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只要你跟了爷,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对于这种货色,乌行云连手也懒得动,直接递给傅恒一个就地解决的眼神,便施施然的走到摊贩前,开始挑选看不起不错的木质珠钗。一会儿,就地将酒囊饭袋揍得连亲妈见了都不认识的傅恒神清气爽的走了过来,乌行云也没问人丢进县衙大牢里没,只随手丢了一支模样轻巧的梅花木钗给他。
“回去送给夫人。”
傅恒木了一下,赶紧将木钗揣进了怀里。“多谢主子赏赐。”
乌行云也是给李元昊选了一支样式别致的桃花木钗,付了银钱,便摇着折扇,继续逛着,直到日上高山头,才领着作为保镖的傅恒优哉游哉的回了行宫别馆。
傅恒回来后,便去带队按照罗列的花名册抄家,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乌行云和李元昊时,李元昊出声道。“今日你出门可有什么收获。”
“说到收获嘛,只有一个,那就是昨晚发生的闹剧果然影响不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这不,今儿上街一瞧,城东、城南门庭冷清,但城西、城北依然热闹得狠。”说着,乌行云将桃花木钗丢给了李元昊。
李元昊接过,突兀地就笑了起来。“果然曾经是女人,这心思就是细腻。”
“你现在是女人,不送这个送什么,难不成送刀送剑?”乌行云也是抿嘴笑了起来,转而继续说着他今儿上街的感悟。“其实吧,朕觉得这样也好,只要朕将实惠落到老百姓的头上,即使杀的贪官污吏多,被诬蔑成暴君、昏君又何妨。” 要知道雍正爸爸的恶名一直广为流传,到了后世也依然是毁誉参半。好多人提起雍正,第一印象就是抄家皇帝。
不过抄家皇帝又如何,不提雍正本身就不是很在乎名声的主,就说乌行云,他又何成在意过名声这东西,虽说看似温柔,实则却是最为冷情不过。
当然这冷情指的是对事物的看法,乌行云因着一颗女儿心,时不时会心软,但却能清楚的认知什么时候能够心软,什么时候不能够心软。心软时机不恰当之时,他会当机立断的掐掉。
乌行云和李元昊所待的庭院是极美的,草木茵茵,西北处顺着曲折回廊走还有一处小小的亭子,绿瓦红木,亭子旁还有一汪面积不大的水塘子。
水塘里种着莲花,那几朵半开不开嫩白的莲花矗立于水中央,偶尔微风吹拂,幽幽的淡香伴随着淡淡的泥土味道传来,不但不难闻相反还会让人觉得特别舒畅。
亭子里,乌行云自斟了一杯茶水,刚呷上一口,漫天的雨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希望傅恒那臭小子别被淋个落汤鸡。”
“他身体好着呢,就算真的淋成落汤鸡也不会有事。”李元昊往嘴里丢了一块糕点,含糊不清的道:“傅恒的福晋,好像是瓜尔佳氏吧,听说生了。”
“生就生呗,反正是傅恒的种……”乌行云刚随口这么一说,倒是想起关于乾隆和瓜尔佳氏的风流逸事以及傅恒第三子福康安乃是乾隆私生子的传闻,不免黑线满溢的道:“朕决定以后定会将闺女嫁给福康安。”让福康安那臭小子当固伦额驸,而不是被破格封郡王。
“福康安,你说的是瓜尔佳氏现在生的还是以后生的?”李元昊有些疑惑不解的道:“你先前不是有意想让福隆安尚公主吗,怎么又换了人选。”
“小耗子啊,咱们来说说体己的话。你觉得就瑾钰、瑾嘉俩的样子,真好嫁?”之所以没提胤礽,是因为男女通吃的她,对于变成女人嫁给男人这事根本不在意,所以乌行云现有的三个女儿,只有大公主胤禔、三公主胤禟存在有可能嫁不出去的问题。当然关于这点,乌行云也只是口上担忧,根本不怎么放在心上。
“好不好嫁又何妨。反正有你这个当皇帝的阿玛在,谁敢违旨不娶?”
“这倒也是,不过朕说让福康安尚公主可不是这个原因。”想到关于乾隆帝和瓜尔佳氏之间的香艳野史,乌行云就脑瓜儿疼。他现在就是乾隆啊,他真的对自家皇后娘家的弟媳不敢兴趣谢谢。
第78章
“那是什么原因?”
李元昊看着乌行云露出有些扭曲的笑容,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道:“那未来会出生的福康安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呸呸, 不会说话就别说,朕是那种渣到将手伸到妻子娘家的人吗。”乌行云有些跳脚的道:“那是原身那个渣才会干的事,但谁知道这事是真还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但乾隆那二货对福康安辣么宠幸, 甚至不顾不能异姓封王的祖宗家法封了福康安为郡王,这种荣宠结合乾隆那花心风流且下流的性格,福康安不被编排身世那才奇了怪。如今他乌行云成了乾隆, 自然要杜绝被编排这种事。讲真, 挖墙角挖到自己皇后娘家的弟媳身上, 这是有多渣、有多糟心的玩意儿才做得出来啊!
立志不做糟心玩意儿的乌行云很是认真的道:“福隆安和嘉婉(和硕和婉公主)年龄相当,依着朕和弘昼的兄弟感情,破格封嘉婉和硕公主又何妨。只是朕有心让还未出生的福康安也做额驸,如此富察一氏就尚了两位公主,显得有些恩宠过重, 也对朕以后的规划有些不相融, 所以嘉婉还是封和硕格格吧。”
“一个和硕格格,一个和硕公主或固伦公主,这样也算恩宠过重好不好。”
李元昊摇了摇头,却是转而道:“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这局面,你有什么打算。”
“能怎么打算?按照血滴子暗中搜罗的证据,该杀的杀, 该抄家的抄家,该以工赎罪的以工赎罪。傅恒留下来处理此事,朕很放心。”
正说着话,一位穿着二等侍卫服饰的随驾侍卫匆匆走了过来,禀告道:“万岁爷,京师有紧急公文传来。”
乌行云接过,侍卫便退到了一旁。乌行云就坐在小亭子里打开公文看,看完后,乌行云抿嘴轻哂笑道:“还以为是什么紧急事,原来是西藏方面又闹出幺蛾子了。”
李元昊眼前一亮,“什么幺蛾子?又要打仗了!”
“你一天到晚就想着哪哪哪又打仗了吗。”
乌行云翻了翻白眼,却还是回答道:“仗是打不起来了,只是有人自持功劳不错,想让朕赐予王爵呢!”
“自持功绩?颇罗鼐?”李元昊拿过乌行云丢在石桌子上的加急公文,细细地看了一遍,不是很担忧的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小三儿估计已经处理了吧。依他的政治手段,朕没有多担忧的必要。”
乌行云出声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在公文后面的余白处挥笔写下‘此事一切由皇太子做主’,便将公文交给了等候在一旁的侍卫,由他快马加鞭的传递回去。
时间悄然流逝,乌行云在沿海一带足足待了两个月,走走停停,大小烟馆纷纷捣毁,各国洋人以及倭国浪人足足抓捕上千人外加当地官吏卸职者足足有七成后,乌行云才正式结束此次视察工作,正式打道沿海路回京。
当然作为小舅子的傅恒并没有随驾回京,而是继续留在各国洋人的关押地点,为增加国库、皇帝私库做出贡献。其实说来,离开家乡来东方淘金的大部分洋人都不算很富裕,就算有一部分人身上有爵位家产也丰盛,但经过乌行云定下的超高赎金一搞,几乎就去了大半的家产。
所以据发表了给钱赎人的国际申明的三月后,只有几百人摆脱了‘战俘’的身份,得以归国,而剩下的几百洋人连同不受人待见的倭国浪人一起,被驱赶到辽东和流放之人一起修补长城。
有条不紊的安排好这些事儿,傅恒又按照乌行云离开之前的吩咐,将所得赎金的三成让手下的士兵分了。然后才领着人人都得了一笔丰厚横财的士兵回京。
此时已是深秋,枫叶红若晚霞时,整个北京城已然陷入恩科开考的热闹之中。因着出于对科举的重视,乌行云不光明面上让礼部、吏部两部共同主持科考事宜,暗地里也让血滴子盯紧了,如果有人胆敢冒大不违泄露开题,乌行云决定采用雷霆手段杀一儆百。
不过好在新君刚上位,文武百官还处于挣好感的阶段,所以即使暗地里有人出万金买一份考题,参加主持科考事宜的文官们也没有敢卖试题者,倒让心中暗搓搓准备收拾人的乌行云的心情有些诡秘。
恩科会试过后,便到了殿试。殿试是皇帝主试的考试,考策问。参加殿试者都是通过会试前三百名,又称贡士,取中后统称为进士。九月二十二日这天,身着明黄色彩云金龙妆花缎朝袍的乌行云在保和殿进行殿试三百贡士。博学鸿词录一百七十六人,取中包括状元、榜眼、探花者在内十五人,分别授予翰林院编修、检讨、庶吉士等官。
随后命吏部官员考授今次科考取中进士和往届尚未安排任职的取中进士,选品德兼优者前往沿海一带任职,并在朝堂之上,很冷硬的说:“有些地方官员一任便是数年,甚至十来年不合理。朕觉得每三年吏部官员便全面考核一次,南地北调,有在当地为官者、伙同族人鱼肉乡邻者,有大肆收刮地皮、中饱私囊者,首恶必诛,家必抄,阖族不论男女老幼必充为劳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