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抱着黑猫从第一辆车里走下来,她身后跟着满脸不情愿的夏洛克。
“你明明可以把它丢给那个导演的,他们也会把它照顾得很好。”
华生耸了耸肩:“我没有办法呀,你也看到了,我要把它放下时它叫得多惨,导演和警察都听不下去。”
夏洛克:“你有没有想过它为什么非要跟着你?如果它这么喜欢你,那个时候又为什么要跑掉?这个小东西肯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夏洛克!它才几个月大!你不要精神紧张好吗?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建议你去参加阴谋论心理咨询了。”
夏洛克看了看华生,又看了看她怀里的黑猫,撇了下嘴,然后指着正要敲门的警察说:“不是那栋房子。”
此时此刻,唐思思正隔着门镜观察外面的情况,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和终身监`禁或者注射死刑之间只隔着一道门。
警察停在门外:“可是监控录像上显示,每次希尔达去森林之家,就是和这栋房子里的人聊天啊,我们不就是来找他的吗?”
“我们是来找他的,但他不住那里。你看到院子里的草坪步道砖了吗?这个间距太反人类了,你会把自己的步距设置成0.5米吗?还有窗子,看这户人家的院子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勤劳的人,但他家门灯下和窗下竟然没有一片蜘蛛网,这就意味着,这栋房子即便到了晚上也常年不开灯,可谁家会永远不开灯呢?”
警察见他说得的确有道理,于是就退了回来,门后的唐思思也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夏洛克指向街对面:“那栋楼可以完美地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切,而且他还把车库改装成了逃生通道,阁楼阳台也通着隔壁人家的楼顶,我数一数,从这个角度至少可以看到五种逃生途径,我敢打赌,如果那里住的不是一个被害妄想症,就肯定是我们要找的人。”
警察有些为难:“但是我们只拿到了这栋房子的搜查令。”
夏洛克突然从华生怀里抢过黑猫,跑去扔进了对街的院子,接着自己也翻了进去,不过他的裤子意外勾住栅栏顶端,撕开了一道口子。
黑猫眼神里透出活该的神情。
夏洛克凶了它一下,接着对警察说:“你们不该为公民寻找他走丢的私人财产提供一些帮助吗?”
警察通过电台通报了这边的情况,然后也进入了对街的院子。
警察:“你是怎么知道森林之家和希尔达之间的联系的?”
夏洛克:“她的洗衣机里有一条裤子,小腿中间的位置用彩色水笔画了几个圆,虽然不是很标准,但毫无疑问画得是金星和土星,而森林之家正在进行星球简笔画教学,她裤子上的花纹和图书馆宣传海报上的星球色调一模一样。”
警察:“那真巧,可你怎么会关注儿童会馆的活动?”
“如果你每次出门时,都看一眼路上收到的商业传单,就会掌握这座城市所有的动向。”
他们在房外徘徊时,一辆蓝色轿车开了过来,轿车看见警车,稍稍减速从房前穿过,然后又加速开走了。便在蓝色轿车即将离开时,对头方向忽然出现五辆警车,蓝色轿车不知怎么搞的,忽然踩死油门全力朝警车撞了过去。
夏洛克他们看见这情况,就马上过去查看,结果发现蓝色轿车里的兔子已经一脸鲜血晕厥了,生死未知。
夏洛克好奇地看着新来的警察:“你们来这边做什么?”
警车被撞出了安全气囊,气囊打在警官的脸上,令他产生了短暂的耳鸣,因此他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几乎是对夏洛克狂喊:“有人报警!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我们过来查看情况,结果这个人跟疯了一样,直接就撞过来了!”
夏洛克摇了摇头:“真是凑巧,他是犯罪团伙中的一员,所以以为你们是在那边埋伏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一周了,给自己鼓掌。
第64章 熊猫
褐石屋。
华生推开门,指挥警察将从兔子家搜到的案件资料搬进屋子。这只狡猾的兔子有收集战利品的习惯,所以家里存放着属于不同受害人的物品,夏洛克便让她晚一步回来,等警察登记完后把战利品都带回家。
“你在干嘛?”华生看见夏洛克把黑猫关进了一只双层笼子,如今一人一猫正大眼瞪小眼,“你为什么要关着它?”
夏洛克目不转睛:“我觉得它有智力。”
华生:“你知道它是一只很聪明的猫对吧?”
“不不,远超于此,我认为它能理解我的语言并且有近似于人类的情感。”
华生走过来要打开笼子,同时威胁性地叫他的名字:“夏洛克!”
“不要放它走!我就要成功了!”夏洛克最后还是遗憾地看着黑猫逃出了笼子,“本来我很快就能知道它敢不敢在我面前用猫砂了!”
华生难以理解他的举动:“为什么不敢?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实验?”
“刚才在车上,它因为急刹车和我吵了一架,还试图抢我的方向盘。”
“夏洛克……”
“所以你回来之前,我们独处的这段时间里,我给它讲了一个非常艰涩的笑话,你知道的,有关弦论和多维宇宙那个,然后我在它脸上看到了类似微笑的表情。所以我现在在实验它有没有羞耻感,这可是种非常高层次的情感,如果它真的具备理解我语言的智力,就一定有羞耻感。”
华生抿起唇,安静了几秒钟。
“夏洛克,你是不是又……”
“我没有嗑药!”夏洛克歪着头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放弃了和华生解释这一切,“好吧,我们说案子,不过等等。”
夏洛克拎起黑猫,丢回笼子,然后在笼子外加了两把锁,又把笼子推进厨房,最后锁上了厨房门,然后趴在门边听了听动静,确认里面没有异样,这才返回来打开了装资料的盒子。
华生抱着手臂,冷脸说:“我要不要给你准备一个装猫用的指纹密码柜?”
“暂时还不需要,但我要保证它不能窃听我分析案情。”
夏洛克从箱子里拿出与受害人有关的物品,与展板上的12起案件一一匹配。
起先,夏洛克只是觉得这12起案件有关联,加之这些案件暴露之时已经被伪造过,所以无法推断这些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兔子的收藏弥补了这一点——他给自己的每一个藏品都贴上了时间标签。
夏洛克坐下来盯着展板,看了几分钟,忽然就站起身。
“华生!”他大声喊道,“我们要出门!”
“去哪儿?”
“去——”夏洛克刚要说出来,却突然收声,然后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他等华生走到身边才小声说,“去动物园,我想我知道希尔达想要做什么了。”
华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厨房,也不自觉地放低声音:“她想要什么?”
“莫里亚蒂。”夏洛克的神色远比平时还要严肃,他上前一步敲了敲展板,“这里至少有三起案子可以和‘组织’联系在一起,最开始我没有发现,是因为没有注意到案发时差。”
“去年一月1号案,有个嫌疑人是码头装卸员,次月组织利用码头走私车辆,结果船沉了。”
“去年六月4号案,有个嫌疑人是医院清洁工,九月组织在医院进行非法器官移植,结果手术失败。”
“今年二月9号案,有个嫌疑人是高尔夫球童,四月组织在球场交易军火,结果已经关闭的监控录像突然开启。”
……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问题,希尔达正在追踪莫里亚蒂的每一起交易,然后寻找能阻止这些交易的小人物,例如能往船上放炸`弹的装卸工、能给手术设备动手脚的清洁工、能进入监控室的球童……希尔达先诱惑他们犯罪,再替他们料理后事,然后胁迫他们去破坏组织的生意。”
夏洛克后退一步,从一个更开阔的视角往展板上画了个大圈。
“这全部十二起案件,我认为都是希尔达针对组织专门设计的,而这些案子之外,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案子存在。华生,这座城市里最穷凶极恶的两个女魔头正在交锋,不管她们的目的是什么,最终受害的都会是普通人,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
华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跟着盯住展板:“你说要去动物园,可死者Ely的父亲却是植物馆老板,让我想想……我记得植物馆是动物园的食品供应商,他们会为一些动物培育特殊植物,例如树袋熊的桉树叶、熊猫的竹子……”
夏洛克:“没错,根据我之前的调查,往动物园运送植物的运输公司正属于组织,不管怎样,莫里亚蒂肯定在打动物园的主意。希尔达一定是想干扰莫里亚蒂的动物园计划,所以才抓住了Ely父亲的软肋。植物馆、运输公司、动物园……这三者究竟该怎么联系起来,我必须去现场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