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脸颊发红,红晕蔓延到耳垂。
乔纳森转过脸,抬头看天花板,似乎也想缓冲刚才的春.光无限。
“她说什么了?”
几秒钟的功夫,格蕾丝穿戴好衣服,正襟危坐卧在沙发上。
“2016年的塔莫妮卡海滩。”
乔纳森也意会不出这句话的含义,既像一条线索又像无关紧要的回忆。他挽起袖口露出健硕手臂,狭长柔和双眼看向角落处沙发上格蕾丝。格蕾丝端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抿住的樱唇像红宝石镶嵌在她瓷白脸蛋上,微卷的亚麻色头发掺杂几抹头顶泻下的昏黄哑光。微斜刘海随意披散在额头,褐色双眸深邃缥缈,蹙紧的柳眉下长长睫毛微微颤动,头发蓬松挽起,有种禁.欲又慵懒的美丽。
男人吞了口唾沫,喉咙动了动,换了个坐姿掩饰唐突直视的尴尬,将手里咖啡一饮而尽,故作好奇问道:“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呢?”
格蕾丝低眸思索了些许,2016年的塔莫妮卡海滩她曾与娜塔莎一起玩过,说起来那次游玩又惊又险。居然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海啸,她与娜塔莎逃到附近居民楼顶上等待救援,不过海啸十分钟后就散了,留下一地海星。
那时候格蕾丝第一次见到活的海星,不似博物馆标本坚硬嵌在裱框里,格蕾丝捧着软塌塌的海星,阳光下它的色泽温暖而轻柔。
“这是棘皮动物,是脊椎动物中进化地位最高的。”娜塔莎将头枕在格蕾丝颈窝里笑得乐不思蜀。指尖碰了碰软绵绵的海星,海星颤巍巍动了动,不敢再挣扎了,娜塔莎微笑着说,“你瞧,这种生物,有很强的再生能力,切去它的一角或者两角,它会毫不在乎。不久后,它又会重新长出来。”说着娜塔莎拿出不知藏在哪里的小刀作势要割去海星一角,被格蕾丝拦住了。
“你真是一点都不温柔。”格蕾丝怨恨说道,放生了海星。
娜塔莎很无语,反问道:“我不温柔?”
接着一下午她们都在细数温柔边缘争执不休。
那时候是格蕾丝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她还没有加入白宫,自然也没有进入神盾局,那是属于她学生时期最快乐的青春。
格蕾丝抬起眼,莫非娜塔莎用海星暗指九头蛇?的确,这么一想的确是娜塔莎的风格,她除了神盾局内部几个同事,其余谁也不信任。就连接电话的乔纳森,也不会全心全意相信,用切断一角能再长出来的海星暗指切掉一个头能长出两个头的九头蛇。可这样的暗指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神盾局的麻烦与九头蛇有关系?
娜塔莎会有危险吗?
“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乔纳森一怔,摇头:“没有,就这句话。”
格蕾丝冷静思索,从乔纳森的语气来看,娜塔莎在说这句话时应该不慌不忙,暂时看来娜塔莎没有危险。难道是神盾局有危险?也是,神盾局曾经在九头蛇最嚣张的时候给了九头蛇致命打击,让其几乎完全解散。神盾局与九头蛇自古以来水火不容,近几年来九头蛇有嚣张气焰在各地冉冉升起,每次烧杀掠过某个地域后留下九头蛇标志,这样的标志自然吸引了神盾局注意力,所以也才有了格蕾丝此次的任务。
难道娜塔莎再一次暗示格蕾丝不要回去?
可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呀,她真的有些心急如焚了。
卧室外传来敲门声,乔纳森放下咖啡轻咳一声:“请进。”
门外是个英国男人,同乔纳森一样面容英俊五官硬朗,他一进门就给了乔纳森一个大大拥抱:“老兄,擦药也不用这么久吧。”
然后他与乔纳森握手敲击拳头,一上一下,似乎是熟络已久的朋友。
男人暧昧的话意有所指,格蕾丝眼睛瞟向其他地方,直到乔纳森的招呼,她才站直身体向男人微微点头致谢。
“谢谢您,西蒙先生。”格蕾丝早前听乔纳森谈起过西蒙,是英国大使馆的领导,曾经当过几年医生,兜兜转转后来又为英国皇室工作。
乔纳森摸了摸鼻子:“西蒙他会为你保密的,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格蕾丝皱眉看他,保密?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又保密什么?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全球通缉犯?
再看看眼前这个西蒙,为人正直且又是英国使馆的人,所作所为不像可以轻易包庇通缉犯的人物。格蕾丝很想相信乔纳森,但眼前这个男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又让她无法倾覆一切去相信。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格蕾丝只有祈祷娜塔莎赶紧忙完神盾局的事再回头用 C?XD-23隐形机接自己回美国。
反正她现在也无处可去了不是吗?
招呼完西蒙后,乔纳森留在房间里做饭,他说这是西蒙曾经用来出租的房子,租客早就在几个月前走了,房子现在没人使用就借给了他。房子虽然在闹市区,但却是隐蔽的最佳地点,也让格蕾丝无需多担心。
晚饭很丰盛,格蕾丝原以为西蒙也会留下来一起吃饭,不过他推脱自己有事就先行离开了,留下乔纳森和她俩人,似乎特意在制造独处机会。
房间内有烤箱有微波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晚饭是乔纳森最拿手的英国菜,口味清淡原汁原味。格蕾丝在英国执行任务时吃过几次当地菜,不过都是步履匆匆,也没有仔细品尝。如今难得可以静下心试吃,味道真的很不错。
“其实…”乔纳森吃了一点就放下餐具,眼眸深沉阴郁盯着杯上热橙,“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格蕾丝边吃边听他嘉奖自己优点,不由得喜上眉梢。
“我以前在伊拉克战争服过兵役,也参与了不止一场战争。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先行离去。后来我的导师收养了我带我到军营里发展,可惜我还来不及回报他,他就在战场中去世了。” 乔纳森神情有些哀伤,似乎在沉痛回忆起某件事。
格蕾丝放下餐具,静静聆听。
“为了回避战争带来的伤痛,三年前我在埃及旅游,当看到这里民风淳朴那一刻我就决定定居了,这一住下就是三年。直到后来我遇见了你,格蕾丝。”乔纳森抿唇笑了笑,“我这个不太适合说话,也不会说迷死人的情话,但是我想保护你。说真的我不在意你以前做过什么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会认真去听,记在心里。”
格蕾丝唇边笑容凝滞,眉头蹙起,难道乔纳森真的以为自己是全球通缉犯?这几天的受伤事件和屡屡被九头蛇追捕都让他产生了误会?可是这得怎么说呢?格蕾丝咬住下唇没有言语。组织的一切都是命令,在她入职特工之前就已经签署了责任声明,即使是局里关系最好的珍特,也不知道她参与的是九头蛇计划。
格蕾丝饮下一杯橙汁:“其实我在神盾局工作。”
神盾局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也是美国防御后勤组织,每逢参习议员会议,都有神盾局的一席之地。所以说出神盾局也不是大事,最重要的是她止住了自己是特工身份,乔纳森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是特工吧?
不过能从她嘴里套出一句话,都让乔纳森大松口气。
“这不像橙汁。”格蕾丝仔细回忆嘴里的味道,刚才大快朵颐吃的饭菜太多,都忘记自己一股脑喝了什么东西进去,现在总感觉嘴里乖乖的。
乔纳森扶住格蕾丝晕头转脑的胳膊,转身查看橱柜倒完的瓶子,一拍脑门:“是黄酒,埃及法老曾喝过的琼浆玉液,红酒的演变。”
早前就听说西蒙曾珍藏过最好的法老酒,没想到居然被他迷迷糊糊就找到了还错当橙汁分杯喝了,这让西蒙知道非揍死他不可。
乔纳森失笑摇头。
“喂,你故意的吧!”格蕾丝指着乔纳森的额头,晕头转向,头脑昏沉沉,连指责乔纳森的手势都没对准位置。
“你醉了,我扶你休息。”乔纳森将格蕾丝扶向床边,贴心为她掖好被褥。
“啊!我知道了,你是想套我话才喂我喝酒?”格蕾丝踢掉棉被,将乔纳森压在身下,眼睛眯了眯,“你心机真重,讨厌鬼。”
讨厌鬼?听着亲昵的称呼,乔纳森唇角勾起,他与格蕾丝之间已脱掉了束缚正式有了称呼,这真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
“吻我。”格蕾丝闭着眼睛微笑,好似熟睡般,嘴唇却嘟起,就像撒娇的小姑娘。
乔纳森一时错愕。
格蕾丝戳着他的胸膛:“我知道你有多重人格,一个言不由衷一个还想触碰我。”
格蕾丝半眯着睡意朦胧的眼,趁着酒意行为也大胆起来摸向男人私.密处,果然和第一次一样,还是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