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伸手将她的头搁到自己肩头“别哭了，让林老师看到她肯定要问你的，我不问了，也不会在林老师面前说起你大哥。”
黎懿靠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克制住感情“程老爷子怎么样？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是真高兴，还是不想让我们扫兴？”
“你觉得呢？”程皓晃着秋千。
“都有。”黎懿抬头“我想，杨老师的事让他感悟不少，只可惜，你妈妈……”
程皓看向她“不可惜，我妈一定知道的。”
“其实女人比男人敏锐，有些事，顾瑶一定察觉了，一定给过你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握住？”黎懿的眼睛那么黑白分明。
程皓被提起这个，表情变了几分，想要逃避似的起身“那个，你还是早点睡吧，我先上去了。”
“程皓。”黎懿叫住了他，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上次那句话，我病中说的那句话。”
程皓侧身回头看她：真想和你一起读书……
“也是有期限的。”黎懿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晚安。”先从他身边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 母上大人又椎体压缩性骨折，今天住了院，我会保证日更，但哪天断更了，还请大家耐心，我也会补上的。
☆、七十二
第二天的中午。
程皓正在生火，可因为不经常做这些，所以一直被呛。
“不行就算了吧，我们煮点吃。”林洁瑜也不太会玩这个，可也不能让程皓这么受苦。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程皓不甘心，他就不信了，自己能被生个火这种事打败喽。
黎懿出来了。
“大老板，开完会了？”程皓调侃她。
黎懿拿了东西过来“来，戴上。”走过去给程皓戴上“我问俞晁和罗钥，这是罗钥教我法子。”
“什么呀？”程皓乖乖让她给自己戴上，口罩的图案和上次自己那个被她要走的小熊哭泣眼罩一毛一样“这墨镜太小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我戴的下吗？”
“戴戴看。”黎懿也给他戴上“还好，还好，挺好看的！”
程皓一手扇子一手夹无烟炭的夹子“这什么造型啊，你不是存心糟践我吧，你不会让他们弄个什么电磁烧烤架，非要生火啊？”
“我觉得那烤出来味道不好，我就喜欢吃这种碳烤的。”黎懿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你说我发给张铭阳瞧瞧，他会不会认得出是你啊？罗钥说，可以用小的便捷吹风机助燃，我去给你拿啊。”
“嘿，我看你就是存心的。”那到底是什么姿势，自己带着玩偶口罩、戴着墨镜、一手夹子，一手吹风机，自己这什么造型啊“既然开完会了，就来帮忙。”
“这种粗话我做不来。”黎懿不愿意“什么存心的，罗钥说戴墨镜可以保护视力，口罩是保护呼吸道，我特意拿了这个口罩，以为你喜欢小熊流泪图案呢；不过现在看来不是流泪了，更像是流哈喇子。”连拍了好几张，程皓也配合“我没张铭阳微信，先发给罗钥，让她发给张铭阳。”坏笑。
程洪斗扭头看着他们，笑着。
林洁瑜也从厨房里端出洗好的水果，让他们可以吃几口解腻。
程洪斗走上可以走到别墅顶的楼梯，到天台上去了，庭院里有一个有便于上天台的楼梯，不仅是楼梯，还有装饰的作用，楼梯的切面可以挂花盆，这天台夏天可以纳凉、洗晒，还可以用来眺望这附近的景色。
黎懿和程皓都看到了，程皓动动下颚，黎懿明白也跟着走上楼梯。
天台上有个凉亭。
“老爷子，太阳大。”黎懿走了过去。
程洪斗正拿着望远镜远眺，听到她来，放下了望远镜“知道这是什么吗？”
“望远镜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这是我第一部小说获奖，拿了奖金给他买的第一件礼物。”程洪斗说了手里望远镜的历史“我没想到他还留着。”
“我也会留着，我爸给我的礼物，我一件都没扔，都在。”在上海老宅里。
“你们都念旧。”程洪斗微笑了下“你也知道我，不是个俗气的老头，不太爱过问程皓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看得出来，跟你在一起他少有的放松。”
黎懿笑了下，没有说话，低头将头发撩到耳后“可他心里有别人，他在大学里暗恋了一个女生很久，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位女神功不可没；您可说他是念旧的人。”
“有些事情，你这个局内人或许都没注意，局外人看得清楚。”程老爷子轻声说着“其实他把自己裹的挺紧的，越是觉得他容易相处的人，越是拒绝任何人走进他的心里，其实最难相处的是他自己。”
黎懿抬头。
“难得啊，跟你在一起，他还有真性情的东西。”程洪斗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黎懿还是什么都没说。
程洪斗将望远镜交给她“拿着望远镜往最远处看。”
黎懿接过，凝视起。
“是不是觉得很近啊？”程洪斗问道。
黎懿又放下“伸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把望远镜倒过来看。”程洪斗又让她再看一次。
黎懿照做，刚才触手可及的景色遥远的有心无力，放下望远镜，看向程洪斗。
“当你老的时候看到就是那个，一切都有心无力，你是聪明孩子，明白要珍惜、不要错过的事实。”程洪斗看得出来她给了儿子不少机会，至少愿意让他走近自己“所以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明白，会好好珍惜。”
黎懿点了下头。
“黎懿，快下来，火好了，快来帮忙！”程皓在下面喊了一句“不然我待会儿烤的羊肉串不给你留啊。”
程洪斗和她都不由转头，往庭院方向看。
“来了。”黎懿拿着望远镜，回应了一声后跑着下楼。
林洁瑜看着她跟个孩子似的跑下来“慢点，宝囡，慢点！”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裙，看起来裙袍就在脚边，怕她绊倒。
黎懿想要说没事，却发现自己被长裙绊了一下，想控制，却没能成功，在台阶的最后几个身体不受控的往前摔下，眼看就要摔个狗趴了。
有人冲了过来，伸出双臂接住了她。
黎懿硬生生的撞到了那人怀里，把他也往后撞的退了两步。
程皓却还是将她牢牢抱住，稳住自身后也没有松手。
黎懿靠在他怀里，抬头。
程皓则低头。
两人对视。
各自不语。
黎懿突然发现自己因为害怕，在冲入他怀抱时将他牢牢抱住。
程皓也发现自己已经站稳了，却也还是将她抱着。
黎懿的脸，红了。
程皓也明显羞涩起来。
两人各自松开手，各自退后两步，不好意思看对方。
黎懿先转身，就想走回屋里去。
程皓也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化解现有的奇怪感觉，索性开口“唉，我刚才也算救了你，欠的债能减免些不？你身价那么高，减去两千万不算过分吧。”
黎懿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什么王八，谁王八啊？”程皓突然大声“我跟你说认真的，两千万，减去我那债里的两千万，我现在就欠你八百九十万啊。”
“不减！一分都不减！”黎懿走回屋里，扭头，朝他吐舌“就让你永远欠着我的。”
“你讲不讲道理啊？要不是我刚才手疾眼快你就破相了；以后说不定就嫁不出去了！”
“我就不讲道理，怎样？破相可以整容！照样美若天仙，追我的人满世界都有。”
“那他们都是看中你的钱，我跟你说啊。”
一个在前面逃，一个在后追。
林洁瑜看向走下来的程洪斗“要不，我们烤吧。”等他们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
等他们从别墅回来。
黎懿就没太注意程家的事了，她也忙，后面两天楞是没有遇到过程家父子。
程皓却没有忘了她，将老爷子站在改造过的书房里的照片拍了好几张给他，说那个软榻实在太好了，老爷子乐的就差抱床被子搁书房睡了，还有很多细节处他也拍了实景图给她看，说改装的真的不错，说张铭阳看见都说要请那设计师给自己父母家改一下。
“工作不努力，思想有问题。”罗钥将一杯葡萄汁放到她跟前“看你拿着手机傻乐，请黎总保持女强人风范行不。”
“我就不努力，怎么着？”黎懿收了手机“脸色不太好啊。”
罗钥抚摸了下脸“是吗？最近就是没胃口，吃什么都不香，连亲戚也迟到。”非常轻声的和黎懿说。
“嗯，那你下周五要是得空，和我一起去看中医，我最近也疼的厉害，就约了一不错的妇科专家。”黎懿这两个月疼的比过去厉害些，所以林洁瑜一定让她找医生看看。
“我调班，给你看的肯定好。”罗钥答应“那我来找你。”调成晚上的班。
“你把地址给我，我接你。”黎懿还是让她方便些“我和她约了十点，早点去接你，最怕堵车。”
罗钥这事就不推了，看医生什么的，黎懿认识的肯定都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