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性都是有贪婪的一面的,都那么明白地说出来了,还要再问一句,是故意的还是要确证一下的?是因为穷还是人的劣根性在作怪?
气温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高,不过我知道这样的天气以后也会很稀有了,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地流淌,凌晨的时候都会时不时地被楼下早早出门的高中生们弄出的叽叽喳喳的声响吵醒,在恍惚间会想起他们也是即将要面临着人生的转折点的人了,与碌碌无为的我所不同的是他们是在竭尽全力想要获得一个更好的未来,因此我只好暗自责怪自己过浅的睡眠而不去对他们的吵闹发出一星半点的咒骂。艾瑶捧着饼,表情扭曲个不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我把小干鱼从水里捞出来,想着之前女儿很认真地告诉我看完电影哈利波特之后的收获:“破特说,食物是不能用魔法变形的,这是违反定律的。”说到底,人还是得依靠着食物存活下去的,不管是漂亮的人丑陋的人有钱的人贫穷的人都需要吃饭,我就姑且把它当作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平等吧。艾瑶看着我把小干鱼倒进锅里,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芮姐倒满熟练的。”
火焰噼啪炸响的期间,艾瑶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提示音。本身我对别人的私事并不是很感兴趣的,压根没有想要窥探的意图,只是安芬对我似有若无地提起来的那些话一时间浮现在脑海里,让我的动作僵硬了半晌。还好艾瑶的表情自然得很,甚至还隐约透露出有点开心的意味,暂时打消了我的怀疑。520甚至不能算个节日,只是一些年轻人的炒作使它特殊起来而已,非要把它说成是“我爱你”的象征。女孩的漂亮终究是天赋的宝藏吧,他人是觊觎不来的,只能说着羡慕这样的话语,继续自己平凡而琐碎的生活。而艾瑶这种年纪的女孩,又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被别人示好也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再想起马路上那些牵着手的初中生高中生,想来艾瑶这么些年应该对应这种事情也很熟练了吧?
心里这些奇怪的想法几乎有点让我吓了一跳了,是什么让我产生了这些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言情剧里的女二标配的想法了?艾瑶专注于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没有在意到我可以称得上是风起云涌的表情,于是我拿起锅铲在锅里翻炒了一圈以期来掩饰一下自己内心的尴尬。
“芮姐,这小干鱼倒是挺香的,我去拿碗来,行吗?”
“啊,行的。”
“卜瑾刚刚还问我今晚怎么吃呢,他是没想到我还能跑到你这里来蹭饭吧。”
“或许。怎么,他准备请你吃饭?”
“那倒也不是,我疑心他只是形式上的问问。”
“在继续下去怕是你要演一出什么都市情感剧了。”
艾瑶笑笑,但并没有显露出是因为我的玩笑而开心的意思,那只不过是一个能够被称为笑的动作罢了。心里又平白无故的生了几分揣测,但是转眼间又把它挥散不再去想它。艾瑶洗了碗和碟子,我们一起吃了顿便饭,说不上很愉快,两人都话不多,只是谈些琐碎的东西。那个时候我才那么深刻地意识到我根本就没有那么了解她,或许,也没有我想得那么了解安芬和郁沛,我一直映在脑海里的一些印象,都只是我以为的样子罢了。
第497章 人生备案
也许时间能验证很多东西,包括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认知,譬如在他炒鱼时我问他,“这钢针鱼多少钱一斤?”
他头都不抬地反问,“你问这个干嘛?”
我说,“将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做着自己吃啊。”是的,我不知道我的退路在哪里,但起码我是不能不想。
他说,“你买了也不能炒有什么用?”
我说,“我可以学啊。”
后来吃过饭的时候我问,“你说我要是花上一万块钱能不能学会你的手艺?”
他说,“你八辈子都学不会。”
我说,“五年为期吧,等串串小学毕业时,我一定会学会。”
也许事在人为,只是有些事我因为有依赖心理,一直没有认真学,下一次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他炒菜的机会,总要从他那里学一样,才不枉我们的这场无望的婚姻吧?不是有人说人要在婚姻里学会成长吗?我知道我头顶的那把伞早已移位不知到何方了,而我也不可能再找到能心甘情愿替我撑伞的人,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随时自己带把伞。
余生还很长,而我必须要锻炼着自己走,一个人的日子里也许自有日丽空晴,一个人的天空里风景也会依旧,也许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有暇好好地欣赏下身边的风景。
不知道在艾瑶的人生里,究竟是卜瑾还是舒畅才是她人生的备案,而在卜瑾那里,又谁敢保证艾瑶不是他的人生备案呢?钟晓菲不是一直不远不近地与他“形影不离”吗?不死缠烂打,但只要卜瑾需要,她就会立马出现,像24小时随时待命的那样,这样的精力与资本如果不是靠拼爹,谁又有这个本事啊?
但艾瑶与卜瑾又都在拼自己,一个是不知不觉地在仕途上被别人推着越走越远了,一个是在字里行间地废寝忘食了,无论哪一种的选择其实都是自己的选择,而无论哪一种的选择都会走出不一样的人生。卜瑾有时是需要钟晓菲的,他们俩有时也许就是红花与绿叶的搭档,只有这样的并行才会显得天衣无缝吧?而艾瑶更是需要舒畅的指引与扶持的,他们的平行才更显得是相得益彰吧?
安芬现在说话有时喜欢背着艾瑶了,也可能觉得关系越是会密不可分时越是有些话不愿意当着她的面说了,也就是关系变得微妙,话语敏感之类的吧,反而有时不如对我说得痛快或是更毫无遮拦些了。
譬如安芬说,也不过是些闲聊吧,也或者叫闲吃萝卜淡操心之类的,“芮姐,本来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她的,可是我却不知她心里到底是有的谁了。”
我想说,“是啊,有时我也看不透她了。”又觉不妥,很明显是带着自己很大的情绪在里面。所以只好改口道,“也许她那只是正常的工作吧。”我不想把我心里最渴望的那面表现出来,一个人的示弱得看是什么时候。
安芬嘟哝了一句,“没见过为了工作还要手拉手的。”
我突然想调节一下气氛,“眼睛看到的也许有时也不是真实的,说不定有人送礼,人家拒收的,而只那一刹那间的动作就恰巧被你看到了呢?”
安芬想了想,“嗯,你要这么想,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可讲的。”
我说,“你看,有的事自己也在犹疑了吧?虽然是亲眼所见。”
安芬既而一想,“也许吧,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太正常,你还是小心点吧。”
我当然知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大概是缘于此吧,只不过我是想转移下注意力吧,人生有许多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不能单单吊死在这棵树上。
安芬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或者是叫提醒些我什么,这时郁沛走进来说是钟晓菲让她上楼,不知道是什么事,好像还挺严肃的,因为考虑到可能是工作方面的事,安芬没办法不去,有些时候,安芬还是拎得清轻重的,知道有些事是开不得玩笑的,毕竟是在上班的场所,我们都是靠着死工资吃饭的人。
艾瑶回来的时候见到桌子上有个很香的瓜,问是不是我放的,我摇了摇头,才想起来郁沛进来的时候手里好像提着个什么东西,而中间我也只去了一趟洗手间,郁沛见我回来就出去了,想必就是郁沛放的了,还洗得干干净净的,瓜不大,但看着是那种熟得恰到好处而又极新鲜的,郁沛也不是多小气的人,为什么只会带来一个瓜,而且没有给安芬反倒是给了艾瑶,也许答案是无需言明的吧?这个瓜也许只是别人顺手给他的,而他看着实在太好,又没舍得吃,所以就带回来了,而安芬与艾瑶又如何分这一个瓜呢?那么就只有把安芬支走,不过为着一个瓜至于吗?事情如果弄巧成拙了岂不是自找难堪,但为着什么,一切也许等安芬回来自有定夺,哪有那么巧的事呢?难道钟晓菲神敲会算,恰就帮了郁沛的忙?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也许只是恰遇上钟晓菲找安芬,而安芬又没发现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他的心里就稍稍有了这么一点偏,也纯属正常吧?而艾瑶定然也不会为了这样的殊荣而欣喜若狂,有的爱是不能见到阳光的,就像有的爱是不奢求回报的一样。
我这时才想起来总要敷衍艾瑶一句的,“可能是郁沛放的吧?”
艾瑶却一脸反常地,“你怎么知道是他?”
也许本来她是希望是卜瑾放的?不然何以要这样问,难道一个瓜谁放的区别还这么大,如果不是她想像中的便是引起了她心中一点点或是很大的失望?难道她与卜瑾之间又开始闹着不愉快了?然后我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一通,又不是破案,我的推理也不是很严谨也不需要那么严谨,毕竟就这个瓜也是有很多种的可能性的,就像我对安芬说的,眼见不一定为实的一样,说不定我在去洗手间的时候,卜瑾就进来留下了这个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