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在说谎。
死侍觉得自己好像要接近真相了,不过护士长好像还需要一点点动力。
走廊中空间狭小,死侍的长刀并不适合这里,于是他从自己的腿侧抽出来一把带着锯齿的战斗匕首,泛着寒光的金属装备在他的手上灵活的飞舞着,他走向老护士,一边走一边说,“别挣扎了亲爱的,死侍在看着你呢,不要对我说谎。”
虽然号称自己只有五十岁,不过护士看起来远远不止五十岁,于是当她面带惊恐的看向死侍的时候,自认为是个冷血无情的雇佣兵的死侍都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些来自良心上的不安。
幸好他的脚步不会因为良心什么的就此停下来。
“e on,”死侍注意到了老护士正在偷偷的看着莉莉安娜,“知道吗,我其实超级容易心软,而且,你知道,我现在还有一个孩子,人们有了孩子之后就更容易心软了是不是?”死侍地上的说道,“你不如直接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看到老护士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而死侍也不着急,他先玩了一会儿自己手里的刀,然后他才慢吞吞的继续说道,“相信我,我现在很心软,但是你绝对不会想看到我的心变冷酷之后的样子...那可不好看。”
老护士盯着死侍,她感受到了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还是自己脑补出来的杀意,并且为之瑟瑟发抖,犹豫再三之后,护士终于松口说道,“…好吧,我曾经见过一个可以控制金属的男人,在这所医院。”
原本事不关己的莉莉安娜这时候突然转过了头,她问道,“可以控制金属?”
护士看到她提问,立刻肯定道,“可以控制金属。”
“正巧,”莉莉安娜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也能控制金属,所以这个在变种人当中是一种很常见的能力么?”
“不,”死侍盯着莉莉安娜,不确定莉莉安娜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他还是说道,“不,我只听说过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
“哦,”女孩点点头,然后问护士,“所以说你在这里见过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我的朋友啦?”说道这里,女孩的神情终于稍微变得认真了一些。
“我不知道。”护士紧张的说道,即便她知道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但是她依旧下意识的观察着四周,仿佛担心有谁在监视着自己。
“好吧,”死侍耐心的说道,“不管你在害怕什么,这里现在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们都不会泄密的,把你知道说出来吧。”
老护士再一次左右顾望,然后她叹了一口气,再知道那个秘密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自己总有一天要因为这个秘密遭罪。
现在这一天终于到了。
她是个老护士,她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里浪费了许多年的时间,但是她合适这里,在其他的医院,病人们会抱怨她过于粗野,而同事们认为她过于霸道,在阿卡姆,这些缺点统统都变成了优点。
于是她在阿卡姆安顿下来,在半年之前的一个晚上,她打算趁着重新不住安保系统的空档溜进来偷一些有市场价值的药品倒卖出去。
在发现外面有人进来的时候,老护士第一时间躲到了护士站的下面,在有必要的时候她一直都手脚灵活。
光听脚步声,她判断至少十个以上的男人走过这里,其中还有一些人的脚步听起来格外的沉重,他们的手里一定拿着很重的东西。
在他们走过护士站之后,老护士借着黑暗的遮掩悄悄的看向他们,然后她看到了黑暗中闪过的银色光芒,同时她听到了金属的碰撞发出的叮的一声,着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的明显。
在之后,她就听到了人类垂死的呜咽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后面的声音变得十分杂乱,她不确定自己听到的究竟是什么。
只是一切平息之后,护士听到黑暗中有人说,“妈的,真晦气,抑制器的数量不够,让他们在多加几台。”说完,她冲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骂道,“变种杂碎。”
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对着另一个无法反抗的人一直拳打脚踢,但是承受伤害的那个人全程没有发出叫声,护士只是依靠在他发出的几声闷哼来判断他是个男人。
这个听起来有点吓人。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死侍知道的那个人,再知道他遭到了这种档次的待遇,那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考虑一下拯救对方的时间。
凭心而论,死侍觉得这要是自己被这样了,出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报复社会。
然而现在实在不是一个报复社会的好时机。
死侍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操心过,不过他看看莉莉安娜又看看死侍,两个人四只眼睛,里面除了懵逼就是茫然,然后死侍转头看向面容苍老神情慌张的护士,最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拯救世界的众人只能交给他了。
于是准备拯救世界的超级死侍又问,“他们把他关在了什么地方?”
护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们应该是走进了B区,但是B区里没有增加新的病人,我熟悉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没有人被掉包。”
但是他们也没有将人带出去。
所以人一定还在这里。
会是这里的病人中的一个么?
看在在玻璃门后面那些千姿百态的病人们,死侍觉得把人藏在精神病人中,就好像把一滴水藏在大海里,这个非常符合阿卡姆精神病院一贯高智商的犯罪标准。
或许可以把这些玻璃打开,然后进去确认一下…死侍的目光暗搓搓的转向了在站在防弹玻璃墙前面的莉莉安娜和冬日战士。
他已经开始考虑拯救世界的细节了。
正好这时候莉莉安娜也看向了死侍,“所以说,抑制器是指什么?一种机器吗?”
因为想借用冬日战士,于是死侍立刻回答了莉莉安娜的问题,“一种不太友好的机器,尤其是对变种人来说,可以抑制他们的变种能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找到他,如果他是马克思的话,只要那些机器坏了,他自己就能跑出来,毕竟这里有这么多的金属。”莉莉安娜这样说道。
等等,马克思是哪个?
说好的万磁王呢?
不对,机器坏了是什么意思?
而莉莉安娜这货才不会跟死侍商量,要是商量才是活见鬼了。
于是她完全没有等死侍的任何回应,她只是皱着鼻子看着自己手里的魔杖在,然后低声的抱怨了一句,“我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一天要用这个咒语。”
她话一说完,其他两个人的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一句疑惑,随后他们就看到女孩非常随意的,轻松的甩了一下手里的魔杖。
...用魔法的时候不是应该念念魔咒摆个手势么?
电视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死侍看着女孩魔杖尖端放出的明亮光芒之后,内心是崩溃的。
他有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站在原地的他们仅仅觉得头顶的灯光暗了下来,刚刚明亮如新的灯泡突然之间仿佛是用了几百年的旧货,垂死一样的发出了一点光芒了。
然后空气中就溢满了各式各样的恶臭,屎尿味,腐臭,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古怪的味道。
就来他们自己身上都冒着一股酸臭恶心的味道,身娇体弱的死侍没怎么犹豫就当场就吐了出来。
看着可怜的死侍,莉莉安娜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她立刻给自己用了一个清洁咒,然后给冬日战士也用了一个,就在她想给死侍和老护士都施展魔咒的时候,走廊一侧的墙面突然发出了沉重的轰隆声。
粗壮的钢筋从墙里钻了出来,几根拧成了一股,然后直接将墙壁钻出一个大洞。
建筑中的金属仿佛子啊顷刻之间都活过来了一样,他们相互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就连被关在玻璃后面的精神病人们都开始慌乱起来。
随着墙里钢筋的大量抽离,墙体开始变得十分的不稳固,莉莉安娜嫌弃玻璃和墙面都脏兮兮的,不愿意用自己的手去碰他们,于是干脆抓着冬日战士来寻找平衡和支点。
…反正他站的稳。
莉莉安娜有点心虚的想到。
然后利用了宠物的心虚并没有占用女孩的心神太久,因为重头戏开始了。
无数的钢筋从走廊墙上的裂缝中伸了出来,看起来像是一只身处裂谷中的八爪章鱼,他将自己的腕足全部从深渊的缝隙中伸出来,然后给自己找好用力的支点,然后将章鱼巨大的身体从深渊中拉出来。
和章鱼不同,这些金属一同用力,他们拉出来是一个透明的立方体盒子。
这个盒子其实不大,莉莉安娜觉得自己都比盒子高出一点,透过盒子脏兮兮的玻璃,女孩能看到有个形容狼狈的家伙坐在盒子的角落里,他颓败的坐在盒子的角落里,头发看起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经过打理了,油腻腻脏兮兮,半长不短的垂在脸上,茂密的过了头的胡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尽管在盒子里的人看起来就像个没有人会在意的流浪汉,看起来肮脏而可怜,但是冬日战士还是在第一时间将莉莉安娜藏在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