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所谓青梅竹马 完结+番外 (以懒入道)
沈勿言未等翻身落地,在半空中便起手掐诀,两眼圆睁,双瞳中显出两轮银白勾月,沿着瞳孔如同流光般急转一圈。同时口中喝道:“坤铃乾起!曰!————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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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看着沈勿言到现在还黑咕隆咚的房间,脑门一根青筋怎么都摁不下去。眼角直抽的想着:死丫头这几天是越来越能耐了。之前不着家就算了,至少还知道傍晚回来吃饭。现在可好,都学会夜不归宿了。瞅瞅现在几点了,凌晨两点!凌晨两点一个女孩子家在深山老林里晃悠?她怎么不上天呢?!
王也一头艹的转身往后山上走,挂着个黑眼圈满心的怨念,发誓等明儿一大早就去师爷那里告状。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放任她嚣张下去。
耷拉着肩膀打了一路哈欠的王也终于晃悠到沈勿言平时最爱待的一棵大树下。而平时十抓九准的地方今天却不见沈勿言的踪影。
王也挠挠头,心里想着难道这丫头良心发现知道回去了?
想了想觉着有可能,小言子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是做事一向有分寸。况且以她那间歇性抽风的性格,大半夜在山里睡过头,醒了之后就自个拍拍屁股回去,的确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的王道长不禁在心里哀叹自个真是操心的命。
哈欠连天的转身准备再找一圈,防止那位祖宗真把自己丢到哪个山沟沟里就睡着了。
王也拖着步子沿着平时沈勿言最经常去的几条路走了一圈。
深夜的武当山格外的静谧,仿佛连那些隐在草丛里的虫子们也抵不住困意睡着了一样。幽冷的月光洒在山间的小路上,把这条平平无奇的土路映的有些虚幻。
王也停下了脚步,然后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懒得都要摊在了地上。
王也揉了揉脖子,转身往来路走,边走边念叨:“小丫头明儿别让我逮着你,大半夜的把道爷我溜进了山里走这么些冤枉路,不用太极搓你一顿你都不知道八卦怎么写。”
讲完就一步三晃的往回走。就在这时,旁边的树林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
王也扭头看去,虽然依旧是那副弓腰塌背的懒散样子,手中却暗暗蓄了崩劲。
不一会,最近的那片灌木抖了一下,从中跌跌撞撞的挤出来一个人。
起初那人被旁边的树木遮挡看不清楚,隐约只见一片月白的衣角,等那人冲进了路中,彻底暴露在了月光下之后,王也不禁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小言子?!!”
只见那来人赫然便是沈勿言的样子。此时的沈勿言显得有点狼狈,挂了一身杂草,头发上插着几片树叶,手里还提着一盏照路的灯笼,显然就是沈狗剩本体的样子。
她冲到路中看见王也也楞了一下。然后喜不自禁的叫道:“王也?!你怎么来啦!”
王也满头黑线,看着沈勿言说:“你还有脸问我,你大半夜的不着家,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修仙吗?!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不会是把哪个妖怪的老窝给抢了吧。”
沈勿言听完之后嬉皮笑脸的说道:“诶呦对不住,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来得正好,我知道我们要找的地方在哪了。”
王也一挑眉头:“呦?难得,今儿认错倒是快。不过小祖宗咱能不能换个时间,您倒是看看现在是个什么点了。”
沈勿言有点急,走到王也身前跟他商量:“诶呦大爷诶,这事真等不得,等这事解决了,回去让你睡个够成不。”说完伸手就想拖他走。
王也看了看沈勿言的手腕,被她拖着走了几步,然后拉着嗓子嚎:“我今儿真扛不住啦,平时这个点我回笼觉都滚了三趟了。咱们明儿去不成啊。”
沈勿言头也不回,嘴里却难得好脾气的哄他:“您就担待一下,要不了多久——”
沈勿言说着说着就感觉身后的人停住不动了,用力扯了两下都毫无反应,她疑惑地回头看去,刚想询问,声音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就看到身后的王也整个人隐在暗处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淡淡的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是沈勿言。”
“——她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呀——
第20章 第 20 章
那个“沈勿言”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点哭笑不得的神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未出声便面色突变,猛地向旁边暴退。
然而还没有全部避开,就被王也突然袭来的掌风劈的连连向后退。直到撞向路边的大树才停下。“她”下意识的就想往山里逃去,然而还未等她起身,整个人就被冲过来的王也掐住脖子一把掼在了树上。
“沈勿言”扒着王也的手艰难的昂起头,不死心的想要对王也解释,而这回王也依旧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学的倒是挺像。”王也淡淡的说道。
“观察的也够仔细,沈勿言的确喜欢镯子,所以狗剩即使现出原形都会给她在腕上留下一个样子。你连这个细节都注意到了,弄得我还真差点就信了。”
“可惜,你还不够仔细————”
说到这里王也一掌拍向“沈勿言”拿在手里的灯笼。
只见那个灯笼瞬间被拍的四分五裂,落在地上化成阵阵黑气消散在了空气中。
“狗剩在变成本体的时候,那镯子上没有小灯笼。”
说到这,王也手中骤然用力。
“现在,劳烦您告诉我一声,沈勿言,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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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沈勿言有点惨,整个人被一株巨大的紫藤罗捆得结结实实,头朝下倒吊在离地两米多高的树上。
而跟个葫芦一样挂在半空的沈勿言痛心疾首,扭头对着捆着她的紫藤咆哮:“你丫还有没有良心!前几天劳资刚给你送了半袋花肥,你竟然说叛变就叛变了?!再说了——
————现在被你吊在这的人是我!你哭个屁啊!”
听见沈勿言的咆哮,捆着她的花藤哭的更撕心裂肺了,跟惨遭背叛然后被捆在半空的人是它一样。
“呜嗷~————言言对不起,嗝,可是那个老头太凶了,嗝,不帮他就要揪光我的花啊!”
沈勿言感觉心肝脾肺肾都疼得慌,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气急败坏对它说:”你怕个球啊!现在都快八月份了!你花期都过了哪来的花让他揪啊?!”
那花藤一听,哭声戛然而止。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特别蠢萌的说了一句:“哦,对哦”。
然后猛地一松,沈勿言还没来得及制止它,就被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那个蠢萌看着地上的沈勿言还一脸大无畏的说:“别怕!言言我来帮你了,那个老头他威胁不了我了!”
说完就一脸视死如归的挺起枝干看向不远处吃瓜看戏的柳老。
趴在地上啃了一嘴泥的沈勿言:“……”。
站在不远处看完全程的柳老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张牙舞爪的花藤。
“……QAQ!!!”
那花藤还没帅三秒就极其迅速的怂了,努力的把整个枝干缩成一坨,差点把自己拧成一跟巨大的麻花。
“言……言言……敌人太强大了,我顶不住了,咱们撤吧。QAQ!”
刚把自己一嘴的泥给吐干净的沈勿言实在懒得说话,挥挥手就让那根花藤赶紧麻溜消失。
而那根花藤“欢天喜地”的撒腿就跑,边跑边用一种极其悲痛的哭腔喊着:“言言你撑住!等下回我找大佬来帮你嗷!”
沈勿言现在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衰弱,尤其是看到不远处柳老脚下被糊成了一坨的沈狗剩之后。
咱们狗剩同志即便被泥巴裹成了一个球,即便他此时的状态只要在地里闷把火就能成为一个“香喷喷”的叫花鸡。他依旧是如此的舍生忘死奋不顾身。他双目通红,一脸愤怒,努力伸长他仅剩的脑袋,誓要把柳老的鞋子啄出个窟窿。
而红四喜同志……红四喜他要晕过去了。
尤其是看到被烦不胜烦的柳老随脚一踢就咕噜噜滚老远的沈狗剩。红四喜觉着他此生再也不会爱上第二个如此圆润的“球球”了!
沈勿言发誓今晚是她到武当以来过得最操蛋的一个晚上。
她捂着脑袋□□道:“我滴个妈诶~师傅您这是搞哪一出啊!”
“大老远的跑过来就算了,大半夜的您也不睡觉,就为了逮着我揍一顿?!我招您惹您了啊!”
柳老一听就不乐意了,摸着他被火燎没了一半的宝贝胡子跳脚:“揍你一顿?揍你一顿算轻的了!你看看我的胡子,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从你入了门就开始跟我的胡子过不去,好不容易等你出师滚蛋了,我才好生养了两年,你看看现在!”
柳老越说越气,“而且为师我好心帮你解决了那妖怪,你就是这么对为师的?!”
沈勿言抬头看看柳老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然后还特别整齐的缺了一半的胡子。差点就没憋住。忍住笑意说:“这哪能怪我,我正准备把那个胆肥的地狼给收拾了,谁知道您也在啊,而且当初还不是您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