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楚玉笑了笑,也不多说其他,只是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回去吧。”
容止行了一礼,接着便起身向着自己的沐雪园走去。......刘楚玉......刘楚玉,你真的是刘楚玉吗?一个人会在忽然之间有着这么大的变化吗?有意思......
容止走后,花园中除了楚玉便只剩下越捷飞和几个侍女。楚玉望着远处的天空,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即使罢了容止的权,似乎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啊......她还是该单独见见容止,好好试试他的深浅才是。
楚玉坐在原地歇息了好一会才起身吩咐道:“幼蓝,回去把府上所有门客的档案都拿到我的房间一会回去我要看。”
幼蓝福了福身,应了句“是”,虽然不知道楚玉有何用意,但是她一个侍女也只能按照吩咐办事。档案......想到档案室那么多的档案,幼蓝不由得苦了脸,看来这次要麻烦粉黛帮忙了......
接着楚玉转身看向了越捷飞道:“走吧,回去之前,我们去一趟沐雪园。”
刚走到沐雪园附近,安静、出尘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还没等楚玉感慨容止真会布置住处,她隐约的便看到有人向这边走了过来。楚玉停下了脚步,拉着越捷飞躲在了一边的柱子旁。这时楚玉才注意到,走过来的竟然还不止一个人。
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她在刚刚的宴会上并没有看到,那人的白色宽袍随着脚步上下翻飞,气质儒雅,不难猜,他就是两个告病的门客其中之一的桓远。而跟在后边走进沐雪园的赫然就是刚才在花园中面对她一脸僵硬的江淹了。
楚玉轻笑了一声,她才刚在花园里办了春日宴,这没一会,容止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办上春日小宴了吗?这桓远‘病’的不能参加她的宴会,却能来这沐雪园赴容止之约?
想到这,楚玉举步便走向了园内,不得不说,这几个人还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不过,刚一走进院子,楚玉便吃了一惊。原本以为正在举办小晏的容止,此时正站在门外手持书册,低着头认真的看着。从侧面看去,容止的轮廓显得更加的优雅。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容止这才抬起了头,看向了楚玉走来的方向。这么快便再次见到楚玉,容止似乎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他快步走到了楚玉面前,手持书册,行了一礼道:“拜见公主。”
就在这时,两人旁边半掩的门内,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楚玉心中一动,转身便想走进去看看这两个人究竟在干什么。这时,容止却忽然拉住了楚玉,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一边的窗户,拉着楚玉就这么听起了墙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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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这时候,透过窗子,房间内的声音已经可以听的十分清楚了。不过一时之间楚玉却并没有心思听里边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她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身边靠她极近的容止吸引了过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容止基本上就贴在了她身边。这个距离,相信只要她稍微一转头她就会吻到身边的容止,这一发现让楚玉感觉稍微有些不自在。
其实真正让楚玉不自在的是她对于容止的未知,楚玉仔细思考过,然而大脑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容止底细的记忆,这让楚玉没由来的慌了起来,对容止也更加的上心。
此时容止的心中其实远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平静,拉住刘楚玉是他故意的,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自然而然的靠这个女人这么近。虽然入府多年,他与这刘楚玉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但是之前的每次他都会有着一种莫名的恶心与厌恶,如今这是怎么了?
容止轻嗅着从楚玉身上飘过来的淡淡的香气,容止微微皱眉,这......不是他配的香,而且闻起来,似乎和以前刘楚玉身上的味道也大有不同。不过,这味道淡淡的,莫名的竟然让他感觉有些......安心?
容止忙握了握拳,指甲刺的掌心生疼。他甚至在想,他莫不是不知不觉间被这刘楚玉下了什么毒?不然他怎么会有这种不着边际的感觉?思绪霎时间百转千回,无论如何,此时容止心中却更加怀疑,眼前这刘楚玉或许并不是刘楚玉!
“他若真心隐居东山,又何必与名流相交,诗文传世,狎、妓优游,到处招摇过市,他这样的隐居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若不是谢安......”
楚玉不自在了一会便被屋内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屋内两道声音,那言语间带着犀利锐气的就是刚才见到的桓远。楚玉记得,桓远乃是前朝皇族,桓远厌恶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在容止的院子里,必定不会只是为了谈论这些。何况......这桓远难道没有发现他手里的书册拿反了吗?一抹狡黠从楚玉眼中一闪而过。
楚玉用手轻轻推了推容止,示意容止和她去一边说话。容止这才向后挪了挪,留出了些许空位让楚玉先走。接着楚玉一转身从容止的身边走了过去,行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容止跟了过来,两人相对而立,楚玉望向了容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清清楚楚的是在向容止要一个解释。
容止见状,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妥协道:“公主既然瞧见,我也不能再欺瞒,桓远并未患病,实是在说谎。”
楚玉轻笑一声,意味不明感叹了一句:“好大的架子啊,我赐宴他都不赏脸。”
容止摇了摇头,淡笑道:“桓远有惊世奇才,百年难得一遇,心高气傲在所难免,但偏偏身世惨淡,请公主不要怪罪于他。”
对于这些文人名士,楚玉最开始是十分讨厌的,她觉得这些人只不过是每天坐在那里夸夸其谈,毫无用处。但是后来她发现,她的这个朝代却偏偏是用这些布衣文士用的最多的,她还不好得罪这些名士。楚玉想了想,计上心头,既然不能得罪,那便利用好了。
“呵,奇才?”楚玉轻笑了一声,“行,容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不责罚他们了。但是,一会你记得转告他们,以后若再对我避而不见,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容止拱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楚玉一拂袖,“越捷飞,我们走!”
容止见楚玉离开,在原地沉思了几秒,接着便转身向屋内走去。可是,这时楚玉却带着越捷飞折了回来,在越捷飞诧异的目光下,开口道:“带我上去。”楚玉指了指屋顶。
越捷飞虽然惊讶于楚玉的行为,但还是二话不说的听从楚玉的吩咐,运起轻功,脚一点地便将她带上了屋顶。
屋内的两人见容止回来,桓远偏过头并未说话,江淹却躬身一揖谢道:“多谢容郎君为我二人示警。以前因容郎君居所偏僻幽静,公主十分偏爱,又没有侍卫看管,所以我二人才常来阅读书籍,没想到却给你添了麻烦。”
听到这,楚玉在房上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这二人还是有几分脑子的。桓远身份特殊,在府内地位也有些尴尬,要去什么地方,都要提前向她禀告,这么想来,容止这里,对他们来说,的确是最安全的。
“我容二位在此看书,不是让你们密谋思反。”容止猛的一拂袖,身上的气势与刚刚面对楚玉之时陡然不同,一时间温润如玉的人竟然像是一把出鞘的剑,犀利了起来。
“你们做什么皆与我无关,我既不会密报公主,也不会帮助你们。不管成功还是失败,结果自己承受,你们好自为之。”
容止说完转身便想离开,然而此时,一直沉默着的桓远忽然开了口。
“我还以为郎君让出此地是证明你对公主也十分的厌恶。我与阿淹密谋,郎君隐瞒不报,这份恩德桓远铭记在心,但是郎君可否想过,你虽从不参与,但是他日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你都逃不脱干系。郎君虽然受尽公主宠爱,但是暗中提供方便与我等反叛,我想公主也不能原谅吧!”
听着桓远的话,楚玉心头火起,这桓远还真是不知好歹!他这条命都是她刘楚玉保下来的,是,让他在这公主府做个门客是屈才了他,但是他不愿意,刘楚玉也没有强迫过他啊?他不知道感恩就罢了,至于谋反吗?
这时,容止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在威胁我?”容止的语气虽然还是那样淡淡的,可是就连偷听的楚玉都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桓远脊背一凉,但是他还是镇定的回答道:“在下只是无奈出此下策,还请容郎君不要见怪。”
容止一笑,收回了浑身的气势,淡然的开口道:“我实话告诉你桓远,我之所以不告诉公主,是因为我相信,公主根本不会被动摇,等他日事败,你们尽管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我倒是要看看,我会不会因此受到惩罚。还有,我知情不报,只是懒得作为,并不是护着你们,你不要自作多情。”
容止的话处处带刺,显然也不是会吃亏的人,他的这番话让桓远心中暗怒,但是却无从发作。江淹还想开口再劝,桓远一伸手,对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