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这个时候谁会借给他们啊,想都不用想了!
可是借不来钱,这医院的治疗费用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他们将家里的房子给扣押变卖了抵债吗?没有这唯一遮风挡雨的房子,大冬天的他们老两口还不得睡大街上去啊?
而且,一旦被法院扣押变卖,现在这价值几千万的房产那里能卖出价钱?
大家都知道,末世前就是值个几百万几千万的房子凡是经过法院的拍卖,可能连几十万的价钱都卖不到的。
至于这中间的差价那里去了,谁也搞不懂。只是见到这便宜的房子落到了个别有钱有势的人手里。
末世后司法秩序更加混乱,这房子要是被他们扣押拍卖了,卖出的价钱不知道是多少了,或许只够还医院的账单了。沈家人可能连一个子都拿不到了。
现在,还有更好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吗?怎么办啊!
沈父沈母瞧着那张花花绿绿的单薄账单,就像是见到了催命符咒一样,烫手得很。
哎——哎——沈家人在叹气,隔壁那个新入院的人家也在叹气,都在为那高昂的医药费,催命的账单叹气!
“砰——”只听得病房里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然踹开。那人用力过猛使得房门撞倒了门后的墙壁又反弹了回去。
嗒嗒嗒,在沈家人和隔壁床一家人,震惊的注视下,一个踩着高跟鞋,烫着波Lang长发的尖嘴女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身后,是一个蔫头吧脑,耷拉着脑袋,一点儿精神气儿也没有的小伙子。他手里还拎着一小袋子缺少水分,蔫蔫的放了很久的苹果,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没有任何神采。
“儿,儿媳妇,你们咋来了?”隔壁床那个受伤的老人问道,他的床边站着一个刚刚被巨大房门声响惊得坐起来的老年妇女。
“我咋来了?我咋来了!这还不得问你们!”那个女人一开口就气势汹汹的口水喷向那家老人。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不是让你们老实在家呆着照顾孩子吗。你一大早的跑出去干什么去了,啊?”女人掐着腰站着老人的床前,一只手气鼓鼓指着老人的问他们。
“我,我去给孩子买个玩具啊,家里什么玩具也没有,我寻思着给他买个便宜的。”老人却不敢直视自家的儿媳妇,好像做了什么理亏的事情。
“买个屁的玩具,现在东西贵得要死,你还给他买玩具?还有你他妈的明明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在下雪天出去,不是没事找事吗!”那女人对那老人毫无尊敬之意,还大声责骂上了,连续喷出的吐沫星子都吐溅向老两口脸上了。
这一忤逆举动,看得沈父沈母一阵目瞪口呆。
偏偏那老两口却一声不吭,乖乖的低着头让儿媳妇骂,那个老头的儿子还是那样蔫头吧脑的样子,像是没听到一样,站在一边神情好似神游天外去了。
“你们不知道为了你这个老不死的治腿,我们花了多少钱了!啊?光押金就是四万,医院刚才还在管我们要账,要账!还说还不清医院的账单就卖我们家的房子。卖了房子,我们住哪里去,啊,住哪里去!”骂着骂着,那女人更加激动起来,甚至呼哧呼哧的喘气起来。
“别,儿媳妇,你别气坏了身子,孙子还得靠你们照顾呢。”那个老年妇女有些胆怯又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你们还知道孙子啊,知道他就不该去买什么玩具,摔断腿!卖了房子就等你孙子儿子我们都流落街头冻死吧!”不提小孩子还好,一提小孩子,这个女人就像是炸了毛一样跳起来。
“让你摔断腿,让你摔断腿,你他妈的还吃苹果,吃吧,吃吧,吃死你们这俩老家伙!哈哈哈——”那女人抢过男子手中的苹果袋子,一甩手狠狠的砸向老人打着石膏的断腿上。
顿时那老人一声惨叫,捂住断腿脸都变了颜色。
疯狂的女人还不罢休抬起穿着七厘米高的高跟鞋就要踹向老头的腿。
“不要啊,你疯了,那是我爸爸,不能打!”一直站在一边蔫悄悄的男子这回反应倒是快,一下子抱着了她,将她拉得远离老人的床前。
那个疯女人兀自在男子怀里伸胳膊踢腿的做疯狂状。
末世前,他们的媳妇不是这个疯样子。她也曾经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人。一家人夫妻和谐,孝敬公婆,过的快快乐乐。
可是末世后,家人的生计渐渐艰难起来。两人挣的钱根本不够家里的开支,父母的退休金末世后政府就没给涨过,物价都涨的老高了,每个月还是那么几千块钱。这一家人的生活别提多困难了。
要是都是大人,凑合凑合过节俭着些就好了。可是家里还有个不到两岁的小孩子呢。那花销怎么也省不下来的。
生活压力太大,像是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渐渐的,媳妇的性情就开始变化了,吝啬得要命。每一分每一毫的花销都的计较算计。精神脾气也越来越坏,对着家里的老人也开始动不动就骂。
开始,小伙子一家人还吵架反驳几句,后来甚至想到离婚。
可是巨大的经济压力,离了婚都过不下去。老人家们只好当做没听见儿媳妇的每次的辱骂。
小伙子也只得接受现实,天天没精打采的听着,默默忍受着。
这边闹得正凶,门外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第三十节 亲情魅力粥
医院病房里。
疯女**声撒泼责骂着,那尖利混乱的咒骂声从敞开的病房大门,毫不保留的传到了走廊。在走廊里回荡着,延伸着。
每一个在走廊里路过的人都听到这刺耳的尖叫,猫叫般的枭声。没有人愿意在这烦躁的叫声中停留,都是匆匆路过,匆匆逃走。生怕这诅咒般的声音跟随而去。
这时候,一个身材苗条,拎着保温筒的长头发女孩子,反而朝这里走来。没有任何的躲避,直直走进敞开的病房。
额?这个女孩子是谁?
怎么一点儿也不在乎那个疯女人的吵骂声?
一点儿也不畏惧那些尖酸刻薄的语言?
一点儿也不躲着他们?
看到这么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子进了屋,那个疯妇状的女人一下子停下了尖叫,叫骂。有些奇怪的看向她。
别人在这个时候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哪有送上门来听人骂的?
疯女人长时间骂人积累的经验告诉她,每当她发疯骂人的时候,邻居周围的人都会躲得远远的,不敢冒头,像是害怕畏惧她似的。所以她一骂人就会有几分发泄,几分快感,有几分得意。
感觉自己是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伟大极了。
却不想,这次骂人,这个漂亮女孩子却像是没体会到她的伟大似的,无视她一样就进闯进来了。
一时间,病房内所以人的目光都齐聚到沈飞飞身上。
“阿姨,伯父,你们真的在这里啊,太好了!”沈飞飞笑着走进来,一脸的阳光灿烂,就像是朝阳初生的时一样的温柔可爱。
“啊,姑娘,姑娘你来了?”沈母看着沈飞飞进来有些不可置信,又转头看了沈父一下,一脸的狐疑与揣测。
“姑娘来,这边坐。”沈父指了指病床的边沿,欣喜地看着沈飞飞,眼中的光芒一闪一闪探寻着。
“阿姨,伯父,你们还没吃饭吧?这是我做的粥,刚刚熬好的,你们吃点吧。”沈飞飞看到沈父沈母的态度有些转变,心下高兴极了。决定趁热打铁将沈家特制配方的小米粥献上。
“不忙,不忙,姑娘我问你,你真的是二十二岁了,属鼠的,十二月六号下午一点出生的吗?”沈父有些着急搞清楚眼前女孩的身份,头脑一热脱口就问出来。
老沈!沈母一把拉住沈父,然后用眼神看了看对床的那家人,对沈父示意到。外人还在场呢,不要着急问,要是让一些有心人听去了,又是麻烦事。
噢,噢,沈父一下子清醒了,可不是吗,现在这种情况,怎能当着外人的面谈论这些事情呢。
叹了口气,沈父情绪有些低落,坐在床上不说话了。病房的气氛有些沉默,大家都默默不语,冷场了!
“阿姨,伯父你们先吃粥吧,先不要管别的事情了!”趁此机会,沈飞飞将粥筒放到桌子上,拧开盖子。
一股香甜醇厚的米香味袅袅的飘满了整个病房空间。
嗯?这个味道?
原本有些垂头丧气的沈父和冷淡的沈母一闻到这股米香味,立刻精神一振,一齐看向那筒还飘着热气的保温桶。
这是,这是?
这个香味,这么熟悉,这么诱人,他们经常会闻到的。
可是,这只有每当沈父或者沈飞飞在家做粥的时候,家里才会有的味道啊,别人家根本做不出这个祖传的味道。
沈母先是愣住了,使劲深吸了几口气,随后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也不顾了,扑向那个热乎乎的粥筒。
刚才紧捏在手中的账单也失手滑落在地,忽左忽右的飘荡向地板。
这是什么?
沈飞飞一弯腰,将那张还带有沈母汗渍的花花绿绿的账单捡起来,仔细观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