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开枝散叶,今儿难得的好日子,孩儿也沾沾娘娘的喜气,我大房也有件喜事想要说说。”
因为祭祖聚在一处的众人还未散去,人那么齐活,那就趁着这机会给诸人说说那庶孙吧!贾赦如是想着,也就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顾远是真心想做这个媒的~( ̄▽ ̄~)~
也认可了楠竹的能力。
楠竹也在努力。
然后——
感谢梧桐的地雷
以及不知道谁给我灌的营养液hhhh,真的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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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说是因为写这种正经文憋坏了嘛……
下次再写红楼题材的话想搞个欢脱吐槽风格,不造有没有人喜欢
我是个正经的话唠作者,各位周末愉快!
第54章 庶孙
“倒是什么好事。”对于贾赦突然插嘴的做法, 贾母心中有些不快, 不过既然今日是个好日子, 她倒也不计较了。
“自然也是我大房开枝散叶的喜事,得了个孙儿, 趁着今儿人齐, 顺道说说, 过几日让珍大哥开了祠堂,记上谱去。”贾赦陪笑道。
“孙儿?几时听得琏儿房里添了人有了小子?我这一把老骨头, 眼还不瞎, 耳还不聋。”贾母淡淡道。
“也是苍天可怜我大房如今还没个男丁, ”贾赦又道。
“前几年琏儿南去, 最后是如何回来的,老太太心中有数。虽说是一件丑事, 但那丫头有了身子。外甥女心善, 妹婿又才去了,故而留了性命, 放了那丫头去,前儿那丫头带着孩子寻了来,好歹是贾家的血脉,便也不能流落在外了。”
“哼, 说得好听, 倒也不知是不是哪里冒出的野种,仔细被人哄骗了去!琏儿如今也不大,嫡子未得, 屋里怎么能有其它孩子?”贾母拉下脸,如今这日子,贾赦忽得提起这等子事,不是给人添堵?
元春得的那是龙子皇孙,而这贾赦所说,不过是一苟合的野种,居然将这两件事并称为“喜事”!
“这孩子生得灵巧,与琏儿幼时不说有九分相似,却也有个七八分,错不了。且儿瞧着凤丫头的这身子怕是还要调养几年,不过是记个庶子,大房里有个男丁带带喜气,说不准日后子嗣之上就顺当了。”
活了大半辈子,赦早料到贾母会如此说来,心下虽然发凉,倒也不气,说话间条理分明。
“小孩子幼时模样都差不多,琏儿小时你又见过几次?!如今大喜的日子,莫要触了霉头。”贾母冷笑。
“儿只是担心,如今大房里只得巧姐一个孩子,有朝一日落了林家的下场,虽说不是嫡出,好歹也有个依仗罢了。”贾赦冷声回到。
看看阶下的贾环,畏缩不堪,比起自己那庶孙那是云泥之别,可依旧是贾家族谱上的主子,自己不过是想记个庶孙而已,又碍着什么了?
“你红口白舌咒些什么?这么些叔伯兄弟,怎么能和那林家比!”贾母怒了,指着堂下一干人道。
“儿是有那么些叔伯兄弟不假,不过琏儿没得亲儿子,儿如今也没个亲孙子。若是今儿说定,往后若是宝玉有了儿子,头一个就记在琏儿名下,儿这庶孙不要也罢。”贾赦蛮横道。
“你!你!”贾母在高座之上指着贾赦半天说不出话来。
“记!就让你记!就凭你也要肖想宝玉的儿孙!”
贾母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众人连忙让请医拿药,贾珍等人半拖半拽,将贾赦带了出去。
“珍哥,你瞧着是哪日开祠堂妥当?”贾赦理了理袖子,毫不在意道。
贾珍作为贾家的族长,陈年旧事自是知晓的,都觉着这贾赦约莫是知晓了当年那一桩事。
“待老太太好些,我必定去负荆请罪。”贾珍还未说什么,贾赦已是先开了口,贾珍无奈,贾赦好歹是他的叔辈,平日里也横惯了,只得拂袖而去。
晚间,贾赦难得有一家之主的样子,叫了凤姐和琏儿来说话,王熙凤眼眶发红,眼泡微肿,显然是重新上过脂粉的模样。
“明儿就去把孩子接来,下月初一开祠记名,好生照顾着,那一个没生下来得活,这一个也莫要折了去。若不是媳妇身子骨不争气,我也不稀罕什么庶孙,只是瞧着我妹妹那女儿,实在心里寒得紧,如今我们就挤在这马棚边了,再没个把男丁,也不知今后如何?”
贾赦放下手上的盖碗,把玩着手头的扳指。
“凤丫头你可想好了,你是我大房的儿媳?还是王家的姑娘?”
“儿媳……儿媳只是照管家事罢了,一笔也写不出两个贾字,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凤姐说着已是红了眼眶,今儿贾赦忽然提及此事,王熙凤方知贾琏在外已是有了儿子,就算是要认祖归宗,她这当媳妇居然半点风声不知。凤姐向来掐尖要强,如今当着众媳妇下人得了个没脸,也不知那些人背里又会如何编排,她焉能不不气?!
“再怎么尽心竭力的照管,若是屋里没个儿子,你觉着这贾府的东西,大姐儿能分得几成?若是同那林家的外甥女一样也就罢了,五服之内无亲,还能得个一半,赶上皇恩浩荡,得个十分,你说说,若是没个男丁,以后怕是连马棚都没得住!”
贾赦说着,气急之下摔了茶盅。
“珠儿与琏儿年岁相差无几,虽说早早去了,人家好歹养出个儿子,如今都快开蒙了,而我大房却因得这家中那么些劳什子事,好容易有了个哥儿却没养下来,儿媳既然常理家事,不如好好算算这账目,再来说话!”
提到这媳妇,理家处事确实是一把好手,可是应得是王夫人内侄女的缘故,倒是和二房亲香得紧,原本贾赦这一个大老爷们,自个享乐就是了,倒也不愿管这些事。
可应得新建省亲别院的缘故,这贾府被掏空得差不多了,贾赦心中也有数,自己这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看上了好东西想要支钱,账上却说没有。
一来二去,他也对这黄白之物上了几分心思,想来这贾母处应当还是有不少体己,这掏空的是荣国府,名义上贾赦是荣国府的主子,可实际上贾政一家才在这府里住着主子屋子,过着主子的日子。
日后老太太一去,把自己的家私都留给了二房的金孙,二房出了荣国府自立门户,他守着一个空架子有什么意思?还要补上这些亏空,却也不知这府上的亏空,是因为哪一房才越来越大的?凭什么他要当这个冤大头。
“我晓得你与那边亲香,只管去和老太太告状便是。”贾赦看着王熙凤,冷笑道。
“我先时已是折了个儿子,这次要是有人让我折了孙儿,看我不来个鱼死网破,你明儿和琏儿一起去接人。”
话毕,贾赦也不愿听儿子儿媳,再辩解些什么,只说自己乏了就让二人退下,邢夫人让丫头打了水来伺候老爷洗脚,贾赦心中不自在,便和那丫头玩乐一番不提。
却说这王熙凤与贾琏一道往跨院去,一路无话,回至房中扑倒在床上便放声大哭,巧姐不知娘亲为何如此伤心,也跟着哭嚎。平儿自是知晓今日发生了何事,并没有去劝慰凤姐,也坐在床边垂泪。凤姐为这贾府殚精竭虑,折损了身子,没了孩子,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让人心寒。
贾琏亦觉得此事自己心中有愧,自己坐在外间椅子上,愁闷不语,巧姐在王熙凤跟前哭了一阵,见娘亲不理,便又绕过屏风来找自家亲爹,贾琏见女儿穿了一身红菱小裙,带着金手镯,扭金丝项圈,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如今哭得眼眶红肿,鼻头发红,瞧着就让人心疼。
贾琏忽得就想起自己送黛玉回扬州之时,一路上那表妹也总是如此伤感。想来自己老爹虽然时常犯浑,但是话里话外还是有些道理的,若是他没个儿子,将来自己和凤姐再有个万一,这巧姐比之那林家表妹的境遇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贾琏抱着巧姐进了屋子,将平儿支了出去放风,好一番劝慰,直说自己只认凤姐所生之子,对天赌咒,这庶子绝不会占了什么好去。又与凤姐说了一番如今的利弊,苦劝许久凤姐方才作罢,巧姐年幼,哭过一场早就乏了,过不了多时就睡着了,贾琏让平儿报了她出去找奶妈,夫妻二人歇下,一夜无话。
次日,贾琏让家丁架了马车,倒也没有兴师动众和凤姐一道,乘了马车,由着贾赦的小厮领路,七拐八弯进了个胡同,最后停在一小院门前。
见了那孩子,王熙凤和贾琏这才明了,为何贾赦如此肯定这必定是贾琏的血脉,虽说女肖父,子肖母,算着日子,这孩子也不过三四岁,但是这小模样实在是像极了贾琏,一瞧就知道,是贾琏的种,错不了。
贾琏再看桂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这些年在庄子里虽然有口饭吃,也没受到苛待,但也要做活,哪里还是之前那样半个主子的滋润日子。
如今风霜满面,干瘦干瘦的,面皮也晒得又老又黄,贾琏见桂枝色衰,也不知当年自己为何会瞧上这等货色,还坏了自家的的正事,心中懊恼不已。
好在这孩子被养的还不错,虽说不算白胖,但是也不瘦弱,瞧着又是一副机灵样子,约莫是血缘使然,贾琏一见这孩子就觉得亲近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