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杀变种人的神秘组织?所以这就是查尔斯最近失眠的原因,美国和意大利存在时差,她刚下飞机的时候打过报平安电话,那时候已经是美国的午夜,可查尔斯的声音却不像是从睡梦中醒来的。
艾莎听完解释之后,才稍稍放松,可对他仍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她冷淡地说道。
艾瑞克挑了一下眉毛,来日方长,对待猎物要有绝对的耐心。他原路返回,艾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将阳台上的门关上。
身份暴露之后,她本来打算订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的,现在看来可以暂时取消这个计划了。既然他认为她也是变种人,那么应该没有生命威胁了,她也不想扰了兴致,威尼斯她还没有玩够呢。
夜里,艾莎半梦半醒间,腹部一阵绞痛,有浓稠的液体从下面流出来,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气。艾莎到卫生间一检查,果然是生理期提前了,一定是下午的冰淇淋惹的祸。
后半夜里,她还发起了低烧,脑袋更是昏沉,身体冒出了一身汗,更是一阵阵冷。卷着被子,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睡了过去。
艾瑞克终于选择了一个正常的方式——来敲艾莎的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眉头拧了起来,难不成是连夜跑了?正好路过打扫客房的清洁人员,问道:“这间房间的客人退房了吗?”
“先生,并没有。”
“谢谢。”
既然没有离开,那么就是出了什么事情。艾瑞克回到房间,仍是通过阳台进到了对面的房间。
只见床上隆起一个小包,艾莎整个人蜷缩着,只占了了床上很小的一块地方。艾瑞克走过去,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脸上散发着不自然的红晕,嘴唇因为干燥起皮。他的手贴上额头,一片滚烫。
这是发烧了。
“艾莎。”他轻轻地呼唤。
嗯——她撒娇地将脸贴到他的手心,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毫无防备地惹人怜爱。他那手指戳她的脸蛋,立马陷进了一个窝,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她的性格怎么就正好相反呢?
艾瑞克认命地去买药,既然同为变种人,他就发一下善心吧。
艾莎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额头上贴了冰冰凉凉的退烧贴,除了腹部还是沉坠坠的痛,已经好很多了。
“你醒了?”
艾莎再看见艾瑞克时,脸色好了很多,看这情形,多半是他在照顾她。
“谢谢。”
艾瑞克见她态度软和下来,心想这小东西还算有良心,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我让服务员送了一些食物上来,应该还是热的,你吃一点吧。”
生病确实要补充体力,可她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感觉就像被汗水腌了一样,总觉得又馊又臭,嫌弃地蹙起秀气的眉毛。
“我先去洗个澡。”艾莎正想掀开被子起来,突然意识到睡衣和被子上都可能染上了血迹,而且在白色的床单上,那个明显根本让人无法忽视。一瞬间羞恼地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僵着脸说:“你去阳台一下。”
艾瑞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耳朵上有一抹嫣红,决定还是当做不知道她来生理期这件事情了吧,那么浓的血腥气他根本无法无视。
他一走出去,艾莎立马她从床上跳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被单床褥卷成一团扔进浴室,然后拿着衣服进去洗澡。
热水一淋到身上,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起来,艾莎干脆把头也一起洗了。出来时,正拿着干毛巾一寸寸地绞干头发,不知道酒店的吹风机质量如何,这种方法能缩短使用吹风机的时间。
艾瑞克已经在用餐了,刀叉在他的手中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每一块肉切得精准而整齐,他正疑惑地看着艾莎:“你不用吹风机吗?”
“等快干了再用。”
几乎是一瞬间,艾瑞克就判断出了她一定出身富裕。贫穷困顿的童年塑造了他的很多习惯,即使如今的身家已经上亿美元也无法改变,他是不可能为了不损伤头发而忍受饥饿的,只有没有一直被饥饿所折磨的孩子才会有这样娇气的习惯。
牛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艾莎已经饥肠辘辘了,她的鼻子跟着香气动了动。
艾瑞克将一盘切好的牛排端到她的面前,语气无奈又纵容地说:“我帮你吹头发,你给我乖乖地吃东西。”既然要拉拢人,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件事情了。
“从上往下吹,不然头发会毛糙的。”艾莎边吃着牛排边指挥,要求多的不是一点点。
艾瑞克最后看着自己打理完的一头秀发充满了自豪的感觉,铂金色的头发散发着月光般淡淡的光泽,触感柔顺的仿佛一匹绸缎,淡淡的清香钻进他的鼻子,艾瑞克留恋地离开她的头发,发梢移开指尖的那一刻他甚至涌现出莫大的失落。
“还没好呢。”艾莎毫不客气地吩咐:“柜子上有一瓶护发精油。”
艾瑞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却见她睁着蔚蓝的眼睛,无辜的要命,好像在说:明明刚才就是你要说帮忙的,现在却嫌我麻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命地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护发精油。按照指示,将精油倒在手心搓热,然后抓着发梢,慢慢地涂抹上去。
说实在,艾莎看着他脸上露出无可奈何又拼命压抑怒火的表情,确实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她刚才洗澡的时候发现,腰后面的红印已经变成了乌青。
艾莎叫来客房服务处理她浴室的那一堆东西,还有餐具上的餐具也要收拾一下。然后清洁人员拿着脏物篮从浴室出来,对他们两个笑的尤其暧昧,还故作好意地提醒:“我们这里的船上酒店别有风味。”
艾莎扶额,他们的关系比白纸还白,这个员工眼力真不好,还有你们老板知道你这样赶客?!
艾瑞克嘴角勾起坏笑:“不知道这位小姐,我倒是很有兴趣。”
只见清洁人员果然以一脸了然的表情离开,艾莎被将了一军,已经气成了一只河豚。等门一关上,立马就朝艾瑞克狠狠地扔了一个枕头。艾瑞克反应极快地接住,假意地问:“你这怒火毫无理由吧?”
“......”
艾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下逐客令道:“我要休息了。”手掌朝着阳台,意思很明显,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之后的几天,艾莎一直在休息,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酒店的餐厅,反正生理期她就跟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了。至于艾瑞克,一直试图从她嘴巴里套话,诸如来历之类的。艾莎其实并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这样来来回回的试探让人心累,她干脆表明他要是再别有用心,就不要再来找她了,简直烦人。
在旅行中遇见的人,相处得好就结伴一段时间,相处的不愉快本来就是陌生人,就当做从未相识。艾莎划下了界限,艾瑞克也完全遵守了,他打算用人格魅力来征服她。
艾瑞克是天生的演说家,眼神恰到好处的真挚,用词精妙而准确,他的反人类倾向在他的言语下顺理成章,又惹人同情。如果她真的是变种人,想一想变种人的遭遇,立马就会赞同他的话。
他让她想起一个人,同样的掌控欲极强、危险、天生的领导者。
艾莎在给查尔斯的邮件中写道:我在威尼斯遇见了一个变种人,他如此暴躁又如此俊美,简直白瞎了一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 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申请榜单的字数已经够了,明天开始只有一章了。
至于老万,自己做的死,当然是哄回来喽。
谢谢咪睡的zj小天使投的地雷。
第11章 翡冷翠的一夜
看完邮件之后,查尔斯在高兴和不悦这两种表情之间进行了完美的切换,这个描述让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斟酌着语言,手指在键盘上敲打。
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在艾莎心目中的形象了。
【我亲爱的陛下,难不成他有我好看吗?】
艾莎在看到回信时诚实地摇了摇头,所以他的潜台词是,既然没有他好看,就可以不必理会了。
【圣诞临近,纽约大雪。每日清晨醒来,都见屋外白雪茫茫,总是想起你。你明明离开没几日,我却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若是艾莎懂得中国文化,《诗经》中有一句诗正好可以表达:陌上花开,缓缓归矣。
可惜她并没有从词句中看出默默流淌的情愫,好在她还挺有良心,决定寄些特产回去,让查尔斯知道她也有挂念他。
艾莎决定转战佛罗伦萨,好巧不巧地艾瑞克也说他要去,这让艾莎一直狐疑地盯着他——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次倒是艾莎多心了,佛罗伦萨本来就是艾瑞克的目的地。他得到的情报说秘密组织的一个高级领导会出现在佛罗伦萨的地下赌场。
佛罗伦萨这座城市有着特殊的魔力,一置身其中,便觉得文艺复兴时期的精神气朝人涌来,未见乌非兹美术馆、圣母百花教堂、乔托钟楼、米开朗琪罗广场、维奇奥王宫......就已经真心承认这座城市的伟大。
但艾瑞克好像并不想艾莎做一个纯粹的游客,他敲响了房门:“帮我一个忙。”他甚至未用问句,已经笃定她一定会帮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