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火鸡腿，也算是应景。听到微波炉的声音好了之后 ，夏洛特将火鸡腿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打算继续看电视的时候，电话铃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夏洛特接起了电话，只听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带着笑，却也有显而易见的疲惫：“夏洛特，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夏洛特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她努力地想要发出声音，但是最后却只从喉咙里面挤出了几个音节：“……弗兰克？”
弗兰克轻笑了一声：“夏洛特，我好想你啊。”
夏洛特觉得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过得怎么样？”弗兰克看了看自己的周围，“还行吧，就和之前你见到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钱、酒、玩乐，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哦对了，还有一些你懂的必要的手续。”
夏洛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弗兰克，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如果你打电话来的话是向我炫耀，那我就要挂电话了。”
“别挂别挂，”弗兰克赶紧叫住了她，“你怎么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我记得你从前可是很温柔的，特别是你结结结结巴的时候，最最最可爱。”
夏洛特红了脸颊，在电话里面对着弗兰克低吼：“不准学我说话！”“为什么？我觉得那个样子的你特别的可爱，”弗兰克说道，“只是现在的你好像……好像和从前差的有点太大了。”
“你不也是这样吗？”夏洛特低声说道，“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认识到，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弗兰克。”
弗兰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FBI的人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七十、猫鼠游戏（8）
夏洛特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弗兰克苦笑道：“谢谢你夏洛特，没有把我给供出来，不然的话我现在怕是要再监狱里面给你打电话了。”
“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你的情况，”夏洛特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我知道。”弗兰克应了一声，“夏洛特，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这个问题是弗兰克第二次问了，只是这一次听起来，和刚刚插科打诨的时候又不一样。夏洛特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一点：“我挺好的，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心我。”
“圣诞节快乐。”弗兰克说道，“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听一听你的声音。”夏洛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弗兰克，我不想说什么别的废话，但是你真的……真的早点收手吧。”
他做得这些事情无异于在和魔鬼做赌博，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夏洛特不敢说自己不爱弗兰克，但是她绝对不会爱这样的一个弗兰克。
弗兰克没有说话，夏洛特耐心地等着，就在她以为弗兰克要生气了挂电话的时候，弗兰克终于又开口了：“夏洛特，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你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没来由的，夏洛特眼眶一热，她哽咽了一下，然后赶紧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弗兰克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是你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
弗兰克听了夏洛特的话，一时间怔住了，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的那头已经传来了一阵忙音。弗兰克怅然若失地看着手中的话筒，在这样的一个圣诞节的夜晚，分别在这世界上的两地的一男一女，全都陷入了难以言说的不眠之夜。
——
弗兰克给夏洛特带来的影响并没有持续多久，夏洛特已经很习惯治愈自己了，她很快地就重新投入到了自己的生活当中。爱情当然还是会影响到她，但是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了。
只是夏洛特没有想到，那个叫卡尔的FBI探员却好像是盯上她了一样，三不五时地就来找她。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为了能够让夏洛特帮助他们抓到卡尔。
夏洛特有点烦不胜烦：“卡尔先生，我记得我已经很清楚地和您说过了，我对这件事情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兴趣。我不会隐瞒什么，但是我也不会帮助你们去抓弗兰克的，这会断送掉我和他之间的最后一点……特殊的东西。”
“我也说过了，你不帮助我们，才是纵容他，”卡尔沉着脸，“弗兰克现在已经对整个社会都造成十分巨大的影响，不要说是美国，他在欧洲都留下了自己的脚印。夏洛特小姐，你觉得他们都不如一个弗兰克重要吗？”
夏洛特好像是被卡尔的话给震住了，她定定地看了卡尔一会儿，然后突然对着卡尔笑了笑：“当然，他们都不如一个弗兰克重要。”
说完，夏洛特就不再理睬卡尔，一个人走远了。卡尔看着夏洛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确实想过要监视夏洛特，但是事实上这并不合适，而且卡尔并不会这么去做。
卡尔甚至还有些恼怒：弗兰克究竟何德何能能够有这样一个死心塌地喜欢他的女朋友？简直了！这么好的女生都不知道珍惜的吗！
看来他得换一个办法了。卡尔叹了口气，表情颇为深沉。而一边离开了的夏洛特，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真的是担心弗兰克，也希望对方改邪归正，如果不是最后一点舍不得，她可能就真的和卡尔合作了。
弗兰克现在在什么地方啊？夏洛特坐在教室里面，忍不住叹了口气。紧接着，她就看到弗兰克穿着西装，眉飞色舞地走进了教室当中：“大家好，我是大家的代课老师，今天史密斯先生暂时有事，所以由我来给大家上这节课。”
夏洛特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了——什么鬼！这是幻觉还是什么！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是弗兰克吗？还是说只是一个长得过于相似的人？
弗兰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当中夏洛特，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大家叫我弗兰克老师就行了。”
行了，没错了，就是弗兰克。夏洛特板着一张脸，看起来特别的吓人，浑身都在散发冷气。
也不知道弗兰克都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也能够平安地上完这一堂课，下了课之后，弗兰克就夹着文件夹出去了，夏洛特头都没有抬，她故意慢吞吞地收拾着手上的那些东西，一直拖到最后一个才出了教室。
刚出教室，夏洛特就看到了一直等着她的弗兰克。弗兰克见到夏洛特出来了，展颜一笑。夏洛特也冷笑了一声，直接就想从他身边过去。
弗兰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夏洛特的胳膊，他颇为恳求地对夏洛特说道：“我想和你谈谈。”夏洛特看了他一眼：“我们两个现在没有什么好谈的。”
“夏洛特！”弗兰克脸色都变了，“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夏洛特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没有敌过自己的好奇心，跟着弗兰克找了一间空教室。
弗兰克关上了教师门之后，开门见山：“我是回来自首的。”夏洛特听了他的话，顿时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回来自首的，”弗兰克又说了一遍，“但是在我进去之前，我想要先来看看你。”夏洛特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懵，她有点回不过神来：“……你……你怎么突然……”
弗兰克看着夏洛特失去了冷静的模样，变回了从先那副傻呆呆的样子，心情没来由的很好：“因为我发现了，我比起钱，可能更不想要失去你。”
说着，弗兰克已经拉住了夏洛特的双手，他满眼都是笑意，甚至还蹭了蹭夏洛特的手背：“我那天圣诞节的时候，总共打了两个电话，先给卡尔打的，结果那家伙居然敢笑话我，说我没有人可以打电话。”
“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你了，”弗兰克叹气，“幸好你还是愿意接我的电话的，这也太让我高兴了，夏洛特，你知道吗，我当时发誓，只要我们两个还能有可能性的话，我就老老实实地改邪归正。”
夏洛特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然后呢？”“然后？然后我就来找你了。”弗兰克黏黏糊糊的，尽管已经不是高中的那个小毛头，但是还是那么的跳脱，“夏洛特，我等会儿就会给卡尔打电话了，你……你陪我去一趟，好不好？”
当卡尔急吼吼地又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洛特和弗兰克手拉着手的样子。他只觉得辣眼睛，同时还有这么一点点地生气。
“卡尔，”弗兰克看到卡尔，居然还冲他笑的很灿烂，“准备好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走了？”“你怎么突然会想到来找我？”卡尔还是很疑惑，他甚至觉得这是弗兰克搞的一次阴谋，“你想半路逃走？”
弗兰克不满了起来：“我是诈骗，但我没有这个特殊的爱好。”卡尔还是没有放松警惕：“那你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说你想要自首了？”
弗兰克看了一眼身边的夏洛特：“……因为那天圣诞节的时候，我觉得我突然想通了。卡尔，人总是有这种时间了，很多事情一开始看不清楚，但是后来就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