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鱼吃惊得卤蛋都要掉了:“那我的东西呢?还有家里的东西呢?还有我们要住在哪儿啊?可恶的星际敌联盟的家伙,竟然不买地皮就违章建房,一定要被抓住罚款才是!”
“因为我们的家受到不必要的波及,所以政府和保险公司都有赔偿,这一笔钱里,我抽取了一部分买了一所新房子,在东京,东西都捡过去了。”杰诺斯说道。
海鱼听到杰诺斯亲口说他把东西捡好了,这才真的放心。而且果然不愧是可靠的师兄,现在连房子都找好了。刚才听到再也不能住鬼市了,还在想以后是不是一家人要睡大街呢!没想到师兄连新房子都准备好了,真是想的太周到了!
“好了,笨鱼,吃好了就赶紧和我走。”弗兰德想到自己用外出任务的借口先自己帮海鱼办理了确认入学的手续,就有些头疼。
任务时限已经快到了,再不去,就得让他给海鱼作弊才能通过考核了。弗兰德还是不喜欢这样给自己的学生开后门,这样做太不公平。
尤其是想到现在在大学里混的风生水起的斯嘉丽,弗兰德是真的无力了。让他做这么不称职的事,他觉得自己愧对教授这一灵魂工程师的职业。
“哦。”海鱼啃着卤蛋,喝着拉面汤,努力的吞咽。
弗兰德看到她这脏兮兮的模样,随便一打量就知道她的作战服已经报废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作战服都损坏了,联络器手机这些东西肯定也都差不多了。
他得先给海鱼整一套新的来,作战服暂时是没有办法搞出第二套了,不过现在来看,海鱼的皮肤敏感程度也没有变态的级别,可以承受正常人皮肤级别的刺激。
以后海鱼的身体也会重新变得坚韧起来,作战服的效用,就没有那么强。所以要不要搞第二套作战服给海鱼,也还需要仔细斟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作战服真的很贵,弗兰德自己也没办法再以权谋私给海鱼弄出第二套。
埼玉和迦尔纳听着这些事,两人也是各有不同的反应。埼玉听到自己还有地方可以住,而且有一笔不少的赔偿金,也就暂时没有什么别的要关心的。至于迦尔纳,他则是在思索,这星际敌联盟的家伙到底是想做些什么事,为什么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在——难道是想彰显自己作为大反派的存在感?
可惜现在也不能立马抓一个星际敌联盟的人出来拷问个清楚,但这个组织,还是再一次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有野心,有能力,组成这个组织的人,又有着不安定的成分在,可他们隐藏在暗处,想要知道他们的想法,现在还有些不可能。
只能静待他们先出招,再作分析。
索尼克无聊地翘着脚,手里拿着一柄苦无在玩儿,他想着自家那个红头发的小鬼头,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对弗兰德说道:“海鱼吃好了你们再赶上来,我先去。”
“没问题。”弗兰德不用问都知道索尼克是想着我爱罗,那孩子现在还太小,也离不开索尼克的照顾——尽管索尼克并不是什么照顾孩子的好手——但索尼克的这份责任感还算是不错。
海鱼也就在索尼克前脚刚走,她就把自己的拉面消灭了个干净。
弗兰德看了眼小山一样的拉面碗,选择不做评价要带海鱼走。
“可否能让在下跟随?”迦尔纳见他们要走,想了一下,还是问道。
弗兰德侧身,挑眉看着迦尔纳,迦尔纳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海鱼则是一脸懵懂,但弗兰德从迦尔纳的眼睛里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于是欣然答应。
“你自己补办好联络器,接了任务再说。任务编号我发到你的邮箱了,注意查收。”弗兰德说着,带着海鱼扬长而去。
海鱼被弗兰德提溜着衣领,倒退着走,一边还尴尬而不失可爱的对他们挥手道别。
☆*☆*☆*☆*☆*☆*☆*☆*☆*☆*☆*☆*☆*☆*☆*☆*☆*☆*☆*☆*☆*☆*☆*☆*☆*☆*☆
“笨鱼,你脑袋上的那抹红色还有那个痣怎么回事儿?”弗兰德在船上吹风,漫不经心地提起。
海鱼摸了下自己的额头:“那是迦尔纳给我画的,是什么符文吗?祝福用的对不对?!”
反正迦尔纳不可能害她,所以海鱼从来不知道迦尔纳的这些行为到底有什么含义。
弗兰德一口气上来,差点没笑出声,他有些可怜那个印度史诗小哥了:“祝福嘛……是。”
弗兰德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真正的意思告诉给这条鱼。虽然海鱼不会无知的把“结婚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这种问题问出来的人——她还是有常识的——可海鱼并不会真正理解到婚姻意味着什么。
估计他真的告诉她迦尔纳给她画这个就是认定她是他的妻子,海鱼也只会说“原来是这样,那我是他的老婆了,我应该做点什么”这种话。她会非常顺理成章的接受。
对于海鱼这种脑子空空如也的人来说,肯定除了吃喝玩乐,就没有想过恋爱婚姻这样的正常事情。如果有一个现成的人对她这样示意了,要么就是“不要”这样的干脆利落的回绝,要么就是觉得好像这样也可以,就随便的答应了。
但是结婚又不是谈恋爱,谈恋爱遇到不合适的还能分手,可结婚这么随便,可不太好。
弗兰德发现埼玉和杰诺斯是没有一个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估计他们对各地的风俗是真的完全没有了解。现在还要费心海鱼的婚嫁,弗兰德真是觉得,自己拿着一份老师的工资,操碎了一个做亲爸爸妈妈的心。
最可恶的是这条长不大的鱼也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一切都好像是他自己庸人自扰。
弗兰德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继续想下去,暂时也别让迦尔纳和海鱼亲密接触比较好。迦尔纳的思想比较成熟,他是一个英雄,一个可靠的男人。可他情窦初开(大概是吧),估计也是被情所困。虽然理智思考的能力还在,但往往会不自觉的陷入降智危险。再加上一个海鱼,不陷入恋爱都处于低智光环里的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现在先错开,让他(迦)们(尔)俩(纳)各(独)自冷静下,才是最重要的。以前可看不出迦尔纳对海鱼有什么特别的,两个人的关系,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主从关系,可不过是一起消失了一段时间,就发生了这么质一样的飞跃,弗兰德都不禁怀疑海鱼在遗志黑的虚构世界里做了什么。
吃拉面的时候讨论重要的事情,那当然是不太可能说的很清楚的。重点还是说了遗志黑的消息,至于遗志黑的虚拟世界里发生了什么,那还真的是没有说到。
于是弗兰德假装突然想起的询(八)问(卦),让海鱼给他从头捋一捋这个事情。
海鱼本来觉得那里面发生的事情没什么重要的,但弗兰德老师既然问起了,她也没什么所谓的给弗兰德讲述起来。
弗兰德在海鱼讲故事的时候,尽可能的要求她把事情说清楚,一点一点,按照时间先后顺序说,也算是锻炼一下海鱼最基本的逻辑表达能力。
这么不着四六下去,海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结婚这种事,对于一个还有大半年才成年,心智和小学生都没区别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遥远。
海鱼便从头开始讲起了故事,事情发生的舞台是迦尔纳记忆中的印度史诗世界,故事时间正是持国之子难敌与般度五子战争时期。
这和弗兰德所了解的印度神话史诗《摩诃婆罗多》有很大程度上的相似,但不同的是迦尔纳不像史诗里那样,成为盎伽王以后,结过婚有孩子,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独自抗争不公平的命运。
海鱼的故事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抱怨了一下那里的人文风情,吃的不好吃,睡也睡不舒服,没有鞋穿,吃喝拉撒洗竟然都是依靠恒河,还不加以煮沸处理……连她这样的“小孩子”都明白爱干净讲卫生有多重要,偏偏他们这么“不拘小节”。关于一言不合就诅咒,吃饭都是糊糊,没有餐具必须用手,没有纸巾什么的都是小事了,
如果不是到过这样的环境,海鱼还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挑剔”的一天。她这么不修边幅的家伙,都无法忍受的环境,可想而知有多么糟糕。
弗兰德不得不打断她的吐槽,让她赶紧继续讲故事。
海鱼只好保留自己对弗兰德打断她的不满,重新说起了她和迦尔纳的重逢:那时候迦尔纳失忆的状态,还有后来她被送到难敌的家里去,迦尔纳就在她额头上画了这些东西,讲到迦尔纳牵着她的手面对太阳,他们还一起被美丽的光照耀,他们就能沟通的这一段儿,弗兰德终于是明白了。
他不禁感叹两个小东西谈恋爱还挺别致,海鱼在这之中可以说有感觉,也可以说完全没感觉,她甚至连要有感觉的自觉都没有。她对迦尔纳的信任与维护支持,是出自于她对迦尔纳的了解,以及她肯定是要信任自己的servant的心理。帮迦尔纳也就在情理之中。
可失忆的迦尔纳却不是。他一直孤身一人,海鱼这样全心全意信任他、依赖他的存在,怎么可能不让他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