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为什么要说谎……”
曜音的声音忽然模模糊糊的响起来,紧接着电话里一阵骚乱。夏空正打算再说话,电话就被“嗒”的一声挂断了。接着,夜斗提着曜音的衣领子,一脸不爽的出现在院子里。
时机刚刚好。
云雀恭弥正抬高脚,要给倒在地上无力逃跑的草食性动物最后一击。可夜斗出现后,他立刻便有所察觉的偏头,那只抬高的脚顺势蹬了下地面,如同一只捕捉猎物的猎豹一般,优雅又迅猛的朝着夜斗扑过去。
“既然请我帮忙,以后一定要记得叫我夜斗大人啊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夜斗满脸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边张开右手边喊了句,“来吧,曜器。”
想到上回打架差点破坏了围墙,他将曜音化成的刀握紧,一个后跳就从院门口窜了出去,不忘又返身回来吐了吐舌头,丢下一句:“这边来追我啊战斗狂!追到我就跟你好好打一场!”
“哼。”云雀恭弥冷哼一声,“无聊的挣扎。”
话是这么说,他仍然动作很快的追了出去,唇角微微勾起,身后仍然没有掉下的制服随着他的动作飘扬起来。
夏空稍微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山本武伸出手:“阿武你怎么样?”
“我没事。”山本武握住面前属于女孩子,小小软软的手,借力站起来,笑得庆幸,“啊,真没想到那个云雀前辈居然就这么走掉了,啊哈哈哈。看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呢,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恩?”夏空一下子记起上回缘分被斩断的场景来,立刻选择了隐瞒,“啊,也许吧。”
因为山本武和曜音缘分的线被斩断了,所以,与曜音的命运紧密相连的夜斗也跟着被他遗忘了。这就是斩断缘分这一招的厉害之处了吧?
夏空庆幸起夜斗没有对她使用那一招,随后对着一边的泽田纲吉挤了挤眼睛。
知道夏空是在让他不要说那位云雀前辈是追着夜斗先生跑的事情,泽田纲吉选择了沉默。他看着夏空和山本武仍然握在一起的手,皱了下眉头。
……能够交到很多朋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吧?
小小的疑问在心底冒出来,泽田纲吉尽力将它忽略,看了看对面说:“那,那现在要怎么办?都怪我没有接到球。”
“不不。”山本武松开夏空的手,摇摇头,“球是我打出去的,我来赔偿就好了。”
“不,要是我接到这一球,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还是由我来赔偿……”
“平均摊。”看见两个人在为了谁来赔偿而温和的争执,夏空耸了耸肩膀,“球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玩的,平均摊就好了,先把球捡回来吧。”
闹了这样一桩事情出来,三个人也没有接着玩的心情。互相之间又不太熟悉,一起待在客厅里摊完钱,就是找不到话题面面相觑的尴尬。很快的,山本武就说要回店里帮忙,率先告辞了。
只剩下两个人以后,泽田纲吉小声的说:“山本君是个很好的人呢。”
这句话夏空觉得疑惑:“诶?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啊……”意识到这句评价有多么乱入,泽田纲吉摆摆手,尴尬得不得了,“我是说他带寿司来看你,还会打棒球。诶,那个,我……“
他完全理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思绪,所以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停下来看着夏空。又觉得这样很尴尬,干脆起身,礼貌的告别:“我,我也该回家了,明天见,小空。”
夏空还没来得及说话,急着要走的泽田纲吉似乎是绊到了桌角,啪叽一下摔倒了。
瓷砖地面比外面的地面要硬很多,这一下摔得太厉害了,他起来的时候,夏空看见了红红的鼻血从他的鼻孔里流淌出来。
见血了!
她赶紧跑到他身边扶他到浴室,又用很快的速度跑出去把医药箱拿到里面。
“你别动。”柔声说着,夏空将棉球粘上酒精,用小镊子夹着塞到泽田纲吉的鼻孔,“有些难受,你忍一忍。”
“恩……”泽田纲吉低低的应声,忍着鼻孔里塞入刺激性物体的不适感。
等到棉球被染红,夏空又换了两个。
重复换了三次以后,泽田纲吉的鼻血才被止住。
松了一口气,夏空严肃的说:“阿纲,走路要小心一点啊。万一摔到脑袋……你让我怎么办呢。”
时不时的摔一跤,偶尔还要被狗追,从前还被人欺负殴打。哪一天要是泽田纲吉因为意外而失去性命,指不定电脑就来个自我爆炸,一切都完了。
……是啊,泽田纲吉要是死了,一切都完了。
心底有个声音这么肯定着,夏空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紧蹙着眉头盯着泽田纲吉的眼睛强调了一遍:“答应我,以后尽量避免受到见血这么严重的伤。”
她的内心就是这么希望着的,因此神色看起来自然就变得真诚无比。
……我受伤的话,小空会这么困扰吗?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感觉到被珍视的棕发少年的眼底划过些细微的光芒,嗓音里透着一股子感动:“恩……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小空。”
说出这句话以后,眼见着夏空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她纠结在一起的眉心并没有松开,于是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眉心。
啊……
意识到这动作太奇怪,泽田纲吉心底惊慌的喊了一声,随后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手,请求道:“我会努力做到的,那么,小空可以不要皱眉头吗?”
——不想看见小空为了他而苦恼。
他这么想着,又低下头,等着夏空的答案。
“可以。”很久之后,他终于听到应了一声,“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唔,来帮我整理一下浴室吧,跟凶杀现场似的。”
泽田纲吉低头看了一眼,也被地面上的场景给惊到了。地面上零零散散的丢着几个红色的棉球,还有些往浴室出水孔处流淌的鲜血。
清理这些其实也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扫完棉球打开浴霸将血液冲掉,再把从客厅到浴室一路滴下的血用湿毛巾擦干净,也只过了十分钟而已。
夏空用这一点点的时间分析了一下泽田纲吉刚才的行为。
先是莫名其妙的开始夸着山本武,又在提到他自己的时候卡壳说不出话来,接着就提出要走……
“刚才阿纲说得没错呢,山本武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啊。”试探性的,夏空微笑着对泽田纲吉开口,“听说他打棒球经常得到奖杯,很厉害。”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去想这句话说得有多么突兀,从而怀疑起说话人是不是别有用心。但泽田纲吉却完全不会这么想,他只是沉默的站着,显得特别安静。
☆、第二十二章
难道是猜错了?
夏空顿时尴尬得脸都红了,看着地面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会觉得是因为山本武,泽田纲吉才稍微变得紧张呢?快够了,现在才十二岁的少年哪来那么多心思啊!先前还觉得泽田纲吉会生气什么的,也完全是错误的猜测吧。
吐槽着自己不靠谱的想法,夏空干笑了两声,提到先前她打算坦白的事情来:“先前我就想说我和他成为了朋友。”
泽田纲吉错愕了一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小空交到很多朋友,这样很好啊。”
很好,吗?
“啊,那么,阿纲要回家了吗?”心底的别扭只存在了一下,夏空恢复平常心,“我们明天在学校再见。”
“恩。”泽田纲吉点头,再一次告别,“明天见。”
棕发少年这一次安然的走出门,直到出了院子,在路口拐弯以后,都没有出任何状况。
屋子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看到时钟的短针已经指到四,认为今天不会再发生什么,夏空回到房间。
不太想再去看国语书,她的视线落在一边的戒指盒上。犹豫了一下,拿起了它,并把它打开。
盒子里面的戒指仍然是原来的模样,关于它们,皮卡丘并没有给出相关提示,连带着切尔贝罗、六道骸以及塞缪尔也被忽略掉,说是无关人物太多。
不如现,在戴戴看?
夏空拿起那枚橙色的戒指,顺手对准左手的食指往上套,动作熟练又迅速,快得她都诧异起来。
戒指不大不小,刚刚好。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和次元有关的事情,平静得不可思议。
叮咚——
夏空正打算将戒指摘下来放到盒子里,以免上学时被学校的老师斥责戴首饰,门铃声居然响了。
被次元指环召唤来的拜访者?
透过猫眼,夏空看见外面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金发平头,身穿t恤和短裤的男人,另一个是坐在他肩膀上身穿西装的小小孩,大大的眼睛黑亮有神。小小孩戴着帽子,帽子上坐着一只绿色的蜥蜴。
“你们是谁?”没有开门,夏空通过通话器问道。
通话器里传来稚嫩的男音:“ciaos,夏空小姐,我们来自意大利彭格列家族,这次贸然拜访,是为了给你送一封信。”
怎么会有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直接说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