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自由。”织田神代说道。
“虽然与信长公相遇在这漫长历史中只是须臾,但不能真正侍奉那位魔王也是我一生憾事之一,如今又机会停驻在他后人身边,我自然是想要把握住机会的。”鹤丸国永说道。
织田神代再次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温柔地说道,“一派胡言。”
“咦?”鹤丸国永抬起头,眨了眨眼。
“本丸里的付丧神没有几个是因为我的血脉才对我效忠的,想必你也知道这回事……而且,你袖子里的刀是怎么回事?”织田神代推开了他,说道。
“哦呀,被主上您发现了啊。”鹤丸国永抖了下胳膊,衣袖下边露出一把短刀来。
山姥切国广再次拔了刀。
鹤丸国永明摆着就是刺杀了。
“你要杀了我吗?”织田神代问道。
鹤丸国永将短刀在手中挽了个刀花,然后直接抛给织田神代,织田神代伸手接住,发现是一个没有见过的短刀。
“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五郎左御坐后者。”鹤丸国永摇头晃脑地念道,然后他说道,“得到一振没有主人的不动行光,特来献给主上。”
“稀有短刀?”织田神代抚摸了下刀鞘,不动行光的大名她当然听过的,又是织田信长的一振刀啊。“不过你这让我想起了曹操献刀。”
“诶?那是什么故事?”
“三国里曹操本来是想刺杀董卓的,可被董卓发现后又改口说自己是来献刀的。但在此之后他发檄文号令天下群雄联合讨董,总之最后董卓还是因此而死。”织田神代耸了耸肩说道。
鹤丸听后只是眨了眨眼,说道,“但是也因此得了一口宝刀,不是吗?”
“你认为那是重点吗?”织田神代问道。
“对于刀剑来说,那就是重点。”鹤丸国永说道。
“只可惜你现在已经不光是刀剑了。”织田神代转过头对山姥切国广说道,“我们回去吧。”
“是,主上。”山姥切国广没说其他的话,直接跟了上去。
鹤丸国永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过了好一会儿,他大声喊道,“主上,我有重要的情报给你!”
织田神代停下了脚步,然后说道,“回本丸在说。”
鹤丸国永脸上立刻出现轻快的笑意,然后他快步跟了上去。
02.
织田神代对鹤丸国永其实是有些冷酷的。
不过这冷酷是建立在鹤丸国永对织田神代还有忠诚的基础上,若是没有她对他的做法应该用“宽容”来形容。
所以,这姑且算是一个考验?
织田神代当时让鹤丸国永暗堕,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拯救新撰组,另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收集更多的信息和情报——这一点鹤丸也是知道的。
所以,直到鹤丸说出自己有重要情报时,织田神代才算承认了他的身份。
用更现实一些的说法就是,只有这样,已经暗堕的鹤丸国永才算对织田神代有价值。
03.
织田神代将鹤丸国永介绍给大家时大家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大部分付丧神惊讶,少数皱眉,而也有反对的,比如和鹤丸同为伊达组的烛台切光忠。
“主上,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烛台切光忠紧锁着眉说道,“主上是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
“喔,光忠也没有关于你的记忆,所以反对也是正常事。”织田神代对鹤丸国永说道。
“是这样吗?”鹤丸很自然地笑,“我倒觉得光坊如果有记忆的话,会更加反对我才是。”
“你这么招人嫌的吗?”她问道。
“喔。这大概是因为光坊比较了解我吧。”鹤丸说道。
“了解你是个衣冠禽兽?”
“也许是禽兽不如。”一个声音接道。
鹤丸抽了抽嘴角,看着一旁的三日月宗近,说道,“三日月殿,初次见面你也太不友好了吧?”
三日月宗近只是笑,没有说话。
一旁的烛台切开始试图找盟友了,“长谷部,你也不同意主上这么做吧?这太危险了。”
“还好啊。”压切长谷部回答,“这样的话就能贴身保护主上了,毕竟这是避免主上遭到危险的最好方法。”
烛台切光忠:“……”你这想法很危险啊长谷部殿。
尽管大家意见各不相同,但织田神代已经做了决定后也没人敢直接说出反对的意见了。一顿饭平安无事地吃完,鹤丸一反常态地安静,织田神代抬眼看了下他,说道,“吃完后和我走。”
接着她便带着鹤丸到了手入室,双手抱肩,冷淡地说了一个字:“脱。”
鹤丸立刻用手按住衣领,“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吓死你算了。”织田神代说道。
鹤丸国永立刻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说道,“被吓死了,所以不脱了。”
“那我叫药研和烛台切过来,他们对尸体很感兴趣的说。”织田神代说道。
“药研我倒能理解,光坊又是怎么一回事啊?”鹤丸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尸体啥的,不是个特殊play吗? ”织田神代说道。
“……我坚信光坊没那么重口。”鹤丸这样说着但是还是从地上蹦起来了,活像一尾活蹦乱跳的鲜鱼。
“谁知道呢?有时候神魔就是一念之间的事。”织田神代冲着他呲牙咧嘴地笑了笑,“所以说脱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诶主上你……发现了啊?”鹤丸一边说着,一边将黑色的和服解开。他的声音有时是充满阳光的,有时又是低沉的,有着成年男性的那种魅力,但是他的躯体却是少年模样的。
鹤丸国永是一个介于少年和成年男性之间的存在,他有着独属于他的独特魅力。
“手感不错。”织田神代摸了把他的胸说道。
鹤丸国永:“……”
他的腹部有个巨大的创口,毫无愈合迹象,就好像刚刚才被刺过一样。焦黑一片,也没有血。织田神代用手碰了碰伤口边缘,鹤丸国永立刻发出一声闷哼来。
“多久了?”她问道。
“四天。”鹤丸答道。
“是不是如果这个伤口自己会愈合,你就不来找我了?”她问道。
“哎呀,主上你就别细究了,我现在在这里这才是重点吧。”鹤丸眨了眨眼,直接躺在地上摆了个妖娆的姿势说,“而且重点的重点是我在这里任您摆布喔。”
织田神代认认真真看着他,然后说道,“我果然还是想把山姥切叫来多扎你几下。”
“……主上你说的是哪种‘扎?’”鹤丸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两种都可以。不过山姥切估计嫌你丑。”织田神代说道。
“为什么?我以为我即使在付丧神中也算是好看的了。”鹤丸问道。
“浑身上下黑乎乎的。”织田神代说道。
“我也有地方是白的。”鹤丸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脱裤子。
织田神代冷静地看着他,摆出一副“你倒是脱啊”的表情。
鹤丸咳了一声,“主上你就不害羞吗?”
“等你脱了我再害羞。”织田神代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不是晚了么?”
“那不是早了么?”
对视。鹤丸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织田神代从鹤丸腰畔抽出他的本体刀,但是她的指尖略微触碰到刀刃便被灼伤了。她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说道,“这种情况下是无法进行手入的。”她抬起头才发现鹤丸正看着她,他红色的眼睛有点发亮,就好像血色宝石那段有光打了过来,因为其的通透程度而产生了折射的碎光。
“怎么,看呆了?”织田神代若有似无地微笑着,然后伸出舌尖再次舔了下手指。
那边的鹤丸很明显地咕噜咽了下口水。
——接着,就被织田神代反手用本体刀指上了咽喉。
“你倒是继续啊。”织田神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面无表情地这么说道。
鹤丸再次咕噜咽了下口水。
刀刃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细小的伤口,血流了下来。织田神代伸出指尖在上面抹了下,然后捻开,片刻后,血便化成了灰烬消失在了空气中。
“感觉你暗堕和正常状态没什么不同。”织田神代说道。
“心被填满了一部分,又被挖空了一部分。”鹤丸说道。
“听起来像是表白。”织田神代评论道。
鹤丸国永微微地笑了,他不顾刀刃向前走了一步,脖子上的精致金色剑穗顺着他苍白的锁骨滑落,然后他说道,“主上,我这就是在对你撒娇啊。”
他伸出右手来,他的黑色手套是露着指关节以上的部分的,这让他的手看起来非常好看。织田神代觉得,鹤丸是她见过的手最好看的人了。
“你还真是孜孜不倦呢,我的喜怒无常没有吓到你吗?”她有些好奇。
平心而论,她对鹤丸的态度真的算不上好。
“这样的主上正如磁铁一样吸引着我的视线啊。”鹤丸说道。
“你这个比喻没毛病,因为你本体本身就是钢铁。”织田神代说道。
于是鹤丸国永触碰到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