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
再转头。
“芽衣。”
芽衣终于无可奈何地直视迦尔纳,迦尔纳靠得太进了,完全不给她看向别的方向的空间。明明是迦尔纳逼的芽衣无处躲闪,然而迦尔纳的表情竟然显得有点委屈,活像是他被芽衣欺负了一样。
“……做什么?”芽衣努力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你刚才是在做什么?你是要……杀掉齐格和阿斯托尔福吗?”迦尔纳微微拧起眉头,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困扰,“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呢?”
芽衣:“……”
有时候,她是有点痛恨迦尔纳能一针见血地看出事实真相的眼光了。几乎是瞬间,上百个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全都涌上心头,但瞬间又被芽衣自己全部否决了。在迦尔纳面前,谎言和欺骗都没有意义。她自暴自弃地说:“好吧,我就是想杀掉他们,我讨厌这两个人,讨厌讨厌讨厌非常讨厌,一想到他们会伤害你……嗯,我是说,他们可能会伤害到你,我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他们全部毁灭。你尽管生气吧,我就算如何努力,如何理解你,如何去努力体会圣人该有的心情,也做不到和你一样的豁达啦!”
迦尔纳了然地点点头:“完全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事情感到羞愧了,毕竟,我早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了……”
芽衣:“……”
指望迦尔纳会安慰她的想法,真的太甜了。
“冲动。”
“……”
“小气吧啦。”
“……”
“偏心到死。”
“……”
“自以为是又我行我素……”
芽衣:“……”
够了啦!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听迦尔纳数落自己的缺点啊!
然而,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一个非常温暖的怀抱将自己裹了起来。迦尔纳的声音从她头顶上飘下来,也许是怀抱太过温暖,以至于芽衣甚至觉得那声音听起来都有些虚幻不真切:“明明很早就知道芽衣是这样的人,然而我却总觉得,芽衣就像是太阳那样光辉灿烂,美得令人心动,美得令人心醉,美得令人心碎。”
“……让我忍不住想接近,忍不住想靠近。偶尔会想……如果能幸运到和芽衣永远的在一起,那就太好了。”
可、可恶!
又被这家伙的直球给一击必杀了。
硬气一点啊,芽衣,不要被这家伙的甜言蜜语给击败了啊。
“好啦好啦好啦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芽衣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往迦尔纳的怀里一埋。摊上这个不懂风趣又真心坦诚的家伙,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认命了啊。
迦尔纳还在解释:“那位少年得到了齐格飞的心脏,然而,作为刚刚诞生的人造人,他恐怕还不能了解这份传承的沉重。后来之人,必然不使英雄的血白流,不使英雄之名蒙羞……如果可以,如果后来有一天齐格能再和齐格飞相遇的话,能自豪地说,我所行事的事情无愧于你的英名。”
原来……是这样吗?
芽衣撇撇嘴,心想,迦尔纳确实是很替齐格着想了,就是一腔好心全部东流水了。别的不说,就单单从原著里和迦尔纳的那场战斗,要是齐格飞听完了来龙去脉,恐怕这辈子都没法直着身子和迦尔纳说话了。
不使英雄的血白流,不使英雄之名蒙羞。
哪里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啊。
这样一想,芽衣也不那么生气了。她叹了一口气:“抱歉,我是不是打断你了。”
迦尔纳摇摇头:“没关系。”
“芽衣!迦尔纳!听得到我的说话吗?”
罗曼医生焦急地在通讯器里说:“刚刚修好的灵子转移系统被强行启动了,有一个从者离开了迦勒底,来到这里……”
呃,医生,你好像说的有点迟了。
芽衣转过头,看见三根蓝色的箭矢从天而降,猛然袭向齐格和阿斯托尔福那边。阿周那矫健地在断壁残垣中跳跃,很快就接近了战场,他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迦尔纳,然后将手中的弓箭拉成满月,对准了齐格:“来吧,堵上彼此的英雄之名,我要打败你,我要证明我才是最有资格的英雄——!这是我必然会全力以赴的战斗!”
迦尔纳:“???”
芽衣:“???”
“他又怎么了?”
“……大概是不得不蹲在灵子传送匡体前憋了快半天后的怒气积累后的爆发吧。”医生颇为无奈地回答。然而,这个回答非但解答芽衣的疑问,反而让她越发困惑。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阿周那要不得不蹲在灵子传送匡体前?
迷。
“算了,我们去找大圣杯吧。”
……
……
大圣杯前,言峰绮礼和天草四郎已经对峙了一会儿了。
如果说天草四郎和贞德的嘴炮,还能归类为“听起来好有道理虽然他们到底在逼逼什么一句也没听懂”,那么,言峰绮礼和天草四郎就只剩下相顾无言了。在此之前,言峰绮礼已经旗帜鲜明地亮出了自己的立场,两人既无共同语言,之间立场对立又如此明显,除了生死一战,别无其他。
在迦尔纳赶到现场时,战斗已经到达了尾声。
明明都是人类的英杰,却像是死狗一样彼此纠缠,武器都被打落,那么就用拳头,用牙齿,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战斗到最后一秒,谁的意志都同样顽强,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最后的战果……
只能说,谁也没有赢。
就在芽衣的眼前,天草四郎用太刀三池太典击穿了言峰绮礼的灵核。ruler言峰绮礼看了天草四郎一下,然后万年不变的死人脸露出了微笑:“就是这样的表情,就是这样的意志……即便千万年我也不会厌倦了。自以为自己能拯救全世界,最终谁也拯救不了的表情,真令人愉悦啊。”
天草四郎面无表情地将太刀插得更深了一点。
言峰绮礼扭曲地微笑着,最终化作了漫天辉光。而失去了支撑的天草四郎险些栽倒。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迦尔纳和芽衣,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成为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了。
或者说,双手都已经被起源弹击穿过的天草四郎,已经丧失了能够控制大圣杯的能力了。
然而,即便是近在咫尺的实现愿望的机会最终失之交臂,即便是六十年的努力和奋斗顷刻间化为虚幻,天草四郎仍旧是露出了一个温柔而不失坦诚的微笑:“看起来,最后的胜利者已经决出了。”
“是啊。”
“好吧,作为施舍我这位可怜的落败者的同情,我能知道,你们最终会在大圣杯里许下怎样的愿望呢?”
“我会复活她。”迦尔纳伸出手,指向芽衣。
天草四郎努力睁着眼睛,凝视芽衣片刻,他终于看出了蹊跷:“竟然……这位印度的半神之子才是御主吗?啊,这样看来,即便是没有ruler言峰绮礼,我的失败也是必然了。但作为最后的ruler,我仍然要质问你!”
借着最后一股心气,天草四郎笔直地站在迦尔纳面前:“御主迦尔纳!回答我!你将会许下的这个愿望,会有人得到幸福吗?会有人得到救赎吗?”
“当然会。”芽衣代替迦尔纳回答了这句话。
她抬起头对迦尔纳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伸出手,握紧了迦尔纳的手指。
“是这样吗?那就……太好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天草四郎露出了满怀喜悦的笑容。他身形晃了晃,失去支撑地往大地上坠落:“虽然很早就定下了使用第三法拯救全人类的愿望,但是,如果大圣杯实现了像是你这样的愿望,我却觉得……似乎也不是很差了……”
天草四郎栽进了血泊中。
不需要检查,无论是迦尔纳,还是芽衣,都能确认:
天草四郎死了。
圣杯战争最终的胜利者出现了。
……
……
“决定了吗?最后的胜利者,你的愿望就是复活芽衣吗?”
“决定了。”
“那么我就开始……”
“……请稍等一下。”
迦尔纳突然打断了大圣杯的动作:“等我两秒就好。”
这又怎么了?
芽衣疑惑地看着迦尔纳。
而迦尔纳则低下头,在繁花盛开的大圣杯内侧的土地上,拔下两朵开的娇艳的鲜花,简单地盘绕成指环的形状。然后,他单膝跪下,举着那枚鲜花指环。芽衣看着迦尔纳微微脸红地侧开头,低声问她:“你在恒河上祈求我布施一位丈夫,那个……这句话,现在还作数吗?”
噗嗤,她还以为迦尔纳要说什么呢!
芽衣将鲜花指环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当然永不过期啦。”
作者有话要说: 芽衣和迦尔纳的故事,到此,正式完结了。
首先先是套话环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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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话结束。
emmmmmmmm,我是没有什么完结后大篇哔哔的习惯了,但现在还是想和你们说点话,毕竟,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个哔哔的机会啦。怎么说呢,喜欢上小太阳真的是个意外了,开他的坑也是鸡血上头开的,很多基友都不看好这个坑,毕竟,和闪闪啊罗曼啊这些人气角色比起来,小太阳在晋江真的查无此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