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叫我来打洞 [金推] (曲奇碎可可)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曲奇碎可可
- 入库:04.09
“不用了,”哪吒拒绝道,扫了一眼满桌的瓜果佳肴,同样也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只是单纯夸赞道,“这菜色看着倒是还好。”
白榆忽然想起以对方的身份,好像是不需要吃东西来填饱肚子的,不由得有点尴尬。
却就在这时,他伸出筷子状似随意地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两根绿油油的蔬菜,白榆这才随之松了口气。
不过她总感觉对方只是随便吃点给她点面子,哪吒随即便放下了筷子,跟着他的动作的白榆犹豫了片刻,等到她终于保持着礼仪一点一点艰难地在对方的注视下把夹到面前盘子里的饭菜吃完以后,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延续这场沉默了。她知道如果对方要打破眼下的沉默,必定会提出的话题是什么,同时,不知道老鼠精对这件事到底抱有怎样态度的白榆也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我——”
哪吒才刚开口,忽然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大厅的门猛地被人推开。
白榆回过神来时已经自发地站起了身,她紧紧盯着直接闯进来的神色不虞的黄喉,生怕他做出点什么来。
她不用看都知道哪吒此时摆出的一定也是一副警戒的架势,单从两人身上不同的威压就可以看出,要是真打起来,肯定是哪吒完胜……虽说她不喜欢这位二当家,可要是他们真打起来,这无底洞可就保不住了。
哪吒刚来的时候,她差小的去问过,却得到二当家不知身在何处的消息……想来是不在洞里,白榆还为此庆幸了一把,毕竟就算是她愿意念着兄妹情分和敬重的心理好好招待哪吒,黄喉可未必愿意这么做,而他又是这个洞府中唯一一个她确信自己完全不能掌控的家伙。所以他不在反而不会使事态扩大,这样才是最好的,虽然不可能这几天他都不回来……但起码她能先把哪吒稳住,黄喉怎么办之后再说,哪想得到他这就回来了。
黄喉眼神锐利,先是看向了她,没过几秒后就转向了对面的哪吒,一时间两人间竟产生了完全意味不明的碰撞,这让白榆有些茫然。
“咳。”
在感觉到两人险些就要兵刃相见的前一秒,她及时地轻咳一声,引得他们二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这位……”两方不约而同的施压让白榆差点喘不过气,她尴尬地用左手往黄喉的方向一摊,向哪吒介绍道,“是我的……得力手下。”
白榆非常迷惑,不知该如何形容黄喉的身份,迫于找不到更好的词,最后也只能这么总结。
轮到哪吒这边的时候就好介绍一点了。
“这位是我的兄长,”她道,“很久以前……曾拜为义兄。”
第8章 第八回
黄喉闻言,脸色比先前还要黑了几分,神色也变得有些奇怪。半晌,他古怪地笑了一声:“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白榆:“…………?”
她只听黄喉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还没想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见他直接转身拂袖而去。
白榆下意识看了一眼哪吒,却看见他眉眼间透出了薄薄的怒意。
“你这手下倒是没有半点分寸。”
他道,纵然是笑着,笑容也反而让人感到异常的危险,白榆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闹了东海的哪吒三太子的影子:“本来我该劝你好好整顿整顿你这里的人手,不过你要是跟我走的话,这便全无必要。”
白榆尴尬地没作声,哪吒见了她的样子,便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
两人本来就再无胃口,借着刚才那突发的状况,白榆推脱说自己身体不爽利,让两个侍女带着哪吒去了临时为他安排的住处。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三太子,客房当然也是最好的……然而一想到这几天都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对方住在这儿还是为了让她点头跟他一同回去,白榆就忍不住头大。
“鸳鸯。”
她唤了一声从刚才起便跟在身后的小姑娘,随口问道:“你怎么看我这位兄长?”
鸳鸯被她这么一问却是神色一僵,难得地现出了纠结的神色:“……鸳鸯也是初次闻见老夫人的这位义兄,从前也没听老夫人说起过,不敢妄下结论。”
从未说起过?
白榆的脚步稍一停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起先一直被她忽略掉了的东西。
她只让鸳鸯送她到房门口,自己心情复杂地合了门。
紧接着,她便立刻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虽然不见得能找到,但也并非全无可能,白榆至少想试一试。
她还记得,按照《西游记》中所述发展,数年后,老鼠精将唐僧掳走想要借机成亲,孙悟空打入无底洞中想要救走师父却被老鼠精脱逃,巧也不巧,他发现了被供奉起来的两块牌位,便借此发现了老鼠精的身世。孙悟空拿着这两块牌位告上了天庭,这才逼得本来一直忽视着义女存在的李靖与哪吒下凡助他救回师父,那两人也带回了老鼠精将她好好教导。
白榆原先还以为老鼠精也像她知道的一样将牌位供奉在某个房间的供桌上,但听得鸳鸯那一句“从前也没听老夫人说起过”,忽然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要是老鼠精一直这么做,黄喉应当也不是那个态度。
这样想来,老鼠精应该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恭敬地对待李靖父子俩,无底洞中这么大,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多了去了,不过,白榆冥冥之中偏有一种直觉,觉得能在卧房中找到那东西的可能性也不是那么渺茫。
……尽管被老鼠精扔掉或者毁掉,甚至根本没有这东西的可能性更大。
可上天到底不负有心人,在白榆一通翻找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以后,她终于在衣橱最上面抽屉里的角落深处摸到了一个红布包裹,看手感,应该是她想找的东西。
没想到居然藏在这里……
白榆隔着布料摸了摸,里面的东西坚硬又有棱角,只不过红布包得厚厚的,透不过布料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红布包得极为细心,想来包裹主人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想要不再看到它,另一方面又对它很是珍视,以至于用这厚实的布料仔仔细细地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生怕东西损坏。
确实应该是老鼠精做的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摸着包裹上打的结,把层层包裹给解开了,在看见里面东西的真面目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确实印证了她的猜想,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两块大小不一的金字牌。
大的那块上写着“尊父李天王之位”。
——而稍次的那块,写着“尊兄哪吒三太子位”。
看到这两块金字牌的同时,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瞬间涌动而起,白榆死死攥着红布,差点把两块牌子打落在地上。她咬着唇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注视着那两块金字牌半晌,目光像是要把它们各自烧出个洞似的,过了半晌,终于叹息一声。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所谓“直觉”也许根本就是老鼠精本身的感觉带来的影响。因为“不想被别人发觉自己把东西藏在了卧房里”,所以白榆才会隐约觉得在这里便能找到这两块牌位,本就是同一副身体,既然记忆间或能够共通,感情当然也是能够互相影响的。
白榆正打算将两块牌位又仔仔细细包好放回抽屉里,手上却摸到了一点不寻常的触感,她悚然一惊,认真端详了起来。
写着“尊兄哪吒三太子位”的那块完好无损,可另一块李靖的却在边角处稍稍有一点摩擦的痕迹。
白榆拿着金字牌又瞧了半天,发现细小的划痕虽不是非常明显,却也有着数道,尖角更是有点碰撞后的痕迹。
她实在想不透,制作养护得如此精致的金字牌为何会有这种磨损,奈何坐了半天都没有新的记忆涌上来,最后也只能悻悻作罢。待她将东西收拾好,心中却仍因刚才见到的东西而有些隐秘的不安,害得她在听见有人轻轻敲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像往常一样随意在其他房间歇歇,顺口便答了一声“进来”。
话音还没落,白榆就反应过来,然而敲门的人丝毫没给她反悔的机会,从容地直接推门而入,表现的样子更是理所应当,像是他就是有这个特权似的。
“我来是想问问夫人,”那只先前才拂袖而去的黄喉貂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夫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
仍然沉浸在“我居然放这个家伙进来了真是失策”的白榆拎起茶壶给自己的茶杯里倒满,这儿的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就拿这壶茶水来说,她当初一开始在茶楼里点的茶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那边的黄喉却等不得她“慢悠悠”的动作。
“莫非夫人已不将往事放在心上?”他冷笑一声,“那还真是好气度,既然如此,当初又何苦摔了辛苦供奉的牌位?”
摔、摔牌位?!
这得多深仇大恨?
……等等,牌位的事他居然知道?!
由于过度的震惊,白榆拿着茶壶的手有点发抖,这副表现被黄喉看去,像是又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算算也近三百年了,不过看夫人的样子,当是比我印象深刻得多……我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