有些数,自己定是怀上了。还不等她将这个好消息公布于众, 就迎来了贾家大厦倾覆的噩耗。
王氏经此一事, 彻底疯了。披头散发地窝在角落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现在也没人有心情管王氏疯不疯,牢房里老鼠蟑螂乱窜, 不时地从众人脚边跑过,女牢里不时响起女子的尖叫哭喊声。
赵姨娘搂着探春和惜春缩在角落里,离大伙都远远的。
“哎!也不知道环儿怎么样了,冷不冷?饿不饿?”
探春也很迷茫,不知道那边到底如何, 还是安慰赵姨娘说:“娘,别想那么多了。环儿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要提审也不会审他一个半大孩子,上面不是还有大老爷他们嘛。”
惜春将脑袋凑过来,小声问:“三姐姐,你可知道贾家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抄家夺爵啊?是不是宫里那位贤德妃犯了事?要不怎么她前脚一死,后脚就被抄家了呢!”惜春的小脑袋瓜里一直猜测着贾家这般境遇的原因,外面的世界她接触不到,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了。
“我曾经偷听到大老爷和二老爷的对话,应该是牵扯到夺嫡站队的问题,贾家站错了队,夺嫡失败必然要被上头清算。你们心里知道就行,千万别出去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赵姨娘将自己知道的小声地告诉了俩丫头,希望俩人心里有个数,别傻乎乎的说错了话。
探春和惜春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慌和迷茫。探春担忧地说:“那我们还有可能出去吗?等待我们的又该是什么下场?”
赵姨娘叹气,“不知道啊!能不能走出去就看皇上的心情了,我们也只能期待他是位心存仁善的帝王,不要赶尽杀绝吧。”
几人再不言语,只默默地祈祷着。
另一边凤姐儿抱着睡着的巧姐儿,边落泪边对平儿说:“我身上的毛病眼见着越来越重,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起色,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又遭逢此等大难,我只能将巧姐儿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善待于她。”
平儿心里很不平静,她万万没想到凤姐儿会将巧姐儿托付给她,毕竟经过贾琏的事,她们二人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闹得和仇人也差不了多少。要不是她早早地偷了自己的卖身契出来,她都不敢肯定凤姐儿会不会狠心地将她卖掉。
“奶奶说的什么话?巧姐儿还是需要有亲娘在身边照顾,等出去了好好调养一番,会慢慢好起来的。”
凤姐儿凄楚一笑:“出不去了,我那一箱子的印子钱借据被收了去,当时恍惚听说那是杀头的大罪,十有□□是要重判的。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我已经没希望了,只盼望着别连累了巧姐儿。我知道你对琏二的心思,要是他还能活着出去,你就跟他带着巧姐儿好好过吧。以前是奶奶我对不住你,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平儿抓着凤姐儿的手保证说:“奶奶放心,但凡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着巧儿姐,我会将她当自己的孩子好好养大。”
平儿顺势应承下来,如果她的应承能让凤姐儿走的安心,她还是乐意全了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
平儿记得她到凤姐儿身边时也才六七岁大,伺候她陪伴着她长大。凤姐儿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也不是那种任意打骂下人的主子。两人多年来形影不离朝夕相伴,虽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
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对了,是因为一个男人。她和凤姐儿几乎同时爱上了那个叫贾琏的男人,也正是因为那个男人,她们之间渐渐起了龌龊,越行越远。
看着凤姐儿能光明正大的和贾琏站在一起,而她是个低贱的丫鬟,只能如一只暗影里的老鼠一样,悄悄地偷窥着,觊觎着。
内心有一种叫嫉妒的情绪慢慢地蚕食着她的理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恨不得将阻拦她和贾琏在一起的凤姐儿弄死,恨不得取她而代之。
所以在二太太鼓动凤姐儿一起放印子银时她不但没有阻止反倒顺水推舟的帮了一把,彻底的帮凤姐儿坐实了这个罪名。她其实早就听说过高利放贷是大罪,事发之后势必被严惩。但最后的决定是凤姐儿自己做的,她一个做丫鬟的也说了不算不是。
凤姐儿生辰那日贾琏偷人,和鲍二家的胡搞。她又嫉妒又气愤,便撺掇着凤姐儿回去抓奸,她很清楚以凤姐儿的狠辣脾气,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果然,最后那个骚娘们一根绳子吊死了,贾琏也和凤姐儿离了心,她心里这口气这才畅快起来。
贾琏养了外室尤二姐,还坐了胎,这个消息让她恨得牙呲欲裂。悄悄地将消息传给了凤姐儿,在凤姐儿将人接回来以后,又天天在凤姐儿耳边不着痕迹地给尤二姐上眼药。
她太了解凤姐儿的性格,知道怎么说会让凤姐儿如鲠在喉又不会怀疑自己,果然,潜移默化的心理暗示很有效果,凤姐儿已经容不得尤二姐和她腹中孩子的存在,后来尤二姐母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