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江看的是刑案卷宗,还是算得上史料的刑案卷宗,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试图给里面加入一条主线,尤其现在手有些生,节奏把握也可能出问题,这些事情的发生本就毫无关联,与其写成故事,不如当做异闻录编纂还比较有特色。
不只有特色,以县志,府志的形式加上编年体的记叙方式,说不准就成了奇幻小说界的新标杆了。
终于把工作搞定的差不多了,新书企划需要不断完善,短期内她不会有太多的工作。
看着布满一面墙的各种图纸和笔记,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朝日的工作确实很繁忙,但是舜国进修完毕以后,高千穗玉江糊弄公文的水平直接升到了满级,总觉得搞定一个公司变得出乎她意料的简单了。
玉江长长的撑了个懒腰,看一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将近十一个小时的工作给了她一种虚假的疲惫感,就算并不会感到饥饿,这样长的时间也总让玉江觉得肚子里欠了一顿饭。
玉江的私人空间占了整个三楼和阁楼,高千穗桐子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来打扰她,这也是玉江比较庆幸的地方。
高千穗桐子的情绪一直保持在一个很危险的波动线上,原先还会因为缺乏安全感自我伤害,但不像是其他有些病态的将孩子视为一切的母亲那样病态的保护欲,高千穗桐子的表现是完全没有自我意志的服从于玉江的需要,如果玉江说不吃饭,那么高千穗桐子就绝对不会因为健康原因要求她吃饭。
玉江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不让她干什么她就绝对不会跨界一步。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特别省心。
玉江在厨房翻了翻,炖好的高汤,揉好的面条,切好的小青菜和半熟的小牛肉。
犹豫了一下,下了两碗面。
下楼时她就觉得屋里安静的不像话,这会儿端着食物越走越近,越发觉得安静的不太正常。
主楼的西面,原先是一间晒太阳的休闲室,空旷的只有一面正对着巨大落地窗的躺椅和一个用来放杯子的小茶几,现在被高千穗桐子整理成了客房,住着奈奈小姐的儿子。
“沢田君?”
敲门,没人应,再敲门,还是没人应。
——要不是你喘气声音太大我都看不出这屋里居然还有个人。
她们家的门锁现在都是智能的,每个锁眼上蹲个小妖精,玉江说要开门,十步开外这些小东西就把整栋楼的门开给她。
门把手上点了点,绿色的小花缠着把手转一转,细弱的藤蔓勾勾缠缠的在玉江的拇指上蹭了蹭,咔哒一声,门开了。
其实开门的声音还没有被窝里抽泣的声音大。
“呵呵。”
玉江看着团成个茄子样的被窝,半晌,端着托
作者有话要说: 盘坐到了一边:“起来吃东西。”
没反应。
她伸脚去蹬那个被窝:“面一会儿糊了。”
还是没反应。
“这胆子啊……”
玉江吸溜吸溜的吃面,吃了几口想起来:“谁去开个灯!”
一直蹲在被窝前的冷笑的鬼女愣了半晌,在另外三个妖精都一副有事干,埋头专心致志状给主人挑鱼刺切牛肉的情况下,无奈拖着血粼粼的下半身爬到门口,白骨还刮着些许肉丝的爪子啪嗒一声按上了开关。
世界恢复了光明。
然而沢田纲吉依旧藏在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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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点半!!!
《谅晓》那篇番外加更的三千字,今天清了哦。
#为什么自带能力的女主没有遇到过灵异视像,为什么作死的女主没有被吸血鬼教训,为什么报了警喰种还是没来给个小报复#
这是天生的运气还是可怕的黑幕,作者今天告诉你:因为我的设定很苏。
自带保镖怎么样?舜国再牛逼也带不过来,扯虎皮才能拉大旗!
另,猎人不是就这么完了,注意我一直在描写头发或是人数,猎人还有两章的篇幅,只是顺序不是这个时候而已。
邻家弟弟出场了,忍足还得等一等。
另,感谢阿废,陶然,墨狼和Yumiwa的地雷,和77君的一颗火箭炮,我很认真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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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啊!
第60章 似曾相识的第二天
被子顽固的团成了一个球。
高千穗玉江有些无奈。
虽然都是后妈准备好的半成品, 但这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亲手下的面, 这死小孩儿能不能给点面子、在面糊成一碗那啥之前, 好好的坐到桌子前面把它吃下去?
她一皱眉,屋里的温度立马配合的降了下去。
三十秒后,沢田纲吉举着筷子坐在了小圆桌的对面。
名为阿红的鬼女正趴在他脑袋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一滩又一滩的血水打湿了他的裤子,白骨的手掌按在他拿筷子的手上, 凉气森森嘴唇压在耳边, 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下他的脸颊, 严肃的训斥他:“快吃!”
对面玉江叼着剃干净了鱼刺的炸小鱼, 扬扬下巴示意她:“头发。”
鬼女看那一半在主人嘴里, 一半还在半空中晃荡的鱼尾吧, 低头看看,噢, 于是用爪子先把飘在面汤里的头发捞起来,末了伸手抓来沢田纲吉外套的帽子,拧毛巾一样的把头发包在里面拧了拧。
然后迅速恢复原状, 又在沢田纲吉的右脸舔了一下。
“快吃!”
玉江快速的吃着东西, 对沢田纲吉积满泪水的眼睛视而不见,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高千穗玉江。”
我是, 而不是我叫。
沢田纲吉在一片凉气中回忆了一下那些朋友们下课间隙讨论的问题——越是自信的人越是喜欢用前一种说法,因为他们坚信听他们说话的所有人都应该认识他们。
当然,对方和他说这些是为了嘲笑他, 毕竟也只有他在说到沢田纲吉这个名字的时候没几个人想起来,但只要说他是那个废柴纲,连并盛町蔬果店的老板娘都能反应过来那是谁。
跟周围小混混一听“那是云雀恭弥”就四散奔逃的景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正正经经的反面教材。
“我……我是沢田纲吉……”
“你记得我吧?通过电话的。”
“记……记得!”讲一道题咂舌七次,无声中用【咋能这么蠢】这句话打击了他两年!
“嗯,”玉江伸筷子把鱼头从小碟子里扔出来,问他:“奈奈阿姨和我母亲一起去了美容院,排毒纤体,单期疗程四天三夜,冰箱上贴了留言你看见了吧?”
没……没有……
“对了,我忘了你不敢下楼。”玉江盯着沢田纲吉的脸,又低头又喝了口汤。
“接下来这四天你就住这间房,不能去的地方会有‘人’拦着你,”玉江抖筷子:“如果和朋友出去玩记得带钥匙……嗯,如果阿红一直跟着你,不带钥匙也行,她会帮你叫门,我接下来这一段时间都没什么事,奈奈阿姨留了信息说希望我辅导一下你的功课,对了,你明年是上国中一年级是吧?”
“……嗯。”听起来像是哭了一样。
“课本带了没?”
湿成了一团的暖棕色眼睛向墙角一瞟。
浮春之乡只有白天,玉江这段时间都没有睡觉,对于日月变化没什么感觉,于是下意识问沢田纲吉:“你现在想学哪一科?”
我……我现在想睡觉TAT
后面折磨【问成绩问进度之类的】了沢田纲吉大半个小时以后,玉江当晚难得睡了一觉,早上起床时心情意外的开阔又舒畅。
吃早饭。
早饭是从浮春之乡打包来的,薄如蝉翼的白瓷细碗,精致的卷云纹样,七八样小菜错落有致颜色喜人,三个小巧的蒸笼里是不大的几个小点心,看不出原料的浓稠粥水泛着淡淡的奶黄色。
虽然挺好喝的……沢田纲吉拿起小勺子尝了一口,尝不出来什么东西TAT。
桌子上除了能吃的,还有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棕红色的毛发油亮的发光,细长的眼睛带着些不同于兽类的精明,九根尾巴团成一坨,和旁边摞在一起的三个蒸笼一样的大小。
沢田纲吉没有胃口,在手腕上搭着个骨头架子的情况下,强迫自己喝掉了一碗粥。
然后坐在桌边慢慢等着。
他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学习不行,运动不行,没有任何特长,身高差强人意,预想中也不过是磕磕绊绊长大,磕磕绊绊工作,磕磕绊绊的过完一辈子。
被人欺负也许很憋屈,但沢田纲吉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小孩子平衡不好或是反应慢,只会给人呆萌呆萌的感觉,但年岁越长,萌就变成了傻,赶上周围的同学们一个一个相继步入中二期以后,他这样的班级成员,也就剩下了拿来嘲笑垫底、没事推诿点工作给他的作用了。
没有兄弟姐妹,没有青梅竹马,满打满算到了十岁,他有了一个母亲朋友家的孩子,勉强胜任了邻居家大姐姐的角色。
虽然没见过面,但是以过去两年的虚拟交往为依照,沢田纲吉也没对未来抱有什么美好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