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 强推完结+番外 (糯米水晶糕)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糯米水晶糕
- 入库:04.09
武安闷声不吭地捧着瓦罐下楼,跟在他身后的是腿脚稍微慢一些的小老太太。
宝玉欲下马,被武家阿奶劝了:“我听三儿说,今个儿是贵府老太太生辰,你可别耽误了,只管带着回去喝便是。”
……
从武家离开,一更身后挂着的除了葡萄汁还有秋梨汁,宝玉给脸上一点也不好奇但是眼神在飞的水桢讲了讲薛家和武家,很客观地讲了讲。
水桢显然更对武家感兴趣一些:“这么说来,二舅舅武学的启蒙师傅是方才那位老人家的儿子呢?”
宝玉点头:“武师傅军中出身,十多年前就在咱们府里授武,是个有硬功夫的。”
水桢又听闻那平头百姓的武家人供出了一个文科举人,目前正在准备来年的春闱,水桢心里头还是有些佩服的。
至于薛家,在他看来,也就是拐着弯的亲戚罢了,虽然有钱,可是实在没什么可以相交的人,那薛家一表三千里的表叔,看着有些傻哩……
水桢的想法难免就在话语中带出了一些,宝玉听了之后也不以为意,毕竟这时候的人确实对商人有不小的偏见,即便薛家是皇商,也没能被高看两眼,若是此时水桢对薛家人有很大的兴趣,倒是会让人觉得这个小少年心机颇深。
一路停了两次,之后再没人送吃喝了,可算是顺利抵达荣国府。
宝玉带着水桢从西边侧门进府,西侧门的门子真是美得要冒鼻涕泡——一年也就这么一两回,老祖宗寿辰与新年的时候,咱们西边的门子才能在主子面前露露脸,多不容易啊。
水桢却觉得,这样的奴仆呼呼喝喝又张扬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他随即想起来,荣国府已经分家了,西边是赦大爷一家子住的。
【嗯,定然是这样。二舅舅才不会如此门风不严呢。】不知不觉,水桢从去年的对二舅舅好奇兼怀疑变成了崇拜兼信任。这,大约就是宝玉的魅力吧。
他俩到老祖宗院子里的时候,众女眷已经在晌午之后睡了一觉,迎春和探春在下棋,元春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黛玉在聊天,萌哥儿拿着一套小积木搭来搭去,妍春刚刚吃了辅食,现在又琢磨着想要下塌去找她太太了。
要说王氏在哪里?
现在搭着桌子摸叶子牌玩儿呢。
邢氏、王熙凤、王氏和薛姨妈是一桌。
一对婆媳、一对姐妹,按理说应该是旗鼓相当的,但是奈何王熙凤和邢氏不是一条心,这不就好比是三打一了么,邢氏输了不少钱,不想继续了,恰丫鬟来通报,说宝二爷与桢哥儿来了,于是牌局作罢了。
祥呈香褓。
尝记翁生当己卯。
福禄俱添。
绿鬓红颜八十三。(注,诗词引用,原句是七十三)
芝兰满砌。
争著彩衣堂下戏。
祝寿无涯。
王母襟期醉九霞。
到了晚间,小辈们又是由兰哥儿打头,上前与老祖宗祝寿,跪地蒲团,口念祝词,一溜儿的萝卜头,去年过年只能被奶嬷嬷抱在手里的妍春和萌哥儿今年也能下地自己跪了——虽然萌哥儿最后起来的时候没稳当,咕噜一下子滚地一周闹了个大笑话。
可是他这么小年纪,大家不过是哈哈一笑而已,更觉得这样一个小团子摔倒,可怜可爱。
反倒是妍春,瞧见萌哥儿歪倒了,比一旁的奶嬷嬷还要伸手快,一把拉住萌哥儿。
王氏的眼皮就条件反射地一跳,深怕这时候妍春又‘欺负’了萌哥儿,简直就是草木皆兵了。好在萌哥儿没有哭。
【应当是不痛吧?】王氏如是想着:【没被老爷瞧见妍春欺负萌哥就好,不然老爷非得要给妍春讲规矩不可的。】
待到宴席散去,老祖宗已然困乏了,众人便一一告辞。
水桢出府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小厮牵着那匹枣红小马,十岁的少年瞪大眼睛:“嗯?”
元春却笑笑,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桢哥儿你不是总想要一匹小马驹么?你二舅母说,这是你二舅舅送你的,虽不是长风亲弟弟,但是也是长风的亲外甥,性子温和、爆发力好。你给它取个名字罢,要好好待它,知道么?”
水媛一脸羡艳地看着水桢,得了对方一个眼神示意:你承认我是哥哥,我以后就让你骑马。
媛姐儿想了想,那便认吧,遂很无赖地说:“哥哥,你准备给马儿取个什么名字呀?”
…………………………
话分两头说,荣国府里的众人也都回自己的院子了。
虽然黛玉早早就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不娇气、不怕疼的,可是毕竟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一块肉,三天两头瞧见妍春啪叽啪叽地拍萌哥儿,黛玉照样还是会心疼。
这不是,才回到屋里,黛玉就撩开萌哥儿的衣袖,确认过了是半点红印子都没留下才放心。
宝玉洗漱去了一身酒气之后回来,便看到黛玉有些怏怏地托腮在床头坐着,看着床上翻滚玩得开心的萌哥儿。
他走进几步,并肩坐下,从侧面环抱住了黛玉便问:“这是怎么了?”
黛玉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感觉表哥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耳边,觉得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再抬头,却见萌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翻滚,正好奇地趴在床上,托着腮,歪着头看着爹娘,咧嘴无声地笑。
“表哥,萌哥儿看着呢。”黛玉扭了扭身子,灵巧地从宝玉胳膊下钻出去。
宝玉看着儿子乌溜溜的大眼珠子转来转去,也知道自己孟浪了,轻轻拍了自己额头两下:【家宴么,想着没有人会与自己拼酒,又想着喝的是米酒喝葡萄酒,度数也低,便没有把解酒药拿出来用,这时候怎么就散漫迟钝起来了呢?果然如果没有特效的解酒药加持,自己的酒量也就不过尔尔罢了。】
黛玉一心羞涩,也没注意到自己丈夫忽大忽小的酒量,此时觉得直视萌哥儿的眼睛都不能够。
好在宝玉皮厚,顺势把环空的手往前一伸,将萌哥儿从床上抱了起来:“来来来,闻闻我们萌哥儿香不香。”
萌哥儿一下子腾空,开心得不得了,原本没笑出声的立马变成了咯咯笑,一边笑一边说:“香!萌哥儿洗香香!”
有萌哥儿的欢声笑语,又听着表哥无比温柔地同萌哥儿讲话,还一本正经地听萌哥儿说白天见到的表姐(水媛)与他们一起翻花绳,结果五姑姑把花绳扯断了等等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等到了既定时间,黛玉咳咳一声,萌哥儿便乖乖躺好,两只小胖手放在胸口,对宝玉说:“爹吹呜呜,萌哥儿要困高高了。”说完,就闭起眼睛。
真真是乖巧得很。
宝玉现在吹各种儿歌已经很熟练了,不仅是后世的儿歌,还有江南的睡前小调……
萌哥儿从小就是被奶嬷嬷抱去隔壁自己睡小床的,反正从没赖着不肯走过。
今次也不例外。
奶嬷嬷抱走了睡着的萌哥儿,黛玉这才好同宝玉说起白天的事儿:“我虽知道妍春不是故意的,可是这样没轻没重……”
宝玉听完,笑笑说:“这是无妨,你早先不也就知道了,咱们萌哥儿皮实么?纵使妍春碰着他,也就当场红一下,回头散的一点印子都没有的。再说,要是疼,萌哥儿当场就会哭的,既然不哭,想来也是不痛不痒。”
黛玉听完,眼眶就红了:“你既是如此不上心,又何必说假话来骗我,你让我打一下,那样清脆的声响,又怎么会不疼呢?钱嬷嬷都听说了太太院子里的奶嬷嬷好几个身上都带着青紫,最怕抱妍春。”
宝玉卡壳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萌哥儿小时候被他喂过灵药,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好,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磕磕碰碰根本就不是回事儿。同样的,当初“沾了萌哥儿便宜”的妍春能有这么大力气,其中自然也有云谷子前辈给的灵药的功劳,若不然,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活泼好动、力气稍微有点儿大的小姑娘而已,不至于叫她四个奶嬷嬷战战兢兢的。
再看黛玉神情,七分哀怨、三分不满,嘴里说的是宝玉不关心萌哥儿,实际未尝没有几分闺怨的意思。
宝玉的情商一下子就在线了,把站着的黛玉拉过来,一起坐在床沿,然后慢慢同她解释:“我觉得,萌哥儿的体质好,许是像我的,我小时候也不怕痛,有一回剪子割了手,流了好多血,但是我连哭都没有哭呢;再者说,孩子放在一起玩耍磕磕碰碰总是难免,我瞧太太心里也有数的。”
黛玉听了这话,哪里还记得别的,伸手就去捞宝玉的手腕:“哪儿呢?伤过哪儿呢?”
细细看去,疤痕极淡,宝玉有换来祛疤的药膏,可是自觉没必要弄得肤如凝脂的,留着才好。
于是方才还在嗔怪宝玉的黛玉立马就开始心疼宝玉了,轻轻抚摸疤痕,嘴里小声说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宝玉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一个赞,并且再接再厉地用另一只没被黛玉握住的手揽过对方的香肩:“我知道,是我上个月太忙了,忽视了咱们玉儿和萌哥儿,等中秋的时候,我带玉儿和萌哥儿去庄子上玩一天,好不好?叫萌哥儿去见见滚滚,他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