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两个方向全然相反,和这边隔了很远的距离。
“还有其他地方通往楼上吗?”
莫晋尧摇头,“顶层属于私人领域,除了安全出口,不会设置其他多余的入口。”
见许慈满脸心惊的模样,他摸了摸她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许慈回神,皱着眉道:“晋尧哥,我刚才在洗手间那边听到有人自称是莫爷爷的助理,说是莫爷爷找那名女孩有事要说。我觉得……”
“我觉得其中有些问题。”
31.有人想害她
离宴会现场越远,周围变得越来越寂静。
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时予初和前方男人的脚步声。
越走一步,时予初心里的疑虑就加深了几分。
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人是特意等在那里的。
见前方的人还在继续向前,时予初出声道:“请问还没到吗?”
男人脚步不有停留,背对着她回答:“快了。”
时予初心中的疑虑确定了。
于是,她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男人似乎听见身后没了动静,终于转过身来,依然是那副亲和礼貌的模样。
可时予初这一刻却看清了藏匿在他眼眸底的寒冰。
“你不是莫老先生的人吧。”
时予初沉静的看着他,背后却渐渐生凉。
男人脸上的神色微变,抬手轻抚了下额头,唇边扯开了笑。
他再看向时予初的眼神已经变得极为阴冷,笑容玩世不恭:“时小姐,太过机警了总归是不大好的。因为……”
“还不至于死得太快。”
话落,时予初心一沉,与男人对视的眼眸也冷却下去。
以前看见这种事情,都是电视或者书上,如今身临其境,时予初竟然格外的冷静。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死过一次的原因?
想到这里,时予初竟然看着男人笑了起来。
男人见此皱起眉头来。
时予初视线匆忙扫过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出现。
走廊两边的房间都紧闭着,透过门牌上vip标识她认出,这里应该是给宾客们准备的休息房间。
可现在晚宴正在举行中,房间里有人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寻思了几秒,她搬出莫家:“这里好歹是莫家的地盘,莫家是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如果发现有人莫名死在这里,我父亲若知道了,定会联系莫家一切彻查此事。希望大叔做事还是考虑清楚为好。”
“你倒是比同龄的孩子冷静多了。”男人抬起脚步慢慢靠近时予初。
时予初往后倒退,回答:“我和大叔无冤无仇,实在想不清楚我是做了什么事,至于让大叔你下这样的狠手?”
“别吵。杀你是我的任务,理由不是出自我。”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让你杀我?”时予初反问。
男人脚步一顿,眼神毒辣的看了过来,“少他妈废话!”
时予初被这声低吼震到,随后看着男人身后道了句:“阿宇!”
男人偏头看去,走廊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他立刻转头,时予初已经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时予初提着裙摆大步跑动,她只祈祷阿宇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没有感觉身后的动静,时予初猛地回头,发现男人忽然不见。
时予初喘着粗气,只能逼迫自己赶快逃离。
还没走出几步,她的胳膊骤然被人抓住,她惊慌失措的看去,头部被人狠狠的砸向墙面,脑袋震荡,她感觉头部晕眩,四周模糊起来。
男人用力捂住她的口鼻,蛮横拖着她软弱无力的身体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时予初听见了一阵匆忙而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似乎低声咒骂了句,来回查看着什么。
随后,男人将她放开,她身体下滑,倒在了地面上。
视线倒转,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时予初轻呼了口气,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予初转过身,就看到约莫七八名身穿警卫制服的男子。
他们看到她似乎一愣,最终整齐地停下了脚步。
时予初也在这时看见了,从他们身后渐渐走出来的身影。
漆黑的眸子冰冷平静,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时予初望进他幽深的眸子里,脚步虚浮,眼前的人影变得有些重叠模糊。
这些人,是来救她的,还是……
她膝盖一软,身体向前倾倒。
32.上辈子的事
时予初又陷入了陌生的梦境。
只是这一次的梦,更加的完整,更加的分明。
她像是一名旁观者,又像是亲历者,看着梦里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这是时予初的一生。
从生到死。
车祸重伤、被骂伤风败俗、被退婚和被时父赶出时家。
直到形势骤变,时父发现不对劲已经为时已晚。
时家被人鸠占鹊巢,改名换姓,从豪门望族落魄下去,无人问津。
她想用一己之力将家夺回来,将时家的东西全都夺回来,可结果却是,祁泽为了救她而死。
因为对方的手段更加阴险歹毒,因为她太冲动,因为她太低估人心。
祁泽的死,给她的打击太重,最后她抱着祁泽的尸体从桥上跳入了江水里。
年仅十九岁。
在梦境中望着这些过往的画面,她的心脏剧痛的无法呼吸。尤其是,在看见祁泽浑身是血的被人扔出来,毫无声息的躺在地面上,她恨不得冲上去将梦境的那些人全都撕碎。
时予初完整的一生,和苏蕊的结局一样,崩溃自杀。
原来,她的重生,承载的是两个人的人生,两个人的悲惨过去。
两个人的恨。
……
豪华奢靡的酒店套房里,时予初躺在宽大的床上,紧闭双眼,神情痛苦。
尤其是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几乎要将枕头全部浸透湿润。
莫老爷子站在床边,再次弯身看着床上的女孩,眉头不由皱起:“这丫头怎么哭个没完呢。这到底是梦见什么了?”
“额,老爷子,要不要叫医生再来一趟?”严衡也托腮寻思着提议道。
莫老爷子站直身体,杵着檀木手杖,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前,戳了戳坐在沙发上的莫璟川。
“你救的人,怎么带回来了你就撒手不管了呢?”莫老爷子盯着莫璟川的后脑勺。
“奉您的旨意带回来,肯定是您管。”莫璟川慢条斯理的翻着杂志。
“要不是晋尧他们发现了,还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借着我的名号继续害人了!”莫老爷子愤恨说道。
莫璟川瞥了自己爷爷臭屁的模样,懒得回答。
莫老爷子尴尬的咳了声,又道:“那人抓到了没?”
“跑了。”莫璟川淡淡道。
“让人严锁出口,提前离场的人全都注意仔细了!”莫老爷子一本正经的命令。
“这话我已经和他们说了。”
“咳咳……”莫老爷子再次咳了声。
这臭小子真的是没有一天不呛他的。
转身看了眼床上的女子,莫老爷子眼中亮了亮。
本来在找时家丫头这件事上不好当着莫璟川的面说,现在时予初赶巧被救,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
更何况,来日方长,让两人先见见再说。
正沉迷自己的幻想中时,严衡冲两人喊了声:“老爷子,少爷,时小姐醒了。”
听了这话,莫老爷子忙走到床边,堆满笑容:“哎哟喂,小丫头啊,你可算是醒了,害得我担心一场!”
严衡只感觉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偏头看向自家少爷,完全不为所动。
他没看到的是,莫璟川额角的青筋猛地抽了抽。
33.下次不一定能得救
时予初睁眼看到一个满脸褶皱的人,差点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但听见眼前这位老人冲满善意的话语,她忍了忍,半晌才问:“请问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刚才被人打晕了,我家小璟救了你。你已经昏睡了半个小时了,幸好没受什么外伤。”
小璟?
时予初没多想。
可她确定自己逃过了一劫。
撑着身体从床上慢慢坐起,老人顺势扶了她一下。
时予初道了句‘谢谢’,继续开口:“不知您贵姓?今天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莫老爷子摆手,随后又换上一副失望伤心的模样:“时丫头啊,多年不见,你真把莫爷爷忘啦?”
莫?!!
时予初瞪大双眼。
莫老爷子失望难过的神情做的更足,就差没挤出点泪水了。
严衡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背着身子去看窗外的风景。
时予初瞅着莫老爷子夸张的模样,又是愧疚,又是无语。最后只能搬出前段时间说烂的借口:“抱歉莫爷爷,我之前出过车祸,有些事情没了印象。又因为和您多年没见,所以才会有些不熟悉。”
这话一说,莫老爷子神情果然收敛了几分。
时予初心里呼了口气。
“原来如此啊!真是苦了你这丫头了。”莫老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时予初摇头笑了笑。
刚沉寂没几秒,又听莫老爷子上分贝的洪亮嗓音响起。
“你这小子!别人都醒了,你好歹也过来问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