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的。再说,太子不吉利,历史上多少太子,几个登基了?”
“咱们不同,二皇子将来不成器,大皇子……虽是嫡出,朕也不会将他往太子培养。朕一定会好好教养我们的儿子。”
“将来的事谁说得准?你还是不要放弃两个亲生儿子的好,万一我不能生呢?”万贵妃、杨贵妃都没有儿子,她这贵妃有那么大金大腿?
徒元义虎了脸,说:“胡说八道!”
徒元义一转念,又怀疑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悠悠道:“你竟不想生孩子?!”
她更注重自己的人生,现在对孩子没有太大的兴趣,但也不能这么说,于是道:“现代医学研究证明,太早生孩子会影响健康,最佳生育期是二十到二十八岁。十五六岁自己都是孩子,在现代法定成婚年龄是二十岁。”
徒元义长眉蹙了蹙,说:“原来是这样。但是在这里,十三四岁生产的女子也不少,你有灵力护身,与旁人不同。”
邢岫烟在他异常的打量中,感觉自己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播种土壤”似的,不禁一多汗。
……
荣国府中,邢夫人、王熙凤带着小辈们从石家回来。贾母原是不乐意他们亲近石家,但是听说黛玉在那儿。贾母还是希望黛玉会念着贾府的好,进府来养。所以她一反常态让姐妹都跟着去,黛玉看到府中这么热闹,总会想念的吧。
王夫人、薛姨妈正陪在贾母在荣庆堂说话,见邢夫人、王熙凤都面带喜气洋洋之色。
薛姨妈因问道:“凤哥儿,见你样子,可是有什么好事?”
王熙凤现在是有意抬举邢夫人,笑着说:“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嘛!听说邢家表妹今天册封为‘宸贵妃’,早就听说邢家表妹一入宫就得圣心,宠冠后宫。看这才多久,就从才人一跃成了正一品的宸贵妃了,可是好大的福气,旁人是再没有的。可巧就是我们太太家的侄女了,当初对太太也是贴心的不得了,还在太太身边住过,太太可不疼得亲女儿似的。想想对着太太亲热撒娇叫着好姑妈的女孩儿,现在可是贵妃娘娘了呢!”
王熙凤这是夸张了,但是邢夫人不说有多疼爱邢岫烟,因着邢忠当了官又有钱,还和林家好,邢夫人看侄女却是有几分真心的,不像原著淡泊。但想原著薛家娶了邢岫烟能博得她的心支持金玉良缘,单这一点,邢夫人自然是将侄女当自己人的,不然怎么会操心侄女的亲事?她可是庶子庶女都不在乎的人,能在乎邢岫烟是她最有点亲情味的地方了。
王夫人捏着佛珠的手有些颤抖,这一刀捅得鲜火淋漓还带着碎肉。王夫人也知道王熙凤早与她有了隔阂,但面上都过的去。这倒不是王熙凤故意要捅她,而是她捧邢夫人的话恰好触到了王夫人的痛处。
薛姨妈倒是微微一笑,说:“果然是个好的,那可要恭喜大太太了。”
邢夫人笑道:“我怎么说也就是娘娘的姑妈,是比不上她母亲的。只不过我第一次见娘娘就欢喜得不得了,可是招人疼到心窝里的孩子嘛。老天有眼,圣人垂怜,让她得这么个好前程,我这当姑妈的也算安心了,只好天天烧香拜佛为娘娘祈福。”
话中不无得意之色,这时邢夫人是再不怕王夫人了的,她有哥哥王子腾,现在升九省统制,巡边回来后天已变色,身处高位,但实际工作权力却尴尬,再不像从前。但她侄女可是深受圣宠的宸贵妃娘娘,当初也明显给她脸不理会王夫人的脸的贴心好侄女。
贾母眼睛暗了暗,说:“左右也就是个贵妃……”贵妃呀,多尊贵的位置了,若是他们元春多好呀!
邢夫人不知贾母的真实想法,不服气说:“我也不求她再高了,再上去可是皇后娘娘了。我也听说过,这次选秀进宫这么多女孩儿,就娘娘最得宠,原先也就是个才人,若不是得了圣心,哪里能一下子就是一品宸贵妃了?听凤哥儿说,圣人晋封后宫,旁人吴平妃、崔顺妃才得了惠妃和和德妃的位,那可是潜邸出来的,旁人就更没有了,只有娘娘从才人封了宸贵妃。”
王夫人心里发酸,说:“好了,别人家再怎么样也不关咱们家的事。”
这些人花团锦簇可有想过她的元春?她的元春在宫里,已经二十八岁了,现在还在皇后身边当女史。她却不知,她已经协助吴惠妃管理宫务了。
第94章 各方反应
贾母不想再看邢夫人的得意模样, 这个嫁进来十多年一直不受她待见, 受府里下人瞧不起的大太太是彻底硬气起来了。所以贾母让她回去了, 而姑娘们也散去了。
但荣国府里上下都已经知道了, 现在大太太是不仅有当了官的兄弟,好侄女儿都成贵妃了。不少下人瞧清风向又开始向邢夫人拍马屁。
后院中也有下人嘴碎, 一个婆子说:“都说府里的大姑娘是元月初一的生日, 命里贵不可言, 是有造化的。可是听说大姑娘都进宫十几年了, 一点得圣宠的消息都没有。这邢家的娘娘进宫不到三个月就荣封宸贵妃,这才叫造化呢。”
又一婆子说:“可不是吗?所以有造化的,一遇风云什么化龙,这没造化的, 十几年也不会响出个屁来。真是可惜了大姑娘,既是没造化的,怎生就在宫里熬了十几年,现在都快三十岁了吧。”
再一个婆子说:“作孽哟,一个女人一生就这么完了, 要是早定了亲事,现在儿子都可以说亲了呢。”
王夫人这天侍候了贾母半天,并不怎么受她待见, 中午贾母终于午休时她可算空了。并没赶着回荣禧堂,领着贴身丫鬟就到府中小花园走走, 没有想到听到几个洒扫婆子堆在一角悄悄说话。这一堆话说的不大声也不小声, 让她全听了进去, 顿时脸气得煞白,指着那边骂道:“哪来的碎嘴婆子,让人给我撵了出去!”
那三个婆子忙来跪在了王夫人身前求饶,王夫人仍叫着:“还不来人!”
另有几个婆子从院门外进来,听了指令要去拉人,正在这时邢夫人带着贾迎春在园中散步。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邢夫人现在不爱宅在东院屋里,就爱带着贾迎春在府里逛。让以前看不起她的下人们的悔恨、忧惧、讨好来得更猛烈些吧!
听了声响过来,问道:“弟妹这是怎么了,发那么大的肝火,可是这几个婆子又偷懒了?”
王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那三个婆子忙爬向邢夫人,哭道:“太太救我!”
一人道:“太太,我们不过是因为贵妃娘娘的喜事觉得府上也沾了太太的光,这才说了几句,并非故意偷懒。”
一人道:“太太大喜,府里许多下人也跟着沾喜气,规矩难免一时松了,请太太怜惜我等一回。下回再不敢偷懒。”
一人道:“都说太太心慈,从前是格外疼爱贵妃娘娘的,太太念在为娘娘行善积德宽谅我等一次,我等再不敢了。”
这些下人惯是迎高踩低,从前只叫大太太,叫王夫人却叫太太,此时对着邢夫人却是一口一个太太。
邢夫人被这既是求援,又是拍马的人拍得甚是舒服,不由看向已经彻底黑脸的王夫人,说:“弟妹你看,咱们这样的人家,最是爱为子孙行善积德的。这几个婆子嘴碎是犯了错,但撵出去又太重了些。你不看在贵妃娘娘大喜的面,也得想想为大姑娘积德不是?要不就罚两个月月钱,不要撵人了。”
王夫人双眼一翻,厥了过去,一阵人仰马翻。
贾探春过去侍疾时,太医已经给王夫人施了针,药也开了,丫鬟们正去熬。邢夫人正在王夫人屋里指挥着下人,照顾弟妹,到探春过来,才吩咐她好生照料母亲。
探春看着迎春扶了为弟妹劳累了的邢夫人出了屋,心中也五味陈杂。反正现在是二姐姐也比她有脸了,至少邢夫人对贾迎春是真的有几分心的,不像王夫人多是拿捏赵姨娘。
探春坐在王夫人床前,捏了湿巾在她脸上擦拭,忽然王夫人醒了过来。心中郁气难消,竟捏住探春的手腕骂道:“人人道你是出色的,花了钱送了你去选秀,你怎就选不上?让邢家那个贱丫头得了好处!”
探春心中大惊,手中却也痛着,王夫人此时也不装了,甩了她去,说:“谁不知你有别样心思,只怕是盼着我死,到底是贱人肠子里爬出来的东西。还不快滚!”
探春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叫着太太,却是一个字也不敢申辩,或者说让她辩什么,辩了有用吗?
……
探春晚上去偷瞧了赵姨娘,赵姨娘却正在喝着小酒,她这两天很高兴,王夫人不想见她,所以没有让她去立规矩。而她也知那些婆子说的此类话,谣言传播她也有点功劳。
赵姨娘说:“哎哟,三姑娘不在太太跟前孝顺着,到我这种地方干什么?”
探春难受,却问:“可有环弟的消息了?他在那边一切可还习惯?”探春向来看不起贾环,见了就生气,就怕他贼眉子乌眼的连累了她。这些年他都努力读书,又有诗文传到探春这里,她才稍稍态度好起来。
赵姨娘说:“你不去关心你那宝二哥哥,怎么问起环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