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奔在心理研究的路上 完结+番外 (颜氏灵兮)
一开始并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是减少了资源的调配,增加了任务的分量,他做的极为小心,付丧神只觉得受了伤之后并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却最终都能痊愈,虽然代理审神者动作有些磨蹭,却也是满怀歉意尽心尽责,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倒不好再说些什么。
接下来就是最常见的套路,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着,做的越来越过分,付丧神都不想给尚在现世治疗的少女带来什么麻烦,一些小委屈也都忍了下来,男子就是把握住了这一点心理,不断挑战着他们的底线。
手入资源不够,财政出现问题,政府战事紧急,演练排名下降……
为了少女,为了本丸的名声,他们通通忍了下来,若是传出什么苛待临时审神者的事情,他们多年的心血全都会毁于一旦。
直到那一天,一天远征归来的秋田又被强行拖上战场,疲惫的身体导致敏锐行动力下降,不幸重伤。
还未等他回到本丸,就已消亡。
大家这才发现,秋田的身上,没有佩戴御守。
出阵人员必须佩戴御守,这是少女上任之初便定下的规矩,秋田应该早就将这一点铭记于心,可他这次却没有。
御守最终在粟田口的部屋被找到,秋田原本只有远征任务,因而他将御守遗留在了内番服中,只是刚回到本丸,又接到了出阵的命令,慌乱之下,才遗忘了这件最重要的事。
这本是一次意外,一次并非意外的意外。
付丧神对男子产生了心结,虽未明说,行为举止间却满是芥蒂。士兵在战场上死去是一种荣耀,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说不恨,谁都不信。
男子不想这样的。
他只是想为难一下这些对他不够尊敬的器物,不是有意要让他们送命。
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一刻改变,男人行为处事更加猖狂,他和付丧神完全撕破了脸皮,限制付丧神行动,拥有本丸暂时管理权的他完全有能力做到,同时加大了出阵任务,每次都挑在危险险峻的地方,这些地方甚少有审神者会派出队伍前往,他们也没有任何求救的机会。
再之后,五虎退也消散了。
然而第二天,男人进入了锻刀房,利用少女留存在本丸以备不时之需的灵力,重新锻出了秋田和五虎退。
由少女灵力而产生的付丧神,和先前别无二致。
望着围在他身旁喊着一期尼的两个孩子,一期一振仿佛感觉什么也没发生过。
接着,就是鲶尾、骨喰、前田,和平野。
男子就是挑准了粟田口派易得的刀刃,他没有亲自动手,只在无声无息间毁灭,每当一把消失时,他就会走进锻刀房,利用少女的灵力,重新锻造一把新刃。
一期一振看着那些孩子,只觉得,为什么不是自己?
再后来,他们终于忍不住,将刀刃对准了那个男人,虽然政府的人最终赶到,将男人救了回去,却也只剩下了一口气存在。
现在想来,他们为了折磨男人,而没有一刀穿过心脏,真是太遗憾了。
如果那些人能来的再晚些,就好了。
既然已经晚了这么多,又为什么不能再久些呢?
一期一振低着头,眼里满是血丝,他将面前的木匣子推了过去,放在审神者面前,强撑起一个笑容:“这是……前田他们留给您的,请……过目。”
少女突然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要不然为何连嘴唇都在哆嗦。嘴巴又干又涩,整个心脏像是被拳头牢牢拽紧,哽在喉咙处,几近不能呼吸。
连手指都在颤抖,她像是被卡住了脖子,鼻音急促,手覆在盒子上,用了好几次力才将它拿起,打开锁的手指也是软弱无力。
里面放着的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些小玩意,头绳、发带、挂件,皆是当年她在万屋给付丧神挑选的一些小礼物。
这些东西都用了一定时间,发绳掉了色,眼带抽了丝,她拎起一个挂件,上面刻着属于付丧神的铃花刀纹,菱角处被磨得光滑,可见主人常常抚摸把玩它。
“我叫前田藤四郎,长长久久,侍奉于您。”
少女失声痛哭。
第9章
风平浪静。
那一天的事似乎从未发生,审神好像也未曾失态,她依旧终日躲在居室养伤,甚少出来,饭食琐事也由近侍一应代劳,旁人轻易不得见。
本丸的生活已经渐渐恢复正常,重新步入正轨,终于有一天,博多忍耐不住,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就跑到审神者的房间,向她展示着屏幕上不停上窜的数字,眼里满满都是期待夸奖的目光。
他和其他三个在大阪城才能得到的兄弟,因为稀有度高而逃过一劫,虽说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如今倒也恢复过来,脸上又挂上了往常的笑意。
审神者柔着声音给予了他夸赞,并拿出闲来无事打的络子作为奖励,望着短刀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一直紧绷的心感觉轻松了些,她再次疲惫地闭上眼睛。
又是一日梅雨。
窗外阴雨连绵,虽是阴郁,但过了这段时间,植物庄稼也会更好生长。伤口已经没有多少痛感,覆上一层薄薄的新肉,微微泛粉。
审神者从梦中清醒时,天色阴沉沉的,湿润的天气让骨头都变得有些酥软,她侧头看去,门外并没有一期的身影,想来是付丧神估摸着时间,去厨房给她拿早饭。
少女沉默地起身,理了理杂乱的头发,随手拿了件罩衫披在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微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眯眼望着远处的炊烟,她嘴角一勾,踏上木屐,拿起竹骨伞,朝着院外走去。
正值清晨,大家不是在睡懒觉,就是在餐厅用饭,少女一路走来竟未碰到一刃,倒也清净。木屐在青石板上踏踏作响,罩衫蹭到地面的积水,浸湿了边缘的刺绣,少女也没在意,迎着毛毛细雨,她终于来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屋内积攒了厚厚的灰尘,可见许久未有人踏足,有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生铁味,器具、打铁,皆随意散落一地。少女环顾四周,蹲下身,不顾自己脏污的衣衫,将工具一件件捡起,按照记忆重新摆回它们原本的位置。
然后,她根据一期的描述,绕到后面存放资源的架子上,从深处挖出一个木制的大箱子。
她屈膝靠在架子上,身上的精美罩衫算是彻底报废了,将箱子置于自己的膝盖上,少女拂去上面的灰尘,细细抚摸着顶部的花纹。
盒子的多处已被磨得落漆,却依稀可见娇嫩柔美的紫阳花,少女犹记得将这盒子交给粟田口派的情景,不过是不值钱的物品,却因为是审神者第一次送给他们的礼物,那群孩子高兴得跟什么一样,兴高采烈地与她说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件礼物的。
少女回忆起了往事,嘴角一咧,弯出凄凉的弧度,她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让封尘在里面的记忆重新出现在眼前。
层层叠叠随意堆在一起的碎片,已有多处锈上了黑色的斑点,仍旧可见旧日的锋利,少女颤抖着手触摸那冰冷的铁片,从指尖传到内心的,是彻骨的冰凉。
冻得连牙齿都在打颤,从未有过的寒意。
锋利的刀片割破了指头,鲜血一点点滴下来,溅落在铁片上,可它却再也不会被付丧神的本体所吸收,只是普通的垂落下来,落在了同样冰冷的器具上。
她将其中一块冷铁拿起,慢慢地,温柔地,贴在了温热的嘴唇上。
锈味从嘴唇处传来,口腔也染上了这般苦涩的滋味,她一寸寸抚摸过去,可悲地发现竟发现不了这是谁。
女孩怀抱着这一箱碎铁,跪在暗无光线的锻刀房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咬住下唇,强迫着自己不发出难堪的哭腔。
“你们有看见主殿吗?!!”一期焦急万分,几乎是逮到一个问一个,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内心更加忧虑,试图按压下内心的仓皇,却是不得其法。
他不该离开的。
他不该离开的。
只是去拿了早膳的饭食,回来时已看不到审神者的身影,寝具旁边的衣物和门口的木屐已经不翼而飞,室内也没有任何凌乱的打斗痕迹,足可见少女是自己走出部屋的。
她会去哪儿?是离开了吗?是再度逃离他们身边了吗?
一期很难不控制自己去这样想,从少女回来后,他就一直注视着她,明显感受到少女对他们不再如往常那样亲昵,然而这种无意识的疏远,却让他更加心慌。
迫不及待想要见她,迫不及待想要待在她身边。
“如果要找主人的话,往那边走会比较快哦!”
一期抬头向上看,雪白的仙鹤斜坐在树干上,双手撑在脑后,嬉皮笑脸望着粟田口的长兄:“不过我建议你现在最好别去噢,主人大概不会想见任何人。”
“多谢鹤丸殿。”一期自动忽略鹤丸的后一句话,道了谢后匆匆告诉,鹤丸国永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摇晃着手中洁白的羽毛,用力伸了个懒腰,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
“真是,都变成这个样子!可真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