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六福放下酒瓶,太子爷发话了,“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的。”
六福赶紧对太子妃的陪嫁一招手,把人都领了出去。
太子妃纤细的十指,端起酒觚。双目闪亮,凝视着这太子殿下。声音柔和,掩不住的紧张、娇羞和浓浓的尊敬。
“太子殿下,妾身敬您,愿太子殿下福寿安康,万事如意。”
太子也端起酒觚,“孤也愿你与太子殿下百年好合,早得贵子。”
太子妃手一顿,没想到太子殿下会这样说话。但看太子一本正经,两眼含着促狭的笑意,立即双颊飞红,桃花妆变成贵妃醉酒妆。
“可是这酒气太冲?太子妃未饮就醉了?”
太子满脸笑意,如春风般温煦。
“太子殿下。妾身……”
“太子妃唤我的字——明允就好。太子妃可有小字?”
太子妃摇头笑着说:“先父说,留待太子殿下赐字。”
太子笑,“如此良宵,孤可得好好想想。不如先饮了此杯?”
二人一起举杯共饮。
“来,吃些东西压压酒。这些都是御膳房按例做的,你有什么喜欢的吃的,明儿打发六福去点。”
太子殷勤,太子妃配合,俩人边吃边饮,笑语盈盈。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吃到凉了,俩人也熟悉起来。这一天虽然俩人都没吃什么,也就吃了个五六分饱,就撂了筷子。
太子叫人进来,把饭菜收了,二人分开去洗漱。
太子拖延了一会儿才出来。一回来就见丫鬟都退了出去,唯有太子妃的奶娘,不知贴着太子妃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只见太子妃的双颊越来越红,一边点头一边应是。
奶娘见太子回来,躬身一福,轻拍了太子妃一下,退了出去,顺手掩上了门。
太子妃已经换下了大礼服,裹着一身大红的、显出玲珑身段的薄绸长袍。柔软的绸袍,贴在石氏的身上,可见远山峰峦起伏,纤腰不赢一握。
太子妃羞意怯怯,往太子脸上瞥了一眼。只一眼,就让太子觉得才饮的酒,往一个地方集聚去了。
太子晃晃脑袋,笑了自己一下。复凝神细看眼前的美人:长身裹着薄如蝉翼的红袍,脸颊绯红,不沾半点脂粉,口唇自然红润。半干的浓密秀发,挽成个简单的单螺髻,斜插着一根五凤衔珠的步摇。指肚大小的粉荧荧的珍珠,与太子妃的珍珠耳珰,一起映衬着太子妃的笑靥,如凝脂般的肌肤,反着幽幽的水润光泽。
龙凤喜烛欢快地跳着烛光,那句灯下看美人,说的就是现在了。
“庄姜差卿卿亦远矣。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孤以卿卿呼你,可好?”
石氏被太子夸得红了脸,觉得从心里往外,涌起一股燥热来。
“谢夫君赐字。”石氏略略一福,珍珠轻擦过石氏的脸颊。
太子只想用自己的手指,替了那珍珠。
太子上前,挽住太子妃的手臂,“卿卿,孤有好东西给你看。”
太子妃半靠着太子的手臂,吐气如兰,“是什么好东西?”
“宫里珍藏的,还有专程从江南带来的。都是不可多的大家妙笔。”
“是画?”
“对。卿卿,太聪明了。”太子一手拿着装春/宫的盒子,一手半带着太子妃,往床前去。
没一会儿,太子妃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重塑了,太子殿下要和自己共赏的是春/宫。这哪里是外面传说的温润如玉、正人君子的储君啊。
偏这些绢画,是比外面的画工好。
偏这些画,娘亲昨夜给自己讲过。
偏江南的那些,也有独到的意境。
偏奶娘才还说,不要扭手扭脚的。
太子妃靠在太子怀里,觉得太子的手,所经过之处,都带起了一团火。很快地,她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如着了火一般,耳边是太子如琴音般的细语,一字一句,如小钩子,挠得她心痒。
“卿卿喜欢哪一种?嗯?良宵初始,不如孤和你一一尝试?”
第316章 废太子20
赵九的御膳房出事儿, 是圣人没想到的。
圣人一言不发地看着赵九, 赵九吓得磕头如捣蒜。
“圣人, 是老奴疏忽了, 老奴罪该万死。”
“行了,起来吧,万死又如何?滚回去, 把事情办好了。再有下次, 你也不用再来见朕了。”
“是, 是。”赵九磕了头,退了出去。
赵九和别的内侍有些不同,圣人出生的时候, 他被拨到陈贵人的宫里伺候,然后就一直照料圣人。直到圣人真正地掌权了, 他被圣人派去御膳房。今儿这事, 换个人挨几板子,还是轻的,最可能的是丢了御膳房的差事。
从内侍圈里的顶层落下去,以赵九的年龄, 东山再起是没有可能了。所以圣人抬手轻轻放过赵九,赵九自己是再不敢,轻忽了御膳房的差事。当晚送到莫九那里的人,又多了几个。
东方吐出一点儿鱼肚白, 太子怀里的佳人动了动, 换了个角度接着睡。太子却给石氏这一转动, 给惊醒了。
帐子里昏暗,太子力运双目,仔细端详怀里的佳人。真的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啊。要是一女人,在清晨妆前是美女,醒了以后一收拾,就是大美女了。
太子盯着石氏胡思乱想,小太子戳戳石氏。石氏迷迷糊糊醒来。
“太子爷?”
“嗯?叫什么?”
“明允。”石氏的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住太子。
“卿卿,你又叫错了,该怎么罚?”
“明允,我腰疼。”石氏娇娇地赖。昨夜她发现太子喜欢自己撒娇,这可和那些嬷嬷教导自己的正相反。亏着圣人叫了奶娘过去,说起来还是亏得是太子聪颖,一个照面,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妥当。
“是吗?”太子的大手,在石氏的腰骶部轻轻地按揉。
内力透过石氏的腰骶部,在石氏的身体里,转了两圈。石氏就觉得一种热乎乎的清爽,让自己顿时消除了疲劳。
“明允,你这事什么?”
“保命的最后手段。”太子趴在石氏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如愿看到石氏吃惊的表情。
石氏瞪大凤眼,半张着樱唇。太子俯身,在石氏眼睛上一啄。毛茸茸的睫毛,在太子的唇间,刷了一下。痒痒的,太子轻笑。
“卿卿,孤若不能登基,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你明白吗?”
石氏眨一下眼睛,“明白。”
可现在这样子,是能谈这些的时候吗?
“所以,这个,趁着这几日,孤不用上朝,你就要开始学了。不能给任何人知道,记得吗?以后,在后宫只能靠你自己,多加小心,别遭了暗算。以后孩子小的时候,也只能依靠你自己护着。孤要在外面争前朝、争圣人的心、争文武百官的心。”
“明允,你放心,我会把后宫看好,把孩子带好的。”
“呵呵,孩子啊。有在这里吗?”太子的手从石氏的腰骶部,滑向前。
石氏羞红脸,这人,这人怎么这样呢?
很快,石氏忘记了那小小的羞涩,不由自主地要努力跟上太子的节奏,向前飞奔。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到、在山路疾驰的马背上,一路颠簸得心都要跳出来的一瞬间,眼前白光闪现,她轻吟出声,痉挛着、箍住还在律动的太子。
良久,二人从激动中恢复了。石氏推推太子,汗津津的肩膀。太子散懒地笑,笑得石氏心里一跳。
“明允,是不是该起了?”
“不急,今儿起得越晚,父皇越高兴。”
“你,”石氏伸手捏太子的腰部。
太子一躲,按住石氏的手,“我是为你好,小没良心的。”
太子在石氏耳边,说了几句,石氏的脸色,立即就可以跟煮熟的虾子媲美了。
她看着太子,不知道太子说的是真假。
“卿卿,你不信我?”太子一脸受伤的表情。
信不信?该不该信?石氏狐疑地看太子,太子一脸诚恳地看她。
外间的钟,噹噹噹地响了六下。
石氏再推推太子,太子从石氏身上翻身下来。伸手给石氏按揉腰骶部,内力在石氏体内循环了两圈。抓了一件袍子裹到身上,用夹被把石氏裹了,才向外面喊了一句。
“进来伺候。”
后殿立即有了人声、人气,呼啦啦涌进来十几个人。石氏害羞地抓紧了夹被,自己赤身**的,怎么在这么些人跟前起床。
“抬水进来吧。”
几个大力内侍,进进出出,抬了几桶水去净室。太子只留了春杏一个,把其余的人都挥退了,石氏才在春杏的搀扶下,从床边站起来。
太子长臂一捞,把石氏连着夹被抱起来。
“给你主子准备衣裳。”
太子吩咐了春杏一句,抱着石氏进去沐浴。
纯洁的鸳鸯浴,太子的内力游走在石氏的经脉。
“还累吗?”
石氏晃晃头。
“起来吧。今天有的忙呢。”
石氏嗔了太子一眼,知道今天有事儿忙,还这样?!
太子也不再逗石氏,俩人穿好中衣,一前一后出来。
太子妃的陪嫁,涌上来给太子妃梳头打扮。太子的内侍,跟过来给太子梳头。俩人动作都很快,倾刻的功夫,就收拾利索,就差套外面的大礼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