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雍正懒得想表达一下父子爱,便留了乌行云一起用晚膳。
因着雍正又是个重规矩的货,乌行云这顿晚膳可以说吃得格外的痛苦,不止菜肴不和胃口,那菜不过三口的破规矩也让乌行云抓狂。毕竟乌行云和雍正的口味不同,雍正味清淡、喜素食,而乌行云和原身一样,味重,喜荤食,吃着清清淡淡的素食感觉就跟吃草一样,可不痛苦死了。
身为亲爹,雍正自然知道乌行云的口味,但真心觉得吃素食对健康很好的关系,雍正不止没吩咐御膳房的人多做几个荤食,反而在乌行云嚼草心中默念各种肉菜之时,亲自动了尊手亲自给乌行云夹了一筷子的清炒白萝卜丝。
乌行云‘感动’得差点落了泪,忙用力噎下雍正夹的清炒白萝卜丝,然后煽情的道:“皇阿玛你对儿子,真好!”
他妈,他不想吃草,想吃肉啊!
雍正你这腹黑鬼,确定不是故意的?
晚膳就这么和谐的进行下来,用完膳后,趁着天还没大黑,乌行云很自觉的跪安滚出了养心殿。等乌行云滚回二所,便见留在二所帮衬李元昊料理事务管家,长得胖胖看起来很是和蔼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对着乌行云道。
“主子,富察氏那儿,福晋已经送了赏赐,只是小阿哥看起来不怎么好。”
“太医可曾瞧过?”
中年妇女也就是奶大弘历的奶娘薛氏,很是严肃的回答道:“太医瞧过了,说小阿哥在娘胎了憋久了,所以才浑身青紫看着吓人,太医又说,小心将养着,小阿哥没什么大碍,只是主子也知道的,春竹院里的格格夫人们争奇斗艳,互相别苗头,可不是什么清净地儿。”
乌行云很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那依嬷嬷地意思是?”
薛氏心中一惊,有些不自在的道:“主子折煞奴才了,奴婢没什么意思,听主子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安排!”
“唔,没别的什么意思就好…”
乌行云依然笑着意味深长的道:“福晋怎么说,”
顿了顿,乌行云摇头道:“福晋估计也是和嬷嬷一样,看爷是什么意思。这样吧,先将小阿哥抱到前院住着,方便照顾小阿哥的同时富察氏也能很好的调理身体。”
历史上永璜一出生,因着生母富察氏身份不够,不能亲自抚养,便抱养给了孝贤皇后,先不说孝贤皇后一嫁进门就多了一个便宜儿子是什么心情,左不会是高兴就是了。而如今富察氏的身份更加不够,乌行云也不想将永璜抱给成了孝贤的李元昊养,不说他养孩子的粗糙手法,乌行云就怕李元昊脾气上来了直接把永璜给弄死,所以还是多操一分心自己分心养着吧!
第20章
乌行云简单直接的解决掉永璜的安置问题后,便径直去了前院休息。一夜无梦,乌行云惯常时间起身,简单用点清粥小菜,便早早地去了金銮殿外候着。此时,天还没透亮,朦朦胧胧,大臣却已都早早地来了,身上官服有些湿润、想来已经等候多时。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打着哈欠、在礼部担任闲职的弘昼也来了。
弘昼见了精神饱满,没有一点疲惫之态的乌行云,不免有些萎靡的道:
“四哥,昨晚三哥简直不是人,自己不能喝酒吧,偏偏灌弟弟我。”弘时那凑不要脸的是没领差事不用上早朝,可是他呢,自从领了礼部的差事后,就没了睡懒觉的机会,就像今天,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床上爬起来,这好不容易挪到金銮殿后,睡意更加强烈。不行,一会儿他要站在有柱子的角落补眠去。
弘昼打定主意,就死扒拉着乌行云,让他给自己打掩护。乌行云自是清楚弘昼的懒惰属性,为了表达兄弟爱自然是同意了弘昼的请求。于是雍正来了后,乌行云便站到了有柱子的角落,用很平常和并不伟岸的身躯挡住抱着柱子呼呼大睡的弘昼。
雍正本来还很疑惑一向喜欢站在中央位置,处于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乌行云今儿怎么站到了角落,在环视一圈发觉没看到弘昼的身影时,心中顿时了然,哭笑不得在心中暗骂,老五这混球,可真会偷懒。
雍正是个重规矩的帝王,既然发觉了弘昼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肯定不能容忍下去。
于是雍正出声让乌行云站到前面来,
于是抱着柱子呼呼大睡的弘昼就暴露在雍正的视线里,
雍正青筋暴动,直接起身离开龙椅,走到抱着柱子呼呼大睡的弘昼跟前,伸脚狠踹了弘昼的屁股…
弘昼嗷的一声叫唤了起来。
“谁踹五爷,不想活了吗!”
乌行云不忍直视的捂脸,至于爆喝了一句的弘昼看到站在自己跟前,阴阳脸色的雍正时,顿时萎靡地像龟孙子一般,认错道。“皇阿玛,儿子没骂你。”
雍正脸色已经成了这样,弘昼还是这么很傻很天真,一旁静静看戏的乌行云已经无法想象弘昼即将迎来的下场,偏偏当事人根本没这个觉悟,或者弘昼早就在雍正的‘摔打’教育中练就了桐皮铁骨和厚脸皮,在雍正忍不住又狠踹了弘昼屁股一下后,弘昼留着宽面泪抱住了雍正的大腿,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不要脸的嚎上了。
“皇阿玛,儿臣错了,儿臣不该昨晚贪杯中之物晚睡,不该趁着皇阿玛叨叨朝事之时睡觉,呜呜,皇阿玛你就饶了儿臣吧,儿臣再也不敢了…”说着,弘昼还顺手捞起龙袍的下摆,擦了一把鼻涕。
这下,雍正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本想将弘昼揍一顿的心变成最好揍得半死不活。于是在有乌行云帮忙递戒尺的背景下,雍正提前宣布退朝,然后将皮皮的弘昼狠抽了一顿!
弘昼这小子不愧为爱新觉罗皇室中最皮糙肉厚的主儿,平常人挨了一顿抽,怎么也要躺个三五天吧,弘昼倒好,第二天就又活蹦乱跳的,让本来有一肚子心酸埋怨(雍正)之话的裕嫔耿氏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只得点点弘昼的额头,哭笑不得道:
“怎么不多躺躺,你皇阿玛说了,这几日不用做事。”
一听这话,弘昼立马又躺回了床榻上,嘴里哼哼道:“皇阿玛太过分了,明明这事儿就是三哥害的,他不收拾三哥就光折腾儿子,简直有够偏心眼的。”
裕嫔也认为雍正有够偏心眼的,但想到弘时是个地地道道的病秧子,打不得骂不得,不是只能折腾身体康健、抗打能力又强悍的弘昼吗,所以裕嫔叹了一口气,只得道:“你多顺着点你皇阿玛,别再皮了!”
“儿子怎么皮了,不就是上朝的时候偷睡觉吗。”
弘昼不以为耻的道:“儿子觉得儿子之所以会被发现,主要原因是找了四哥做掩护,就四哥那白斩鸡模样也太引人瞩目了。”
尼玛,下次参加朝会再偷睡觉,绝逼不找四哥做掩护了,简直太没兄弟爱了,
皇阿玛叫让开就让开,皇阿玛揍他之时还递戒尺,
要知道皇阿玛体力不怎么样,用戒尺打起来远远比用踹的更疼好不好
四哥,咱们兄弟情义尽了!
弘昼摸摸还有点痛的小屁屁,咬牙切齿的诅咒发誓。
但真的就兄弟情义尽了吗,
呵呵,
就弘昼那逗比属性,这事儿有可能发生吗。
弘昼诅咒发誓兄弟情义尽,但没过几天,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二所蹭吃蹭喝,就连乌行云说要带着李元昊离宫去京郊香火鼎盛的寺庙上香,弘昼爷也是兴致勃勃的说要跟着一起去…
乌行云摇着折扇,意味深长的打量弘昼片刻,直到弘昼心惊胆战,小动物般的直觉竖起危险警报之时,乌行云才慢吞吞地道:“将你那侧福晋一起带上吧!”
弘昼一愣,本来就不笨的他瞬间了悟:“带格格就行,侧福晋好歹也是上了玉碟的,那女子还不够格(坐侧福晋的轿子)。”
“既然知道不够格,当初你怎么那样提议呢,莫非四哥四嫂对你还不够好。”
弘昼抓了一把脑袋,憨厚异常的笑了笑,回答道:“弟弟错了,四哥也知道弟弟常说不着调的话,这不是下意识的行为吗!”
下意识的行为,
下意识坑人吧…
乌行云果断的翻了翻白眼,没什么好气的哼道:“四哥带着你四嫂,你跟着一起,怎么也该带着侧福晋才对,带格格像什么话。”
弘昼现在还未娶嫡福晋,带着那崔佳氏跟着他们一起离宫上香是合情合理,没人敢说什么,
可是换做格格,就有点过了,
所以乌行云这么一说,明白意思的弘昼便没在提不想带崔侧福晋的话,反而甚有兴致的打发随侍太监回三所通知崔侧福晋一声。女儿妇道人家出门本就麻烦,更别提富贵奢华的皇室中人,即使弘昼开口提点速度快点,但崔侧福晋仍然花了半个多时辰来梳洗打扮,盛装款款就跟移动的圣诞树一样姗姗来到。
乌行云眯眼扫了扫脸上涂着厚厚脂粉,整个人活似泡到了香料中、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崔侧福晋,再扫了扫素打扮、发髻上珠钗不过寥寥数几的李元昊,心中由衷的感叹了一句,果然女人和男人本质就是不同,即使李元昊现在成了女人,也是不爱打扮的主儿,而他成了男人,看到精美的珠玉钗簪,还是忍不住投以关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