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程锦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人也都聚的差不多了,她从楼梯上下来,看到黎簇在那里不停地灌着奶茶,凑过去道:“干嘛呢?”
黎簇差点吐出一口奶茶,连咳了好几声。“吓我一跳!”他上下打量了程锦一番,看着她一身鲜红色的马步裙,嘿嘿笑了两声道:“红烧鱼,你这衣服不错嘛。”
程锦借机道:“你的也不错啊,穿得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黎簇撇撇嘴,随意地坐在凳子上,哼了一声。
程锦也不和他开玩笑,一手抚着一绺湿漉漉的头发,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黎簇摇摇头,自信地说道:“没啊,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感觉杠杠的,能一个打五个!”
吴邪笑道:“打五个你自己这样的?”
“喂!”黎簇不满地拍着桌子,随后看向一旁的程锦,见她还摆弄着头发,这才发觉她头发比进沙漠之前长长了不少,已经可以扎成辫子了。“哟,红烧鱼,你能扎辫子了啊。”
程锦微微一愣,看着超过肩膀的头发,点了点头。
“可惜了,要是有个皮筋就能给你扎头发了。”黎簇搓搓手,显然是手痒了。“小时候我还给你扎过辫子呢!”
“是啊,把我的头发扎的乱七八糟,妈妈都解不开,最后用剪刀把头发都剪了呢。”程锦微微一笑。
“……我错了。”
吴邪瞥了程锦一眼,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啦哈哈哈哈
大家的提议我都收到了,会好好考虑的~
☆、我在大漠挖过沙[九]
“还不睡?”
程锦原本在二楼看着楼下,听到吴邪的声音,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也没睡吗?还有闲情逸致帮别人啊。”
她在角落里早就看到吴邪将抗生素给了杨红露,因此才抛出这样一句话。
“顺手的事。多一个人活着总比死一个人好。”吴邪靠着栏杆,道:“看来你也不是很累。”
“白天睡饱了。”程锦的头发已经干了,细细软软的披在身后,在灯光照耀下带着温暖的色彩,她忽地转过头对吴邪道:“马日拉真的没来吗?”
吴邪看了她一眼,道:“你觉得呢?”
程锦眼睛都没抬,道:“你是有什么线索了。”
“呵。”吴邪笑了笑。“在这里一切小心,这里的东西尽量都别碰。”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碰的,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程锦看着其他房间内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直起身子走向自己的房间。“早点休息。”
“等等。”吴邪出声叫住她。
“怎么了?”
吴邪伸出手,手里是一根红绳,道:“正好给你绑头发。”
程锦眨眨眼,问道:“不会是骆驼脖子上的铃铛绳吧?”
吴邪咧着嘴笑了笑,道:“也许呢。”他自顾自地说道:“你们这些小朋友可能没听过白毛女的故事,以前的姑娘头发上就系一根红毛线,好一点的人家就系红绳。”
程锦抽抽嘴角,道:“……你到底是什么年代的人啊?”
“要不要?”
程锦摸了摸发梢,返身回去,没有触碰吴邪的手,只是伸手拉住红绳的一端,将红绳扯到了自己手里。
“谢谢。”她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晚安。”说完,她利落地转身回去。
“晚安。”吴邪道,看着她走到走廊尽头合上门,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锦早早地起床,刚刚穿戴整齐就听到老板娘苏日格的尖叫声,急忙跑了出去,只看到一具尸体,是苏难的手下,叶枭。
吴邪和苏难开始分析叶枭的死因,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叶枭是自杀。
这个结论怎么看都格外荒谬,因此,众人都开始互相怀疑,觉得是有人害死了叶枭。
黎簇在旁边打了个哆嗦,吴邪偏过头看向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黎簇低声道:“他……他的死状和黄严一样。”
程锦环视了周围一圈,出声道:“如果他不是自杀,那就是被人谋害,从昨天开始,他吃了什么?老板娘的饭、水……这些我们都没有事,那就是他吃了和我们不一样的东西,这些就只有你们知道了。”
老麦怒道:“你是说我们害得叶子吗!”说罢就要冲过来动手了。
黎簇急忙拦在程锦前面,道:“干嘛!我妹妹好心好意帮你们分析凶手,你们还想打人啊!”
苏难拦住老麦,看向程锦道:“我还给他吃了两片抗生素。”她话锋一转,道:“但是谁又能保证会不会有别人偷偷进来暗中下毒呢?”
“那我们都是嫌疑人?”
“在座的每一位都可能是凶手。”苏难笑了笑。
“好,那就都坐在这里,谁也别动,凶手总会露出马脚的。”
这样的场面僵持了近半个小时,吴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顺便向黎簇裤子上洒了点水,他放下水杯对苏难道:“苏老板,尿急。”
苏难莞尔:“憋着。”
“不是我,是这小孩。”吴邪指了指一旁无辜背锅的黎簇,道:“吓尿了。”
黎簇对上众人的目光,脸涨的通红,想解释又没办法解释,只能抬脚向外走。
程锦瞥向吴邪,见他笑着说道:
“脏,真脏……”
黎簇像是明白了什么,迅速走了出去。
“那小孩儿怎么还没回来?”
老麦话音刚落,黎簇已经走了进来,身上背着一具尸体,正是之前众人以为逃跑的马日拉,同时,他还在桌子上扔下一捆绳索。
苏日格面色一变。
“这都是在你家找到的。”黎簇得意地笑了笑,又在桌上扔下一把手/枪,道:“还有这个——老板娘,解释一下。”
苏日格解释了许久,都被一一驳回,最后只能承认之前的人都是自己杀的。
“这是个黑店啊。”
吴邪转了转手里的枪,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可不能动用私刑啊。”
“放心吧,我不会杀她的,我有些话还要问她呢。”
苏难吩咐老麦等人把老板娘捆起来,没想到苏日格率先一步撞到柱子上,顷刻毙命。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陷入了压抑之中,唯有嘎鲁抱着苏日格的尸体高声痛哭。
程锦看着伤心欲绝的嘎鲁,抬起脚缓缓走过去,道:“嘎鲁,你的额吉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额吉……睡着了……”嘎鲁呆呆地看着她。
程锦与他对视,那一瞬间,她在他眼中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一丝违和感在她心底不断蔓延。
她道:“是的,她睡着了。”
“红烧鱼,一大早起来看什么呢?”黎簇拍了拍在窗口发呆的程锦,笑嘻嘻地问道。“你还穿着这条裙子啊?”
程锦看了看身上血色的长裙,道:“我一会儿就去换掉。”
黎簇挤到那个小小的窗格前,除了那片海子什么都看不到,不由撇撇嘴道:“没意思。就这水你也能看这么久。”
程锦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看水就怎么了?”
“行行行,你继续看吧,我出去了。”黎簇忽然看到她绑了头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把头发绑成大辫子?”
“……有什么问题?”
“我的红烧鱼啊,你看看其他姑娘,谁像你一样打扮得像改革开放前一样,也不弄个好看一点的发型。”黎簇对着她招招手,道:“来来来,让你哥这个专业的Tony老师给你换个新发型。”
“……”
“收工!去照镜子吧,照完你就可以尽情地夸我了!”
程锦微微一愣,回过头看了看窗外,只看到无边无际的沙漠。她勾了勾嘴角,自顾自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缓缓走向大厅。
“你还没换掉裙子啊。”吴邪看到她被挽起来扎成半马尾的发型,微微一愣。程锦额前的碎发被挽起一部分,吴邪甚至能隐隐看到程锦额头上的伤疤,那伤疤像是一条丑陋的虫子爬在洁白如玉的额头上。
“你是今天第二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了。”程锦无奈地摇摇头,道:“我现在就去换。”
“诶,你等等。”吴邪忽然出声道,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道:“说起来,还没给你拍张照片,辛辛苦苦地跟着来沙漠,总要有个纪念吧。”
“算了吧。”程锦转过身,快速爬上楼梯,应该是去换衣服了。
吴邪笑了笑,举起手机给她拍了一张背影,忽然看到她绑头发的那根红绳,有些发愣。
程锦上去换了一身衣服,再下来的时候下面已经乱成一团了,她和抱着昏迷的苏难的老麦擦肩而过,有些奇怪。
“怎么了?”
“走吧。”
“嗯?”
“验尸去。”
四人站在地窖内紧紧盯着叶枭尸体鼓起的肚子,黎簇嫌恶道:“这也太恶心了吧……不行,红烧鱼,我们走……”说完,他赶紧抓过程锦的手向外走。
“站住。”
王盟立刻拦在二人面前。
“我…我们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