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 强推完结+番外 (糯米水晶糕)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糯米水晶糕
- 入库:04.09
王熙凤先前倒是有喊琏二身边的小厮去问话,就怕这两个东西狼狈为奸,虽是正事干了几个月,可万一呢?要是一个原形毕露在国孝期间搞出什么丑闻,那可是掉脑袋的!
不过近来也不知怎么了,琏二身边的小厮开始变得‘忠贞’起来,向他们询问爷们在外头的事体是越来越难了。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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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宝玉来说,虽然老皇帝死得挺冤,但是朝中大臣也没有显得很惊惶的样子。
因为一来国有储君;
二来储君之外的皇子基本都主动或者被动地没有夺嫡的条件;
三来……大行皇帝都七十多啦,说句不客气的,阁老都被他熬死了两批了,他活到这岁数,这辈子怎么都不算亏。
又有,好大喜功十多年的老皇帝,终于临死前清醒了一趟,亲手废除了他立下的分封制,免得藩王日后势大成为国中之国,疆土四分五裂。要知道,卫阁老在执笔的时候,写到这一段,就比平时更下了三分的力,而蔡阁老,更是在心里喊了一声好:藩王这样助长野心的制度,到底太初元年谁给提的建议?还真是……臭棋一招!和前朝非皇姓不能封王以及节度使制度一样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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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来找他的时候,宝玉还在愣神呢。
他已经在乾清宫偏殿轮值好几夜了,无他,因为那小太监行刺一案还没结,平安大总管带着慎刑司的人正在清理宫中可疑人物,这时候警醒着些总是没错的。
虽然能够去禁卫值夜的房间休息,但是这么多年精细生活过下来的宝玉或多或少都有了一点洁癖。
他觉得自己可以忍受野外行军、风餐露宿,甚至于因为有了内里,可以打坐调息,几天几夜不合眼,但是值夜屋子里那明显不是日日换新的被褥,叫宝玉有一点膈应……
“贾大人。”初一一脸担忧,现如今,他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的,不出意外,日后就顶了平安的位置,将要成为乾清宫的大总管。
宝玉与他点头示意,并询问有何事。
“殿下那边,已经好多日没吃什么东西了,奴才真是担心,这样下去,殿下的身子会垮了呀。”十六还未登基,这时候依旧被喊做殿下,其实含糊着也可喊为陛下了。但是因为治丧第一天,有那自以为聪明的宗室对着十六喊陛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十六着人把他赶回家,并撸了爵位。遂往来宗室、勋贵、官员知道了新帝的态度,依旧未改口。
至亲离世,总是叫人心碎欲绝的,尤其老皇帝对十六确实是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慈父。虽然,于宝玉而言,太初帝是比公共被褥还叫人膈应的存在,但是之前那些事情,那些锅,十六确实无辜。
“我得空了会去劝劝殿下。”
“谢过贾大人。”
得空二字并不是托词,太子殿下午时领着一众皇亲国戚、家国重臣祭拜过太初帝之后,又去偏殿抄经书了。
宝玉便在这时上前几步,侧身站在十六左后方,弯腰递过去一个荷包。
很眼熟的荷包。
从前十六的长子亮亮贪玩,从宝玉腰上硬是抢下来过一个。
木愣愣的十六这时间居然想到:【哦,原来宝玉佩戴的荷包全部是一个样式的。】
“什么?”十六张嘴,声音嘶哑。
“初一来找我,说殿下多日不肯好好进食了,难道是要陛下看到您哀毁瘠立的样子么?”
“我吃不下,宝玉。我吃不下……”十六左手握拳捶捶胸口,“这里被掏空了,什么也吃不下。”
“我不勉强您吃饭,但是这荷包的参片您拿着,每日含两片,别把自己累垮了。行么?”
一滴墨汁滴落在十六方才抄好了一半往生经上,他怔忪了一会儿,搁下笔,将沾了污点的宣纸拿开:“你搁在这儿吧。”
“好。”
宝玉告退。
十六再次提笔,心神却乱了。
他想到了父皇生前说的蛊虫的事儿,提着笔,半天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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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劝说完十六之后,不免也担心,天寒地冻的,老祖宗是否吃得消……不过想来有初一那边吩咐人照看着,又有老祖宗等三人也带着参片,应该问题不大。
说起来,王氏见到切片之后直径超过两寸的参片,眼珠子都要出来了:老祖宗的好东西可真不少!这人参最起码得上千年的吧……
二十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太初四十三年的新年,整个京城都是冷清清的。
没错,正月初一,新帝的示意下,不改年号,仍旧沿用太初,这也是三年无改于父之道的一种表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来自肩膀酸的糯米君。
第149章
太初四十三年, 正月, 新帝的登基大典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划中。
虽然按照十六的意思,一切从简就行了,但是一众朝臣和礼部官员怎么能答应?泱泱大国、万邦来朝,帝王继位的仪式有多少人看着呢?若是太过寒酸, 指不定周围那些狼子野心的外族人就觉得大明如今换了个郡王, 虚弱好欺负了。
开坛祭天、告太庙……光看着礼部拟出来的流程, 按照先帝登基时候的章程,拟定参与的百官等等, 就可以想象登基大典会是如何轰轰烈烈。
十六看了几眼就觉得眼花,对着礼部尚书上来的折子就一个批复要求:不要铺张浪费。
礼部尚书看着陛下的批复, 捏着胡子去和左右侍郎商量, 倒是叫礼部的人想起多年前工部传过来的小道消息, 说那时候陛下还是才被先帝封的苏北郡王,工部在设计建造京中的苏北郡王府,也就是如今的潜邸之时,被硬生生砍掉将近一半预算, 把工部的人都愁死了。现如今,陛下三令五申不能奢靡,又把预算砍了一半,不用从钱袋子里掏太多的钱出去, 户部尚书是高兴坏了,轮到礼部来头疼啦。
当然,谁高兴、谁发愁都是私下的, 才换了新皇,且也轮不到尚书们来倚老卖老,都恨不得能展示自己有多能干。于是礼部的人又绞尽脑汁想着法子省钱,还从工部把贾政给借走了:登基大典前得修缮一些宫殿啊之类的,什么等级、什么忌讳、什么用料,还是得和内行的人商议。
倒是叫人又看出一点什么别的苗头来:这贾存周,若是本次两部之间的沟通做得到位,回头记上一功,恐怕位置又可以挪一挪啦。
这一切和十六没什么关系,他的要求已经传达下去了,该操心的是下头的人。
叫他难办的,却是暗卫的事。
除却服丧的二十七天,终于慢慢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的十六不得不正视现实。
现实就是,给他遮风挡雨的父皇不在了,从此之后,孤变成了朕,千岁变成了万岁,十六总觉得有些懵。
无论再怎么不愿,虽然尚未登基,但是已经即位的十六发现,宫中众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口叫自己为陛下了,就连亮亮,都悄悄地问自己:“父王,为什么我要叫你父皇呢?”
当然,留给他发懵的时间也不多了,首先平安就提醒着已经脱下丧服的十六:“陛下是时候见一见暗卫其余三部的头领了。”
因新帝继位大典在即,其余三部暗卫的头领都有些按捺不住了:陛下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召见我们?
遂其余三人都心有一致地分别托依旧在新帝身边伺候的平安来打听一声。
“你看着安排一个时间吧。”十六张了张嘴,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这是想不见就可以不见的吗?不见,暗卫如何安心?可是见了,自己的心里却有几分愧然。十六只觉得左边胳膊有些莫名发痒。
而在见这几人之前,十六先宣了宝玉进宫。
外头,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荣国府这是要起来了,或者说,现如今得了一等将军爵位的荣国府二房是要鸡犬升天了。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陛下对贾瑛信任有加,听闻从前在江苏的时候,陛下就对任何关于贾瑛的风言风语充耳不闻,甚至还下令抓捕“中伤朝廷官员者”,予以重罚。
如今距离登基大典没几天了,陛下特意传贾瑛进宫,用意颇深。
一时间,羡慕的人有之、嫉妒的人有之。
十六如今还没有搬入乾清宫,这也是他某些方面的小执拗,别人或许会觉得这是新帝在装相,可是宝玉知道,十六是真的想叫老皇帝存在的痕迹在乾清宫再保持一阵子的。
请安之后,宝玉开口:“陛下,寻臣过来有何事?”
十六楞了一愣,然后看到旁边伺候的平安、初一、初二,以及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太监、宫女大约七八人:“是有要事。你们先退下吧。”后一句是对着殿内伺候的人说的。
初一初二等原先一路跟着十六的人干脆利落地告退。
平安还有些犹豫:“陛下……”这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十六正是心烦的时候,挥挥手表示不耐:“下去吧,朕不想说第二遍。”
“是。”
出了殿内之后,初一好意提醒平安:“大总管,贾大人和陛下的情谊不是别个可以比的,您过一阵子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