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友里摇头,“我说过了,我只是想抓你去换钱。”
……信长再次感受到了内心里那股浓重的无力感。
他的求战欲,他的悲愤,他的焦躁,在这小姑娘古怪的淡定与执着面前都化为了浓重的无力感。
任凭他摆出怎样的姿态,人家全然一副我自岿然不动,只想抓人换钱。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他摆了摆手,“我现在不想和你动手,你……”
“信长。”一个低柔的声音在二人不远处的阴影中响起。
太宰治?!
太宰治那个混蛋在友里心里可谓刻骨铭心,听到那个熟悉的声线,她几乎是瞬间向声源处望去——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大眼杀马特。
在额头上文的十字图案越发突出一丝非主流气息。
讲道理这个杀马特五官还是很好看的,然而在友里自带的太宰治滤镜下,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度几乎瞬间降到谷底。
不过这个浴衣男原来叫信长么,听起来倒是有点日本的味道。
“团长。”信长略有些讶异地说道,“你们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吗?”
“嗯,基本锁定了锁链手的范围。是诺斯拉家族大小姐的保镖中的一人。”库洛洛淡淡说道。
“啊,是这样啊……”听到库洛洛的说明后,骇人的恶念自信长周身升腾而起,他神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团长,你会允许我自由行动吧?”
“嗯。”库洛洛点头,“不过你和需要玛琪一起行动。”
“我知道了。”
两人语气自然,言谈之间完全没有把友里放在眼里。
“喂……”
“喂。”
“我说二位,你们加起来可是有四十亿了,就不怕我对你们做些什么吗?”
她这样不知死活的作死行为总算让太宰·库洛洛·治看了她一眼。
“信长,她是向你寻仇的么?”
“不是的哦,团长,”清朗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这个小妹妹大概是想抓我们去换取赏金。”
见她望了过来,说话的金发小哥还向她友好地笑了笑:“我是侠客。”
友里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叫藤原友里。”
“不对,”她立刻反应过来,“我是来抓捕你们的人。”
杀马特形态的太宰治令人讨厌的程度几乎是几何式上升,他淡淡吩咐一句:“信长,她就交给你来处理。”
“团长。”信长瞬间变得愁眉苦脸,这个小姑娘的精神污染程度他可是有所领教。
关键他还不想把她杀了一了百了。
“很少见信长露出这样的表情呢。”侠客露出稀罕的表情,“这个小妹妹很厉害啊。”
信长不愿节外生枝,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她就交给我吧。”
“不要,”友里死死盯着库洛洛,“我要和那个大背头宣战。”
场面一时陷入令人窒息的静默。
“大背头……是说团长吗?”信长神色微妙,甚至顾不上恼怒自己被无视。
侠客干笑:“很少有人敢这么吐槽团长。”
“不如说从来没有吧。”信长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关键点。
大背头太宰治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安静的看着友里。他漆黑的眼瞳润泽却无任何光亮,仿佛深渊般吞噬着无尽的黑暗。
他的眼睛让她想起伊尔迷,又想起Reborn。
被这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还真是压力倍增……
“我叫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大背头太宰治,啊不对,现在得叫他库洛洛了。
友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回了一声:“哦。”
“下次请不要用这种态度与他人对话,这并非一位淑女所拥有的礼节。”库洛洛的态度意外的温和,或者说是彬彬有礼。
友里原以为他会大喝一声岂有此理然后抄着他那本书就和她干一架。
现在看来这些二十亿还一个比一个讲究,说不打就不打,不但不打,还绅士得不行。
但是她会顺了库洛洛的意才有鬼,库洛洛不想和她动手,不代表她不会和库洛洛动手。
库洛洛转身后,友里抄着清光就招呼上去,立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
然后她落到这个境地了。
“信长,这是……”一个紫发美女看到信长压着一个小姑娘走进基地,露出了略微吃惊的表情,“锁链手?”
“只是个想要得到赏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罢了。”信长见到玛琪,露出几乎是如释重负的表情,“用你的念线把她手脚都绑住。”
“喂,这就太过分了吧?”友里怒视他。
“你在多嘴一句我就杀了你。”信长散发出惊人的杀意,恐吓之意不言而喻。
而玛琪清楚,信长的杀意绝非作假。
但是那个小姑娘却毫无惧色,甚至还像信长比了个鬼脸,接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玛琪捆住。
“友里可是给信长添了不少麻烦啊。”一旁的侠客笑着说道,“我还没见过信长那么狼狈的样子。”
“喂,侠客。”信长发出警告的声音。
“是是,放心,我不说了。”侠客笑着做出噤声的手势。
毫无疑问,这个小姑娘的身手绝不简单,看他身上火焰灼烧的痕迹,信长显然受伤不轻。
然而尽管如此,他对那小姑娘却没有多少愤恨之意。
即使没有直觉,玛琪也能意识到什么了。
“团长。”她看向库洛洛,“这个女孩子没有问题吗?”
库洛洛平淡地说道:“就交给信长吧。”
不顾信长嚷嚷的“为什么要把麻烦丢给我”,他径直走到角落坐下,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黑皮书。
信长或许没有察觉,但他很清楚。
那个名叫藤原友里的女孩,是故意被他们抓住的。
“我这是深入敌穴,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女孩是这样说的。
至于真实性……
库洛洛动作一顿,接着便自然地翻过下一页。
第50章 带球跑
信长感觉自己后背忽然被谁踹了一脚。
女孩理直气壮地说道:“信长,我渴了。”
信长回头, 不出所料地看到五花大绑的友里贱兮兮地向他笑。
他嘴角抽了抽, 忍耐着怒气:“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见外啊。”
“信长, 我渴了。”友里再次重复了一遍。
“渴了就忍着。”信长面无表情道, “再多废话一句我就杀了你。”
“恕我直言, 当你这句话已经说过六次却迟迟没有付诸行动以后,就仿佛我头顶这根呆毛般软弱无力。”
离他们不远的芬克斯吹了声口哨,满脸看热闹的表情, 显然是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其他成员虽然不像他那么明显,但大家心里在想什么, 也是不言而喻的。
信长深吸口气,原本想发怒, 然而友里那副样子又实在让人没脾气。
他的目光在女孩纤细白皙的脖颈逡巡一阵, 又转向柔软的胸脯。
恶意在他的心脏里蠢蠢欲动着。
如果杀了她的话……
“信长,你居然这么龌龊!”友里惊怒地说道,“居然偷窥女孩子的胸部?说好的剑客风度呢!”
信长被噎住了,蠢蠢欲动的杀意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
他好像……还真没法反驳。
虽说他没那种下流的意思, 也干不出强迫女性的事,但他刚才无论是眼神还是视线聚焦的位置, 不让人误会都难。
可恶的芬克斯又吹了声口哨。
信长自忖也是个身经百战的男人,什么刀山火海都可洒然面对, 然而此刻, 面对一个女孩的污蔑, 他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凶险境地。
没错, 就是污蔑。
信长确定,在刚才的一刹那,他看到了友里眼中一闪即逝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恼怒之余,他也不由产生一丝微妙的感叹。
这个小姑娘是真的一点也不怕他们。
活泼又机灵,从见面到现在就没消停过,一点也不像个强化系。
如此想着,信长伸手揪了揪她口中软弱无力的呆毛:“这里什么时候翘起来的?之前怎么没发现。”
“痛痛痛痛痛!放手啦。”她试图挣脱,“就在你极不绅士地对待一位淑女时。”
信长嗤笑一声,又手痒地拔了拔她的呆毛,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是该嘲笑你对我所谓绅士风度的幻想呢,还是该提醒你对自己过高的评价?”
“略略略。”友里向他比个鬼脸。
然而见状,信长反而大笑出声:“你真的一点也不像个强化系啊。”
他甚至笑出了眼泪:“也就是胆子大这点有那么点意思。”
【恭喜你成功触发套路——你很像他,但是……你是独一无二的。】
尽管已经有过经历,然而此刻听到宇智波斑在耳边这么深情款款地告白,她还是有点接受不良。
最关键的是,这种前半截是【总裁的替身前妻】风格,后半截又开始撒糖的套路是什么骚套路……
“哎,信长。”友里心里一动,忽然贱兮兮地凑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