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妃画风不对 强推完结+番外 (秋水晴)
真的是不同的人说起风铃的事情,都有着不同的道理。李承乾的话听起来像是歪理,但他说的理所当然,护短也护得理直气壮,差点就让人以为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李承乾见苏妧不说话,挑了挑眉,“难道我说的不对?”
苏妧面带笑容:“对,太子殿下说的都对。”
苏妧突然间明白而来她为什么会这样喜欢李承乾。因为这个年轻的太子殿下虽然难免轻狂,可他的内心很强悍,并且十分自信。他令她觉得,即使她真的将天捅了个漏子出来,他都能帮她补上。
虽然苏妧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将天捅了窟窿,李承乾其实也没本事补上。
但这并不妨碍她心中那股暖融融、甜蜜蜜的感觉。好像是被人注入了什么强心剂似的,苏妧的脑袋此时忽然拐过弯来。
她问李承乾:“你还记得当初在永乐园,那个想要侵犯万泉的男人,是怎么被找出来的吗?”
“记得,我虽不曾见到你用香,但长乐跟我说了,是你用香令万泉放松,然后慢慢哄着她,让她想起了那个男人的长相的。”说着,李承乾笑了起来,他搂着苏妧的手臂微微收紧,“我那时还在想,原来我未来的太子妃,竟有如此之能,真是令我骄傲。”
苏妧异想天开,“高明,你说我们先不动风铃的房间,好吗?”
李承乾看向她。
苏妧弯着双眼,凑上前在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李承乾听着听着,眼里闪过几分惊讶,随即便是露出几分笑意,“你确定能成吗?”
苏妧神情十分无辜地瞅着他,“即使我不能成,不还有太子殿下吗?太子殿下方才还跟我说,谁也动不了我的呢!”
李承乾看着苏妧的模样,眼里尽是笑意。相比起方才那个眉目带愁的苏妧,他更喜欢如今的苏妧,眉目含情,眼里闪着几分狡黠,清丽又灵动。
他将苏妧的脸捧起,狠狠地吻她,离开的时候,拇指摩挲着她被吻得红润湿亮的唇。
太子殿下用他那低柔的声音,在静谧的深夜中诉说着情话。
“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风铃又在做梦,她觉得自己最近似乎都在做梦,可梦里到底遇见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鼻端是淡淡的香,让她情不自禁的放松身体。
有人在喊她,躺在床上的她张开了眼睛,她看到李元吉坐在她的床前。
李元吉依然是当初遇见她时的模样,年轻而又魅力。
她看到李元吉,想要起来,“郎君。”
可是她的肩膀被他按住了,“嘘,别动。风铃,你过得好吗?”
本来还觉得很好的,可听到有人这么问她,她顿时觉得自己过得很不好。
她委屈地哭了起来,“我过得不好,我每日每夜都在思念郎君。”
李元吉望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风铃,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能,郎君您应该知道,风铃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李元吉闻言,笑得十分温柔,然后在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苏妧,苏妧站在了她的床前。
风铃一愣,可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中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也不需要有逻辑。
她曾经在无数个迷迷糊糊的梦境中,与李元吉相聚。
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她一口,有些微疼。萦绕在鼻端的香似乎更浓郁了些,她眨了眨眼,看着苏妧。
苏妧也并不是像在东宫时的模样,此时的苏妧头发盘起,身上穿着的确实淡粉色的常服。
那个在东宫之中雅丽清贵的太子妃,此刻像是一个邻家妹妹一般。
“风铃,你为何要害我?“
风铃有些发蒙,“我没害你。”
苏妧坐在她的床前,她并没有咄咄逼人,她只是看着十分不解地说:“怎么会没害我呢?齐王妃的孩子没了,你还记得吗?因为前一天,是我派你到相思殿的,齐王妃醒来跟圣人告状,说是你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可你是东宫的人,圣人很生气,赐我死罪。”
“我死了之后,便见到了齐王。齐王可怜我是无辜之人,说让我来问个明白。他说你一直是个善良可人的女子,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害我的。”
风铃一听到齐王说她是个善良可人的女子,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羞涩的微笑,她问苏妧:“郎君真的说我善良可人吗?他在你面前,这样夸我吗?”
苏妧:“……”
只好点头,“真的。”
风铃觉得这个梦做得有点长,而且她很困。
梦里也会觉得困吗?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口齿有些不清,“不,不是我害你,是魏王。我恨齐王妃,魏王说我可以借你的名去相思殿刺激她 。她想要封妃,在腹中孩子还没稳定的时候,肯定不敢声张自己有了圣人的骨肉。她怕,她怕皇后殿下,她还怕其他人。“
“……我怕连累皇后殿下,不想害她的。可魏王说,我是东宫的人了。有什么事情,都是东宫的事,跟皇后殿下无关。”
苏妧:“可你怎会知道齐王妃有了身孕?”
风铃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很累,又很懒,她从未试过这么放松,她舒服得练手指都不想抬一下。
可苏妧很讨厌,连在梦里都不给她清静。
“风铃,风铃,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知道齐王妃有了身孕。”
风铃皱着眉头,含糊说道:“魏王派人告诉我的,所以我才会去了相思殿。魏王说你会医理,如今入宫,肯定很想讨皇后殿下的欢心,如今大家都不知道齐王妃怀孕,她即使小产,也只能怪她自己没告诉圣人和皇后殿下。魏王说皇后殿下虽然大度,可心中也肯定不情愿齐王妃有了圣人的骨肉。他让我教唆你去害齐王妃小产,可你不愿意,我原本要另想办法的。可谁知道齐王妃忽然真的小产了。”
苏妧:“齐王妃说,是你害了她的孩子。”
风铃:“她胡说,我只是替郎君不值,与她说齐王死不瞑目。是她做贼心虚,自己害了自己,与我没有关系。”
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风铃,你才胡说!我怎会知道齐王妃有了身孕的事情?我又怎会叫你去怂恿阿嫂去做那样的事情?!阿嫂,你即便是想撇清关系,也不必用这等蛊惑人心的手段吧?!“
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宛若惊雷,让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风铃清醒了瞬间,她真的是在做梦吗?
可昏昏沉沉的意识令她无法做主,那股萦绕在鼻端的香气,像是有毒一般,勾引着她的神魂往黑暗处沉沦。风铃的意识只清醒了瞬间,随即真的完全睡去。
原本昏暗的空间顿时变得明亮,挡在周围的屏风尽数被宫人撤去,在屏风外,是脸色铁青的圣人李世民和脸色发白的魏王。李承乾扶着长孙皇后站在另一侧,神色平静。
屏风撤走,那个一直燃着的香炉被熄灭。
苏妧朝李世民行了个礼,“瑶奴的香,从来都是只救人不害人。我若当真会蛊惑人心的手段,便不会在此献丑。“
站直了身子,转过头去看向李承乾。
太子殿下那双细长的眸中似是映入了天上的星河。
他看着她的目光,温柔专注。
每一次看到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都仿若是得到了全世界。
苏妧回过头去,看向李世民。
而躺在榻上的风铃对外界的动静毫无知觉,苏妧为了不让她发现梦境与现实的过渡,给她用了比正常用量多三陪的剂量。其实心中并不是不担心不害怕,风铃的情况既不同于杨宜歆,也不同于颍川县主。杨宜歆的时候,她是清醒的,颍川县主的那一次被她将梦境和现实相连,是她早就算计好的,连香都没用,至于能否成事,她都是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情。
可风铃的事情不同,即使风铃不能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说出来,至少最关键的事情要让李世民清楚。
虽然她用了香,可从梦境中过度到现实要不着痕迹,风险还是很大。当时她拿着银针的手都在微微发颤,生怕那一针扎下去,会有什么意外,令她功亏一篑。
苏妧心中松了一口气,暗中抹了抹手心的汗。
她看向魏王,问道:“魏王,为何要叫风铃来教唆我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李泰当即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胖成一个球的李泰朝父亲李世民跪下,痛哭失声,“阿耶,青雀怎会做那等事情?齐王妃腹中的孩子即便不是阿娘所出,也是我的弟妹。阿耶与阿娘自幼教导我们要爱护弟妹,我怎会给风铃出那样的主意?!”
李世民低头,看着李泰的模样。
无理也要争三分,这些道理,他又怎会不清楚?
倘若风铃所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被魏王指使,那李泰的心思还用他猜吗?
而不远处的长孙皇后等香味散得差不多,便与李承乾一同走过来。
她本以为风铃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她多年来对李元吉的感情所致,却从不知道原来还有李泰在背后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