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破镜重圆的那一天找的一个借口。”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一章
在看到那片足以燃尽一切的黑色火焰的时候,我知道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或许是绝已经做好了善后并通知了鬼鲛,我们从空中落地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佐助已经不见了,鼬独自躺在地上。雨水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液,有他的也有佐助的,在地上混合
成一片灼目的红。
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不顾佐井担忧的眼神,固执的一步一步,踉跄着走过去,在他身边跪下,
解下他的护额握在手中,随即伸出两指,在他额上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
“最后一次了,黄鼠狼。”我微笑,任凭雨水打湿我的头发,顺着脸庞滴落在鼬的脸上,“再
见,sayonara……”
“天天……”佐井眉头紧锁,她分明是笑着的,他却看的比哭还难受。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沉入泥土里,知道是绝回来收回他的身体了,手却死死的握着他的护
额,木叶的护额,上面有一道划痕,深刻的仿佛刻入了骨髓。
好歹还夺回了一样东西。我将护额在一个新的卷轴里封好,和他给的卷轴放在一起,起身,对着
佐井说:“走吧,咱们去和卡卡西前辈他们会合。”
“天天,你真的没事吗?”她看起来越冷静,他越觉得不对劲。
“走吧。”我冲他露出微笑,似乎连半点悲伤都看不见。
事情结束的很快。牙他们都说附近已经没有佐助的气息,卡卡西前辈说任务差不多了让宁次和我
先回去报告纲手大人。
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想让我回去休息。
我笑笑,直觉我脸色一定不好,因为所有人看见我的笑容都更加担忧了。我没有辜负卡卡西前辈
的好意,顺从的跟在宁次身后一言不发的往回赶,却在半途忽然被他拦住,然后果断的背起。
“宁次?”我恍然问。
“修行。”宁次抿唇,不多解释。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他看着不爽,
心里钝痛。
情况似乎比他想的还要糟糕,日向宁次默默叹息,想着背上的人最近形同行尸走肉般的表情,还
有当日他和宇智波鼬的对话,忽的感觉头痛。
他要怎样,才能争得过一个已经故去的人。
日向宁次沉默着将速度提升了一倍。
木叶的大门近在咫尺,我蓦地抓紧宁次的衣服,趴在他耳边轻喃:“宁次……”
“我在。”宁次沉声道。我这才发觉好像每次类似这样的场景时,我叫他,他都是这样回答,不
论是三代爷爷还是阿斯玛老师。
莫名的感到有点……安心。
我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无意识的蹭蹭:“我想回家。”
“好。”宁次不假思索的答。
“自己家。”我重复。
“……好。”虽然顿了两秒,他还是回答了。
在回家之前,我们先去找了纲手大人汇报情况。宁次汇报,我漠然的听着,只有在听到宇智波鼬
身亡的时候条件反射般抖了一下,下一瞬手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手心里。宁次一手拉着我,面色
不改的继续汇报,纲手大人的眼底却倏然闪过一丝锐痛。
“纲手大人,自来也大人他……”静音焦急地推门而入。
我瞳孔骤缩,忽然想起了一直被我遗忘的那件让我不安的事情——
按照火影的集数,自来也是比鼬先便当的。
又一个人,永远的离开了吗……
我和宁次识趣的出去,没再看纲手大人的神情。我料想应该和我差不多吧,在把自来也前辈派出
去之前,无论是她还是自来也,都早已知道这是送死之旅。
只是在结果出来之前还尚存一丝侥幸罢了。
就如同我去找鼬一样。
宁次无声地凝视了我一会儿,猛地把我打横抱起。
“宁次?”我看他。
“送你回家睡一觉。”宁次一跃而出,“别胡思乱想。”
我窝在他怀里,轻轻阖上了眼睑。
到家以后,宁次把我放在床上。他的动作很轻,但是我还是醒了。
或者说本就没睡,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他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儿,期间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上去睡的很沉,他又帮我掖了掖被角就离
开了。
他出门的一瞬间,我睁开眼,然后缓缓坐起来。
下意识的摸忍具包,指尖碰触到鼬给的卷轴便流连不去,再也离不开。
我抽出卷轴,解封,先是又看了一遍信,随即望向那一堆小山似的各类苦无,随便挑了一把出
来,然后,怔住。
「十九岁生日快乐。
应该已经是个很成熟的女忍了吧。
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之前送忍具的时候发现你比较容易着凉。
黄鼠狼上」
我迅速又抽了一把。
「三十岁生日快乐。
忍具店开业愉快,记得你说过三十岁要开忍具店的。
这些忍具都很有特色,拿去用吧,不过私心希望你不要卖掉。
黄鼠狼上」
我颤抖着一把一把看下去,从我十七岁生日一直到九十七岁,每年都有,有的大,会有一大段
话,有的小巧,只有XX岁生日快乐黄鼠狼上这几个字,但是却没有一年断过。
我攥住苦无,任凭它将我的手心割破,痛到麻木,眼中却无比干涸。
宇智波鼬,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
居酒屋。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我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居酒屋门口,左手滴着
血,显得有点吓人。
无比庆幸火影走的是日本法律,十六周岁成年,已经可以喝酒了。
我光明正大的走到桌子前坐下,拍案:“小二!两斤熟牛肉一斤女儿红!”
……店家很想把我丢出去。
最终我还是喝的清酒,清冽的酒水顺着食道而下,流入胃中,所过之处如同燃起了一道火舌,火
辣辣的疼。
由于是第一次喝酒,我被呛了一下,但这感觉却在意料之中。
就如同我对鼬的死,翻来覆去想过数次,早就预料早有心理准备,真正遇到的时候却还是心痛。
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片段,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鼬曾经对我露出过如此温柔的笑容。
他是真的很关心我。那样的表情虽不能证明什么,但我当时模模糊糊的在最后的月读中意识到,
或许我说出那句经典告白,就能够挽留住他。
直觉也好,真的有所察觉也罢,我下意识的这样认为着。
但是没有,即使他不阻止,我恐怕也说不出口。
我颓然灌下一口酒,酒精的刺激下我的胃有些痉挛,头脑越来越不清醒,思绪却似乎被酒精激活
了似的,从未如此明晰。
我发现我早就如同默许一般,从心底里承认了鼬一定会死这一事实。
在阿斯玛老师去世之前,我还是将自己当作穿越过来的旁观者的,直到葬礼上我才恍然察觉我早已深陷其中,我早已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而那时再想改,已经来不及了。
太多事情纷至沓来,我根本无暇去整理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绪:置身事外的时
候,感情之类的,从来都是我下意识去避免的事。
我至今都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纠结于鼬的死,或者是因为他使我察觉到AB在这个世界的强大,或
者是我不甘心自己明明知晓命运却无法改变,或者单纯是心疼,又或者……
我甚至不清楚自己对鼬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家人,知己,老师,朋友,还是别的什么。恍惚中我
好像数次触及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出于本能,我逃避了。
也许不是没有察觉,也许不是没有动心,只是太早在内心里种下了他会死的种子,所以从来都会
下意识避开。在那种感情还未成型前就扼杀干净。
因为注定,在他心里,佐助是排在第一位的。
他是那种为责任所累的人。
所以注定没有可能。
我仰头,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数了数,正好是十六瓶。
>>>>>>>>>>>>>>>>
日向宁次赶到的时候,某团子头正在桌子上滚来滚去。他黑线着阻止她把瓶子当忍具扔出去,实
在控制不住干脆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摁住。
面前的人儿睁大了迷蒙的眼瞅了好一会儿才辨清来者是谁,于是托着红扑扑的脸颊安心的舒了口
气,随即把整个脸埋入他怀里,乖巧蹭蹭。
“黄鼠狼……”她低声咕哝,后半句模糊在他衣襟上。
宁次目光一凝,低声问道:“天天,我是谁?”
“宁次,你喝多啦?”伸手捏捏他的脸,天天傻笑着念叨,“你怎么总是能找到我呢?来陪我喝
酒吗?喝!”眼前的人端起杯子灿烂的一笑,仰起头欲一饮而尽。
宁次劈手夺下她的酒,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眉头越皱越紧。她车轱辘话来回说了半天,抒发着她
对鼬的愧疚和纠结。这样非比寻常的关心和悲伤看的宁次心里格外堵,憋屈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