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俞承濠笑脸一收认真的看着她“我从来没有放弃那个机会是你收回了,我去找你的那天,你亲口告诉我,你忘了你喜欢我,我。。。”
竖起手掌让他暂停的柳临渊觉得这段对话的展开太诡异了“我要是没有失忆的话,我很确定我没有和你在一起过,为什么你说的好像我跟你说了分手,你还苦苦等着我一样,我没做那么糟糕的事情吧。”
“我们先说清楚一点,你跟我之间,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柳临渊同样收起笑脸认真的看着他“按照你们这些文艺青年的说法,一百步的距离,我走完了九十九步,你只要往前走一步,剩下的事情就解决了,可你没有迈出那一步。”
“你现在是在责怪我,既然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唯一最后的那一步不走了?”柳临渊对这种事情非常烦躁,出过太多次了“我在你们这些人眼里,难道是看着特别好欺负的类型?”不然为什么是个人都能到她这里演苦情戏,拿错剧本了,朋友。
俞承濠愣了一下发现柳临渊误会了,连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初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也确实做错了,所以希望有机会弥补。”
“弥、补。”柳临渊舔了下唇瓣,齿间含着这个词咀嚼半天,突然笑了“原来,我要的是这样。”原来她要的是真正的无条件的退让,就像现在的俞承濠,柳临渊低头笑了,喃喃道“还真的挺幼稚的。”世界的中心啊。
这段话要是放在哪怕一个月前对柳临渊都会有杀伤力,但是现在就是错过了,错过的柳临渊抬起头对俞承濠笑笑“我确实喜欢过你,你也是我喜欢的类型,现在依旧是这样。”
柳临渊看着俞承濠慢慢勾起来的嘴角,有些抱歉,她要说的这个小伙伴应该不想听“单论上床我是不排斥的,但是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我,我虽然有点渣,但基本是你情我愿的,我们这样就不对了,是我在挥霍你的喜欢。”
“我们之前说的你还记得吧,你是恋爱太可惜的人,你不是说过我也是吗,上床会破坏这份可惜的,我们到此为止。如果你可以接受我们就还是朋友,就像炫雨一样,时间长了身边总有新人出现。如果你不能接受。。。”
“我可以!”俞承濠没有等她说完直接打断“我可以当朋友,只是朋友。”
就他这态度连自己都骗不了,更别说柳临渊了,亲切的时候很亲切,无情的时候也更无情的柳临渊笑容满面的看着他“那么,朋友,我要去找喜欢的小哥哥玩成人游戏了,你能作为朋友给我加个油吗?”
俞承濠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无法面对那个笑脸,轻声的呢喃“我不行吗。”
“很抱歉,我目前想做个好人,如果我什么时候打算做坏人了,或许你是可以的。”柳临渊看着他,把他所有的勇气都看的一丝不剩,问他“如果我真的答应你,你确定那是你想要的吗,我的一夜就是一夜,一夜而已,天亮了就什么都不是了,连朋友都不是。”
柳临渊几乎以为面前的男孩子会哭,可他却扬起一个比哭还糟糕的笑脸对她说“那你加油。”
柳临渊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突然间有些心疼,她喜欢他的,喜欢过他,喜欢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她笑的俞承濠,可这个俞承濠好像因为她变成可悲的存在了,她好像真的有点过分。
碰到合眼的小哥哥兴奋的心情被毁灭,柳临渊点点头越过他走了,一步一步,直直的往前走,不回头也不想回头,更有点不想回头。因为身后的俞承濠不应该是这样的。
柳临渊走了,河证宇拍拍姜东元的肩膀也走了,听了这一场刷新对妹妹认知的戏码,同时也让他对姜东元的审美眼光表示同情。听听那家伙的话,绝情的都有点冷血了,他都不知道柳临渊还有这一面。一点都不幼稚,理智的可怕。
走了一女一男,剩下的两个男人一个靠在墙边,一个站在墙角,空气中隐隐约约好像有人群的笑闹声传来,又或者只是风声,谁都不知道。沉默时时间的流逝是无法判断的,有人觉得短有人觉得长,反正总要开口,打破沉默。
“要抽烟吗?”
“。。。”
“我一直在。”
“。。。”
“抱歉。”
“。。。”
姜东元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俞承濠,认为柳临渊如果是捅了俞承濠一刀的人,那他就是打算把刀□□,不是为了止血,而是为了仔细观察伤口,好判断出刀的柳临渊到底在乎什么的恶劣存在。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啊。如果错过了这次,姜东元觉得他找不到再让俞承濠开口的机会了。河证宇说他们有点像,姜东元想说他们一点都不像,至少如果刚才是他,那柳临渊绝对走不了。
韩国的社交场合随身携带烟火是某种程度上的社交潜规则,就像圈内肯定有不抽烟的人,但是绝对没有不会抽烟的人一样。烟草这东西,不过就是有些人克制住了,有些人没有而已。
姜东元点燃两支烟调转其中一支的烟嘴送到俞承濠的嘴边,也不催促就那么放着,烟烧到一半,烟灰自然弯曲掉落时俞承濠慢慢的抬起手,夹住那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
自觉自己没什么资格听到谢谢的姜东元,开口的声音很柔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一个倾听者。说出来不一定会好过,但总比憋着要好一点。”
“哥喜欢柳临渊。”俞承濠说的很平淡也很肯定。
姜东元犹豫了两秒,还是选择诚实“我想要追她。”
“不可能的。”俞承濠抽了口烟,首次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没有泪水,什么都没有“你不可能让一个把喜欢当游戏的人对你认真。”
同样抽烟的姜东元试探道“或许我可以像你这个通关失败的人,寻求一点过关的经验?如果可以的话。”
“可以啊,当然可以。”俞承濠走到他身边,靠在墙上,依旧是那张什么都没有的脸,眼底藏着一些不知道应该称之为自暴自弃还是满怀恶意的东西,告诉姜东元“柳临渊特别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一开始你会以为只是有一点喜欢,非常微不足道的那一种,说不定转头就忘了,可是你就是想靠近她。靠近她不会有什么改变,还是那点在你看来微不足道的喜欢,偏偏就是那一点点喜欢,像是一个泥潭,你踩进去才知道,原来你出不来了。”
姜东元沉默的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连回一声拟声词代表他还在听的动静都没有,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听着所谓通关失败的俞承濠说着那些或真或假,或是他的想象,或是他爱恋的过往。
过往里的柳临渊很有意思,是姜东元不曾看见和发现的属于柳临渊的另一面,张扬肆意、热情奔放等等形容一个漂亮的有点家底的小姑娘都不奇怪的字眼。俞承濠话的柳临渊是姜东元不熟悉的,是姜东元可以肯定,他不会喜欢的姑娘,即使他现在喜欢她。
俞承濠的那些描述里柳临渊所有的优点,几乎都是姜东元认为可以被称之为缺点的东西,活得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孩子,这种姑娘看着漂亮,但是喜欢上对方就是自讨苦吃就像俞承濠一样。
不过俞承濠倒是告诉了他,他认为的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是不行的,柳临渊压根就不是青蛙,她感知不到所谓的温度,即使水烧开了,她也感觉不到,更不会被水就这么烫死,而是只要你不说,她就当你烧水是在给她洗澡,她习惯别人对她好了。
她根本懒得去探究所谓的对她好有什么目的,因为身边的人多少都是带着目的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反倒不重要了。姜东元想起他喜欢上她的那个夜晚,那个夜晚太特别了,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柳临渊都足够特别。
姜东元不知道柳临渊到底在这短短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改变那么多,但是他能肯定只要是人本性难移。柳临渊或许低落过,做为一个精美的瓷器从内部出现裂纹,但那裂纹她可以修补的,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就可以自己修补。
修不好自身的柳临渊会不会回到当初那样对别人的好意习以为常,就像她认为别人给出的善意需要交换一样,别人的好意也不过是可以交换的一种东西。如果是那样,姜东元觉得俞承濠说的是对的,没人能追的上柳临渊,除了她自己。她才是那个伸出手去选择要不要给对方牵的人。
俞承濠说了一大堆话,姜东元听了很久,久到他在找到柳临渊的时候,那个让一个男人自暴自弃的家伙,已经在和另一个男人说说笑笑了。姜东元觉得那个画面有些刺眼,尤其是那个男人被柳临渊赋予特别的含义的时候。于是他上前破坏了那个刺眼的画面。
“你们在聊什么那么开心?”
一个问题,男女同时回头,柳临渊笑问他怎么过来了,朴叙骏则是迅速弯腰一个大礼下去。柳临渊撇撇嘴,她好不容易在心情那么糟糕的时候找到一点开心的事情,结果这位哥哥非要在这个时候来破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