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柜台好想换成沉木的啊……”
“地板也想换成沉木的啊……”
“瓷器我想要汝窑的白瓷啊……”
“那破门我想换成叶氏的机关门啊……”
“这里的茶叶好难喝……”
“医馆后面的院子好小……”
“想移植一棵银杏树到院子里啊……”
碎碎念,碎碎念。
我果然还是好想念自己原来那座价值连城的小医馆。
这间小破医馆要改造成那样,起码也要这个数额的银子……不对,金魂币。
……
本姑娘我活的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没钱难倒。
我泡了一壶茶,点上安神香,趴着柜台准备小憩一会。
醒来的时候,安神香的味道已经散尽了。
我又睡了多久?
唔,梦里一直念叨着银杏树银杏树,醒来了都还记着。原来我最想要的,居然只是院子里那棵银杏树吗?
太没追求了。
扶着脑袋坐起来,我觉得头晕的很。安神香用完了,看来得再配一些……嗯?
我才发现柜台前站了个人,穿着扎眼的白衣。
抬头,我盯着来人的脸足足看了十几秒,才认出来他是谁。
“……镜先生?”
我偏了偏头。然后手扶着柜台站起来,转身的同时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安神香没有了,还在做梦呢。又是噩梦啊……”
“我不是噩梦。”他打断我的话。
我回头看他。
“不是噩梦。那就是梦魇了。”
“……”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暗的原因,反正我看他脸色黑得很。
我转身走到一旁,拿起我装安神香的熏炉,打开一看,里面的香分明没有燃尽。
“……”
好,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放下熏炉,我没有去看一直站在那的男人,而是去端自己睡前泡的茶。
“来做什么呢。”我说,“今天不开馆哦。”
“为何不开。”他问。
“本姑娘心情不好。”
“……”
这人低气压还是一样的可怕,后背好凉。容我先喝口茶压压惊。
抿了一口茶水,我皱眉:“又凉了。”之后随手便把茶杯放在桌上。
转身。我看见他果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变过。
“镜先生,还有事?”
他紧紧盯着我看。“白绮罗,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说了?”
我失笑:“你希望我说什么?好久不见?”
“为何要跑到天斗城开这间小店营生?”镜先生皱紧了眉,“你不是更喜欢史莱克城么。”
“我本来就是个医师,开医馆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说,“史莱克城寸土寸金,我一穷二白,在那可开不起医馆。”
镜先生看着我,眼神复杂:“你还是个医师。”
我两手一摊,无辜得很:“你也没问过啊。”
……
又是这个好像非常无懈可击的理由。
镜先生终于动了。
他转身正对着我的方向,没关严的窗透进光线,在他脸上拉出极分明的阴影界限。
“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比如。”
“当年你是如何离开的。”
“这可是秘密。”
“那你为何要走。”
“我想走便走。”
“……”
镜先生于是陷入沉默。
好吧,看来我那把天聊死的技能树还是亮着的。
“镜先生来的赶巧。”
我试图恢复话题,免得镜先生的眼神把我给戳穿。“不然,再过几日天斗城的封禁解开,我就得走了。话又说回来,镜先生是怎么进来的?”
门窗没有损坏。天花板完好无损。那就只剩下院子……
……
镜先生,别告诉我你是翻墙进来的。这是强闯民宅,是犯罪。按律法,得坐牢的。
“走?”
镜先生敏锐的捕捉到这个令他生厌的字眼,然后无视了我的问题,反问:“你又要去哪。”
“不知。”我回答。这世界这么大,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镜先生沉默,气压明显比刚才低了。但很快他就说:“天斗城不会解禁了。”
“为何?不是说新城主一到便——”
“我就是。”
“……”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
镜先生,你一明德堂堂主,跑到天斗城来当一个小小的城主,是突然童心未泯想玩过家家吗。
“镜先生为何屈尊至此。难道徐天然已经不需要明德堂的支持,贬了你来?”
“是我自己请来的。”
“为何?”
“听说你在这里。”
“那镜先生就是来见我的了。既然人已见到,镜先生就请回吧。”
我摆出送客的架势。
镜先生的脸彻底黑了。
他不再忍耐,身形一动便出现在我面前,堵住我的退路。我知道我这普通女子正面铁定是杠不过他的,索性也懒得在这个时候转身跑。
镜先生贴近我,我身子就同步往后躲,直至后背撞到了柜台。
“……镜先生,有话可以直说。”
“你在抗拒我碰你。”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镜先生。”
“三十年就敢穿兔耳装出现在我面前,你应该考虑过后果。”
“旧帐重提多没意思。”
“呵呵——”
我听到他喉咙里发出骇人的笑声。他死死盯着我的脸,仿佛在寻找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镜先生忽然抓起我的手腕猛地一扯,我被迫撞进他怀里。他另一只手顺势钳住我的腰,迫使我紧贴着他不能再躲。
我尝试挣扎了一下。很好,推是推不开了的。
这个人垂下头颅,嘴唇靠着我的耳朵说话,我觉得他的牙齿都快咬到我耳垂了。
“白姑娘果然是无心之人。也是我妄想了,居然想得到不存在的东西。”
——倒不如夺走能够得到的东西。
我听出了镜先生的潜台词。
同时,我感受到了这个人身体的变化,自己直接僵硬了,要说不方那是天方奇谭。
于是我准备做一下最后的挣扎:“镜先生,终于连你也要沦为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吗。”
镜先生痛快得很:“对。”
……
他居然承认了。
我心中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
━Σ( □ |||)━
卧槽镜红尘你他妈别答应啊!!!!
-TBC-
作者有话要说:
BGM:我醒着做梦 - 张学友
第109章 番外11
越血流越手酸 心越空肉越痛
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
[正文]
我觉得我那颗生锈的心脏都要跳嘣了。
完了完了,要被不是结婚对象的人嫖了……真嫖的那种。
人生第一次亲自上真车,刺激两个字压根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难道这就是嫖和被嫖的区别?
……
能不能时光倒流一回我保证以后做个佛系食草少女绝对心如止水看破红尘打死不去乱撩这个男人!!
镜先生把我往肩头一甩,扛着就走了。
我说:“镜先生,你现在头脑发热,我建议你先冷静一下。”
镜先生:“我建议你现在省着点力气,到时候喊累我可不会停。”
于是我把知趣的把嘴巴闭上。
噫,黑化的男人果然凶残。
未来一片混沌啊。
我被镜先生扔到地上,看不出半点怜惜。
他现在多半气疯了。我想。
不过好在地毯厚实得很,倒也不见得多疼。
……居然不扔床。差评。
我撑着地面坐起来,发现右手边有一扇落地窗,帘子半开半掩。我看过去,视野良好,足以俯瞰大半个天斗城。
这个视角……是皇宫。
我抿了抿唇。
“你现在倒是不慌了。”镜先生略嫌冰冷的话语传来。
我回过头去看他。
镜先生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一旁,上身仅着一件白色衬衣。
“反正我慌不慌,你都不打算放过了我。”
我说。
然后我就看镜先生沉了脸,无声的捏碎了纽扣。
“你看人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的让人火大。”镜先生咬牙切齿。
我垂下眼眸,将一切影像都关在黑暗之外。
这次是在劫难逃。
嘛,谁让我弱呢……人为刀狙我为鱼肉。当初出逃我就做好了最坏结局的心理准备,被逮住的下场就是任人宰割啊。
后来我对这天的记忆模糊,概括来说就一个字。
痛。
被撕裂的痛,被占据的痛,被强势侵犯的痛。
我掐紧了手心,无力松开复又收紧,重复着单一无趣的动作。
除了欢爱的声音,我们都显得无比沉默。
咬紧了唇不让呻|吟溢出。真不知道我也可以发出这样甜腻的嗓音。简直就是黑历史。
身后的人压制着我,让我的身体紧贴地面屈辱地翘起臀,抚摸揉捏挑逗。没有亲吻。吻是誓约。我和他都不会再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