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味道怎么样?”
“可以。”
卧槽就可以?可以?妈的我觉得我身为厨师的尊严受到了侮辱……虽然我也没啥厨师的尊严,那就是属于人.妻的尊严好了。
虽然我也不是人.妻……
挫败地把烤好的整鸡放到了旁边那张大叶子上,我默默地用刀直接劈成了四份,自己拿了一块坐在一边啃:“剩下的你的,还有面包年糕等主食,哦,还有你之前找到的水煮蔬菜,我也趁着烤的时候做了,下午准备怎么样?”
“岛的北面还没有去探索过,等会去。”
“嗯,那吃完休息一会再去,吃晚饭之后剧烈运动是会有盲肠炎的,我可不想这么荒郊野岭的还要开膛破肚,这已经完全超出我能力范围了。”
我在他面前也懒得要什么形象,蓬头垢面和个鬼一样又不是没见过,一旦当人在形象方面的底线低到一种程度的时候就会放飞自我,而且都知道对方什么德行了我还装个P淑女。
暴躁老哥,在线暴躁,不过这回暴躁的人是我不是他。
唉,我爹想要的淑女女儿这辈子也不可能存在了,除非他和我妈再生一个。
啃完了四分之一只野鸡,两块麻薯,等到两个人都吃完之后我用这张叶子把残骸包起来等会儿出去埋了——看我多好,还能把骨头给埋了,要再细心一点还能立个墓碑,感谢这只野鸡以身饲……人类。
在外面用水冲干净手,我晒着暖暖的阳光,看着日历上面显示的海圆历7月4日,两天前我妈……
不对,我妈生日早过了,我来的都是10月了。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最近时间过得有点混乱,主要还是因为没电脑的关系。
“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点混乱,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10月份,一下子月份转换让我有点觉得诡异。”
都和自己重生了似的。
在这么几天里,我用着带过来的纸和笔把我的论文大概给写了个大纲回去填,毕竟我是有Due的女人,磨了好久才总算把一份五页的论文给搞定了。至于对岛屿的探索,这个岛屿东部有海成湖,南部也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是森林,西部算是海滩,北面确实我们都没有去好好探索过。
“如果要去的话,要不要做好可能回不来的准备?”
我瞥了一眼山洞里面放着的帐篷——这玩意儿后来都成了我的个人用来换衣服的房间了:“我觉得还是需要带点什么。”
“不用,很快就能回来。”
“你确定?”
我歪了歪头,反正帐篷又不是很轻还有个现成的包裹,我直接三下两下把这个给拆了叠好放到包装里面背着:“别半途而废萨卡斯基,我可不想走一段路了前面有什么发现,结果硬是因为时间的缘故要半路返回。”
虽然岛上没啥危险还被屏蔽了,简直就是《文明6》里面一个岛上一个文明称王称霸的惊喜体验,然而我还是觉得这个岛上有点怪怪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我的预感一直和阿今的反向flag有同种属性,但是偶尔还是会准一次——
我真切地希望,这次别准。
“明天早上十点不管如何还是会去海岸边,不用带着这些东西。”
“如果真的回不来呢?”
“我会把你送回来的。”
我看着他不可置否的表情索性就把我都开始捆起来的帐篷和睡袋扔在了一边。每天东买一点西买一点,钱攒着没地方花也就算了,我现在帐篷睡袋都有了。不过是我自己的尺寸,每天裹成一个蚕蛹一个人找一块空地睡得美滋滋,唯一不好的就是我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离睡觉之前的地方差了大概五个身位,旁边靠着一个萨卡斯基。
到底是我滚过去的,还是他把我扒拉过来的……我倾向于我滚过去的。因为每天造成我洗脸的时候脸上都有灰和小石子,感觉应该是我滚过去的……吧?
这次往岛屿北部探索还是我第一次和他一起出去,毕竟之前我病没好,现在虽然还有点脚软不过我也恢复了大半,背着我的小背包精神抖擞,和他走了大半段路都是我在叨逼叨。从小学春游学校走到市广场再到一路排排队走着去看电影再到各种各样的行走历程,以及高中时候听闻隔壁高中居然一路走了六公里去春游再坐公交车回来让我目瞪口呆的骚操作。
他没喊停,我就继续。
当然我声音是放轻的,他一直都在听我说。或许因为身高的关系他的速度很快,我要一路小跑才能赶上他,顺带着抱怨当年小时候我爹送我上学要先走出门到停车场,他迈着腿根本就不管我那会儿还是个小短腿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听进去了还是什么,我慢慢地就感觉他速度慢了下来。
嗯,差不多就是我能跟上的速度了。
一路道路比较坎坷,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道路,我一面走一面还要留心脚下,好歹也就扭了两回没真的摔着。方向不断延伸,周围安静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要不是我一直在说话真的是要吓死了。
走到一个类似于山坡的地方我愣了一下,看着眼前一片火红的景象打了个颤:“这是你的熔岩?”
“嗯,你还走得动么?”
“可以,不是很累。”
我点点头,同时鼻子稍微嗅了一下,那种刺鼻但是这段时间下来已经能够习惯的硫磺味道更让我觉得紧张,蹭到他旁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所以这里就是你们打架的地方?”
“嗯。”
我看着眼前一大片熔岩一时失语,打了个冷战直接缩到了他的身后:“我有点不适应这个。”
“我知道,绕过去,继续往前吧。这里是他能力的最中心,你那个什么A8还能联系上么?”
稍稍呼喊了一下A8,联系不上让我反而有了点安心:“联系不上,有什么要我做的么?”
“……”
“萨卡斯基?”
我抬头看着他那一脸复杂的表情,眨巴了两下眼睛恶意卖萌:“有什么想问的?”
“你……”
“说,别吞吞吐吐的。”
看我现在膨胀得,都能说萨卡斯基吞吞吐吐了。
“啊,系统如果在这里无法到达或者检测,那么是否意味着另外一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皱了皱眉头有点觉得好像这种方案可行:“你有在这里试过么?把信息传出去?”
“没有。”
“试试看?”
我看着他把电话虫拿出来,按下按钮过了一会儿电话虫还是“咔咔”的样子泄了气:“还是不行啊。”
“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么?”
听到这个我看着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点危机感。
危机感并非来源于荒岛之上,而是来源于他本人。
他还没信我。
也是,六天,不信很正常。
我松开握着他衣角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下意识地却笑了起来。就像是我之前写过的无数次一样,我不管什么时候好像都是笑着的。
码字的时候是笑着的,打游戏的时候是笑着的,看视频的时候是笑着的,写论文复习的时候也是——
因为我没有什么能够对着哭的人,姬友在纽约离我有点远,我也不会真的对她哭出来。唯一一次还是打电话的时候我担心她,那也只是有哽咽而已。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没有太多朋友,我能够对着哭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晚上在手机备忘录上码完一段话,然后突然就很想哭。或者说做梦的时候梦见微不足道的事情,然后用此作为一个借口。
唯独我不希望他不信我,我絮絮叨叨了那么多关于我的事情,虽然我真的是个话痨但是现在我开始思考,他真的有信过我说的每一句话么。
我爹说我就是个看起来不好骗的傻子,对着人投缘了就恨不得掏心掏肺,也没有一点防备的心态,将来吃亏的肯定是我自己。
确实,我只是个看起来不好骗的人。
低下头继续笑着,我看着脚下的石子眨了眨眼睛抬起头,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喉咙堵着了,却又没有一点窒息感,只有着委屈。
你为什么,还没信我呢。
“秋华,女,23岁,未婚,单身。家里父母,爷爷奶奶,外婆外公。全家都在一个小区,串门不超过两分钟,他们搬家了之后才告诉我他们搬家了,我在美国什么都不知道。在我的世界有你萨卡斯基的这个角色,而我可能也是某个人笔下的一个路人甲。”
“我没有什么能瞒你的,来到这个世界是岁之前做的一个联文企划,结果没想到我们真的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她才是最惨的那个,明明只是想要写个小说,谁知道反而成了类似于罪魁祸首一样的人,心理压力肯定很大吧。能够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岛上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要看我的种花家护照么?就在我包里面,合法证件。”
我把我的包直接扔给了他,坐在一边背对着那一片熔岩,声音越来越轻也带上了一点哽咽:“你为什么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