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脸上一滞,手上动作一顿,而后他深呼口气,似乎是给自己打气。
“听姐姐你是因为生理期的缘故而不舒服,我想着让你舒服一些就煮了点东西给你。”轰轻轻地把碗推过去了些,脸色有些不自然,“已经没那么烫了,你现在可以喝了。”
幸花火速离开轰的肩膀,她脑袋发涨,眼睛也是涨涨的,看着那碗乌色的汤汁,她的心情别提有多复杂了。就问男朋友帮你煮红糖水的感受是什么?
震惊、震撼、震动、奇妙、奇怪、奇异……幸花已经想不到什么词语可以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不管怎么说,归根究底,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撇干净以后,剩下来的就是感动了。
有种自己被人宠爱着、被人重视着的感觉,尤其被那个在感情上一向比较迟钝的轰关心着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甜美。幸花觉得喉咙似有异物堵着,眼睛也涩涩,她吸吸发酸的鼻子,偏头看向一遍的轰,她的声音有些呜咽。
花:前辈,你真的就像是卫生巾一样贴心的存在。
轰:……为什么这么说?
花:(微笑)因为必不可少啊!
轰:……
见轰也不再去纠结刚才安德瓦的事,幸花知道自己转移注意成功了。安德瓦的事就这么被幸花糊弄过去了。事实上那日安德瓦特地过来找幸花并不只是为了慰问,他还带来了有关雄英那方传来的消息。学生都在相应的英雄事务所实习,校方若要通知学生会率先通知英雄,再由英雄和学生协商。
在轰走了以后,幸花那原本精气神十足的脸又垮了下来。
她是没想到的,自己会有另外一个个性,,这么麻烦的事她以前怎么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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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来到事务所帮忙以后,安德瓦接下了不少工作。为此他的英雄活动也较之前活跃得多了,各大电视媒体也争相报道这位一如既往优秀的NO.1的英雄,势头并不亚于当年的欧尔麦特。
但群众也各有各的看法,但大多都对于以上两位出色地英雄赞誉有加。
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就会遗忘那些同样对这个社会有着贡献的其他英雄。身为NO.3的英雄潮爆牛王人气也一直居高不下,光是出门巡个街都能引来周围的市民们的惊叫连连。
面对群众高涨的欢呼,瘦高的他摆出犹如模特一般的高难度动作,不时挥手和其他人打着招呼,他是一位和蔼平易近人的英雄,有着不亚于前面几位英雄的威望。
“英雄的出现,本就是为了造福人类,所以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够破坏这条铁律。”潮爆牛王回头看向自己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尾巴,“会指名你们两个,想必你们自己也清楚吧?”
梳着二八头·一脸不爽·爆豪胜己环胸别过脑袋并且撇撇嘴:我知道,不用你再说!
梳着二八头·一脸花痴·结界空双手交握眼睛发亮看着爆豪:不愧是爆豪大人,超帅!
潮爆牛王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异常的执着。
而这个时候街上的大荧屏上突然转台了,只见屏幕上安德瓦在面对记者的采访时从容自持地回答着,说的无非是客套话,话语里还是带着一丝他个人的高傲在里头,但并不让人反感,只能说是认可。毕竟大部分人也都知道安德瓦和当初那个“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不是一个类型,拿来作比较也没意思。
本来爆豪还不甚在意,对于那种官方言论他从不上心,不拘小节的他也不会感兴趣。但这次他在屏幕上看到了让他不得不在意的人——
在安德瓦采访的地方,从他身后并排走过去的两个人让他脸色大变。
喂喂喂,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妹妹会和那个该死的混账在一起执行任务??
……
另一边,轰莲矢一直在收拾着父亲过去的事务所,因为多年没打理,里头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而里头的设备也都又破又旧,收拾起来要花去不少功夫。
这几日他每日都早起晚归,为的就是把事务所收拾干净。
他把最后一本书擦干净后插回书架上,看着事务所内熟悉的摆设,但熟悉的那个人却没有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看着他。
为了能成功得到指名,轰莲矢不惜冒充父亲的名义写了封申请书。说来也讽刺,因为他父亲的名气早已没落,根本没有人会怀疑那封信是伪造的,而他也就怎么顺理成章地来到了这个早已人去楼空的事务所了。
他还记得在回家的那个早上,他鼓起勇气把事情和盘托出以后父亲大发雷霆的样子。那么多年了,那个郁郁寡欢的父亲总是表现得对什么也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唯独这次却偏偏因为他做的事而勃然大怒。
轰莲矢甚至被父亲赶出了家。
他并不担心自己没有去处,反而他担心的是父亲,也不知道那个人又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因而轰莲矢每到深夜都会偷偷回家一趟,在确认父亲还好好的以后,他便自己到事务所来收拾。
收拾了有三五日,事务所也算是恢复了原貌,但这样一个没落的英雄又有谁会在意?
轰莲矢坐在父亲过去常坐着的那把没有靠垫的木椅上,腰背挺得直直的,似是在体验当年他父亲的过去。他还记得,当初父亲告诉他,因为要行的端做得正,所以坐不能靠。那个严格要求自己的男人,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那些无形的流言利刃。
难道他的父亲就要这么彻底被人遗忘吗?
轰莲矢握紧拳头,咬咬牙,因为愤怒也因为无力。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轰莲矢一下子站了起来。
在看清门口的人是谁以后,他瞳孔一缩,而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他的父亲又怎么会来呢?该不会,把这里都忘记了吧?
曾经名噪一时的烈火英雄,如今,也烧尽而消失了吧?
“抱歉抱歉,我刚刚看到这里的灯还亮着,以为是轰回来了,没想到是他的儿子。”来人正是这栋大楼的户主,因为这里地处偏远,没什么人来租房,自然事务所也就一直荒废着,“说起来,还真是怀念呢,当年这里可是排满了来委托任物的人呢!”
“真想回到那个时候,轰真是忙,每个月的租金都是我自己来收的呢。”户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脸上一直挂着和蔼可亲的笑,他负手走向明亮的室内,话语里似有惋惜。
以为他是在因为事务所无法盈利而没得收取租金,轰莲矢走到桌边再郑重地朝户主鞠了个躬。
“如果是租金的问题的话请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过去的欠账都还上的。”轰莲矢字正腔圆,即使是鞠躬,腰板也挺得笔直,看上去严肃无比。
“哎呀哎呀,我只是随口提到那个而已。”男人摊摊手笑着,“这里啊,是专门留给那位最优秀的‘烈火英雄’的。要说荣幸的人,是我啊。”
“十分抱歉!”轰莲矢觉得感动,同时也觉得悲哀,毕竟烈火英雄已经不会回来了。
户主走上前,拍拍轰莲矢的的肩膀:“我相信你们,不管是你爸爸还是你,都是非常优秀的人。”
“很感谢您的信任!”他的背更直了,“即使我父亲没有回来也没关系,我会把这里作为我的事务所再发扬光大!”
“那我就等到那个时候,到时候我涨租金你也不要怪我了啊,记得不要学你爸那套要我催房租了知道没?”
“我一定会按时交租,您放心!”
“哈哈哈,那我就期待你来了!”
轰莲矢在送走户主以后一直都呆在事务所里,里头还保留着许多年以前父亲所处理的案件的笔录。他把所有记录都一一看了遍,一直到夜深都不曾休息。
他才知道,过去的父亲,战绩卓越,不亚于安德瓦。
他困极了,就连什么时候趴伏在桌案上沉沉地睡着了也不自知。
最后,一张薄毯子被盖在轰莲矢身上,一只宽厚而略带老茧的手颤抖着抚向他的脸颊,轻轻的,怕把睡梦中的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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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花端着轰冷切好的水果来到位于轰宅子里的训练室前,她敲了敲门,然后拉开木门。
“安德瓦先生,轰前辈,伯母让我送些水果过来。”幸花一出现,原本还在打斗中的两人陡然分开,而后齐刷刷地看向站在门边的幸花。
幸花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于是又说:“伯母吩咐过了,两个人都要吃哦。”
她眯眼笑着,看着安德瓦,后者身形一怔,别过脑袋不愿看她。
而后幸花又看向一遍也闹着别扭、身上挂了彩的轰,同样一波微笑攻击。
轰显然是吃这一套的,他看上去并没有拒绝。
会阻止这两个人继续“训练”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两个大范围攻击的人一打起架来就好像大地震一般整间屋子震得左右晃动。那边是打得尽兴了,家里其他人就不淡定了。忍上一个小时是没问题,但从晚饭后没多久一直连着打了好几个小时的轰氏父子让其他人苦不堪言。
以往这种时候都是轰冬美出面,但并不能劝架,而轰冷要劝的话,轰夏雄第一个反对。以前的时候安德瓦就因为劝架的事对轰冷动过手,其他人都深知这点。而轰夏雄则是不愿意面对安德瓦,自然也不会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