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略显不安的却不是聂愔,丁琪和唐凌坐在萧璨的办公室里正商量着如何解决使者的事情。
“怎么办,我竟然出手伤了使者,如果被宗主知道——”丁琪面色泛白,乌黑的长发掩住半边脸,神色可怜。
萧璨拥着她,右手像抚摸猫咪一样抚着她的背,安慰说:“没关系的,使者是去追聂愔,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唐凌眼含厉色,见到萧璨使的眼色终于隐忍下来,双手紧握,连手上舀的青筋都胀了出来,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打发走了丁琪,唐凌忍着气对萧璨说:“你怎么周围都是这样的人,心计深沉又爱陷害人,我现在想来我和郭达和那使者交手来的太快,里面不是没有她的算计,而且那使者的储物戒指在丁琪手里,为了让聂愔安全离开我不得不装做不知道,但她这样的人在基地里面总是让人不放心的,你还是远着她些比较好!”
萧璨握着桌上的瓷杯,笑道:“放心,现在我们需要担心的是聂磬,他和林洁走的太近。有吩咐好郭达去西川么,她还好么?”
唐凌叹了口气,说:“都好,想来聂愔身怀至宝,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里是必然受伤了的,临了出了王音这事儿,希望她不要留下什么心魔才好,否则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心魔总有治愈的一天,但人的生命却只有一条,离开我们这些拖后腿的,有九婴和郭达陪着她,她一定能过的很好!”
“对了,她有身孕了你知道么?”
萧璨指尖掐住杯沿,手终究是放松了,将杯身贴在额头,“是吗,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唐凌没有多说,和丁琪一样离开了,只余下神色莫辨的萧璨,原来自那日后聂愔和田蕊欣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忘记告述萧璨聂愔怀孕的事。
却说丁琪出了工会大门,回到家便将使者的戒指打开,灵石丹药自然不必多言,这里面还有丁琪见过的那根笛子和各种写着字条的小瓶子并一本专门记载蛊虫习性的古书,丁琪放开粗粗的看了几眼,心中充满了狂喜,有了这些蛊虫在手,莫说是元婴修士,便是神仙要收拾她也是一件难事。
作者有话说:再有一点就要进入下一卷了,感谢一直以来关注《聂愔》的同志们,尤其是龙门独行,给了我调整坚持的力量。写了这么久发现自己写问带入感太强,不够冷静,一直在调整,希望大家有意见也可以和么么交流,以便写出大家认可的文,最近在调整状态,所以文章很瘦,大家包含,希望在新的一卷会好些。
再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七十五章生子
“下雪了啊!”郭达将血液凝固了的狍子丢在地上,对着聂愔微笑,他们这样修真的人很能适应温度,见了这洁白漂亮的雪花就只剩下心喜了。
把手伸出车子,不过片刻这飘絮一样的雪便盈满聂愔的左手,月牙色的肌肤和着晶莹的白雪,倒生出了一丝别样的妩媚。
雪渐渐的加大,不一会儿便把车子周围堵住了,看了回雪,聂愔转身踏入车厢里,右手捧住已经九个月的大肚子,脸上满是慈爱:“这已经是西川了吧,没想到走了这么久!”
郭达左手剥着狍子皮,看了聂愔一眼说:“是啊,看着这漫天的白雪让人从心里痛快,怎么样,今天肚子里面的两只还乖吧!”
“得,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罗嗦了,跟个婆子似的!”
郭达嘿嘿一笑,回道:“这不见你难得的畅快么,再说了,你肚子里面的可是我的干儿子,干闺女,我还能不疼!”
聂愔笑了笑,也不多话,手指一伸,一件长长的蓑衣便披到郭达身上,只是头没遮住,混着蓑衣猛的一瞧倒似他们前几天捉到的大狗熊。
“恩,这倒贤惠,以前的你见了我这个样子不砸几个雪球就是轻的了,果然是要做妈妈的人了!”
“去你的!”聂愔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了下去,提起以前,又不免想到了一些她急于忘记的事情。
郭达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得不出言劝慰:“我说这些事儿也不能全怪萧璨,他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我说句实在话,他也就在两年前放过一次混,他对你真的没话说,我们一起的兄弟都觉得萧璨做到这步不容易。”
“别说了!”聂愔脸上带笑,“你们男人跟我们女人想法不一样,他为我好我知道,但他不愿意和我一起承担总也是事实,我是觉得死也要死一起的!至于丁琪那事我也有错,我那段时间性子软绵,任由别人逼到了那份上,要是我当日多把话挑明了,直接把丁琪撵了,再好好的收拾他一顿也就没有后面的那么多事,我只是不屑感情用手段维护,总觉得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肠子好绕!”
郭达听了这话静了下来,像他这样直性子的人大概能理解聂愔的想法,但单纯如他也知道喜欢和相守是两件事,人生活在这世界上有时候不是想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
“我总是不后悔的!”聂愔见了郭达这个样子又说,“有了这两个孩子我很欢喜,没能和他在一起守着我们都爱的人也是好的!”
聂愔双手抚在腹部,脸上充满了一种名为母性的东西,神色平静,再没有了一丝怨色。
“人生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儿,我爱他,他却也有他的责任要担,选择了他就要接受这些不满。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不是这样负责的他,一味的和贾宝玉似的我也是不喜欢的。有这么段他宠我爱我为我着想的记忆便是好的,人只有这样痛过一次才不枉来人间活过一遭。”
郭达心中什么东西嘭的一亮,对着眼前充满了女性美的聂愔心中涌出满满的怜惜,聂愔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假小子了,想起爷爷常打趣他的话,他无意识的开了口:“你会再回去找他么?”
“会的,”聂愔嘴角拉平,“爱了了恨却不会消,如果不是这些人我的生活会过得很好,既然打碎了我的幸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该是我又来招你说这话!”郭达听了这话也顾不上心中酸涩,怕聂愔再走火入魔,只好言语宽慰。
“不碍的,”聂愔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这些天我没事儿就在想师傅,总是体会到了一条,既然我们是修行,那便是要逆天而行,即是逆天,若不能随性那也没甚趣味,不逆本心就好!那天想开了我总觉得我要提升了的样子,大概是不会错的。”
“你这我还是头回儿听说,素来只听说要守戒的,要积功德,你这天天想着杀人报复如何能提升?”
聂愔耸肩,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管她的,总之该让自己活得舒坦些,总之我是‘不舒心我毋宁死’了!”
“歪理,”郭达笑笑,心里还存了几分认同,想西王母、九婴这样仙人以上的修士还真没什么多大的忌讳。
“九婴去哪里了?”
“他嫌弃调味的东西单一,如今见了这么好的林子他说他要好好的找点好料!”
郭达大笑,讽倒:“他这个道地的吃货!”
“说谁呢!”九婴从林间走来,一个步子有八十多米的样子,“你有种再说!”九婴自从和郭达见面以后总是和他挑衅,聂愔早已见怪不怪了。
“没用的东西!”九婴叫骂着,手指一伸,空中落下三只通体漆黑的鸟来,这鸟也奇怪,落到地面接了地气顿时化为一道黑烟消失不见了。
“你说谁呢?”郭达丢下手里的肉就要动手。
“白痴!”九婴讽刺了郭达,然后对聂愔说:“他们脚程倒快,你们先走,我去处理一下。”
聂愔点了点头,拉过郭达收起身边的东西,上了飞剑。
看着天空中多出的几只鸟,郭达抢过聂愔的灵光,注入灵气,飞剑灵光在山林间穿梭。
然而这样的穿梭最是危险,林间的飞禽如同见了粮食的老鼠追在郭达们身后。
“我来,你看准方向就好!”聂愔对郭达吩咐了一声,咒语青念,林间的藤蔓似有了生命,纷纷长高,迅速的长高化为一个个罗网将这些猛禽困住。
郭达转过头来一见,对着这些鸟比了比中指。
“专心些!”聂愔面色严肃的嘱咐他。
“这么多日子见到这些东西,不发泄一下人都要发霉了。”
聂愔知道他这是缓和气氛,只是嘱咐他小心前路。
果然这嘱咐没有白费,他们飞了一段,眼看就要甩开后面的飞鸟,却见眼前挡着一只一米左右的独脚怪鸟。
“这是什么?”
聂愔从他肩头探出,见了面前怪鸟心下大骇,“快走,这是毕方!”
毕方什么的郭达不知道,不过危险他还是能从聂愔神色中窥知的,他加快了速度,然而眼前的这只神鸟却打乱了他的计划。漫天浓烟从眼前不足一米的小鸟嘴中吐出,生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而人从剑上跌落,郭达迅速抱住聂愔,然而数十米的高度还是让聂愔出了岔子,她满头是汉,脸色发白,双手捂住肚子,腿间俱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