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尧一笑“我知道。”又先放开手。
程皓收回手，不再注视明尧的眼睛“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敢娶黎懿？”明尧拿出手帕，擦拭。
程皓注意了他这个‘嫌弃’行为“那是，那是，是个意外，我和她说定了永远不说。”
“我和宝囡没有血缘关系。”明尧将白手帕扔下“有人提过，与之联姻，我也觉得甚好，这是家族公开的秘密。”
程皓这次又抬头看他。
明尧走了两步，没有对视程皓的目光“而你竟敢碰我的人。”
程皓能清晰的感觉他周身散发的冷酷，如果说黎懿也高冷，但和这个男人比她的冷傲根本就是六月的暖风，这个男人从动作到神态，还有话语都在告诉程皓，他那高高在上，不可违逆的君威“她没说过。”
“那是自然，你不是她什么人。”明尧的轻蔑完全不藏“我，看着、陪着她长大。”
程皓盯着明尧“既然我不是她什么人，你何必患得患失的来炫耀。”无所谓的摊开手，更何况她还有‘姐夫’呢，不过这明尧和‘姐夫’怎么也有点像？
“我不爱黎懿。”明尧哼笑了下“但不能忍她被其他男人碰。”自家妹子，自然没有男女之情，但谁敢乱碰，那就是找死！
“不爱，不爱要娶……是为了财产？！”程皓的反应真的不慢“就像电影电视里那些狗血的套路。”
“如果那些狗血价值几十亿乃至数百亿美元呢？”明尧停下步，面对程皓，拿出了那张便捷结婚证“这个东西，你是怀着什么目的我也不太清楚。”双手撕开了纸，然后一松手，被撕成两半的纸相继落下。
程皓这次大步上前，蹲身拿起公证书“这上面也有黎懿的名字。”
“你该庆幸你的确没做什么，不然被撕碎的就不单单只是名字了。”明尧毫不在意，表情都未改变“刚才你说我炫耀？炫耀财富太低了，炫耀她的生死才是炫……”
“闭嘴！”程皓怒了“你不许碰她，你没资格说她是你的人！没资格！”
“资格不用嘴说。”明尧微微抬眸“我，天生就有。”我是她大哥。
“黎懿现在在哪里？”程皓拿住被撕碎的纸“你把她怎么了？”
“做了检查……”
程皓一个健步上前“检查？检查她还是不是处女？！人渣！亏黎懿每次说到你都是骄傲与崇拜！”
明尧的眼眯了几分。
程皓却不再惧怕“‘明尧哥’，她说出这三个字，是信任是尊敬；可实则你不配！几十亿几百亿，很重要吗？”
“重要！因为你从来没见过。”明尧的鄙视更清晰了“配不配也轮不到你说，我警告你了，别觉得自己特别，别在黎懿身边跟条狗似的；你有老父还有暗恋，宋太太好像因为谁的邮件正受苦，以后会不会更苦呢？因为某人失婚更因为某人失财，甚至连熬了七年才得到的美国绿卡都会失去，一无所有的被驱逐出美国？”
“你！”程皓一指明尧。
“你已经让黎懿损失过三千万，或许一个顾瑶你养得起，失去一切的黎懿你负得了责吗？她一直都是千金大小姐，生活在物质极度富足的家庭中，如果失去现在有的一切，你能拿什么偿还？”明尧笑了下“离黎懿越远越安全，我虽然不会爱她，但会很宠她，如果她愿意，她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除了男女之爱，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因为男女之爱自然得有人自愿为她奉献。
“我会告诉她，让她自己看清你的面目。”程皓被明尧理直气壮的霸道和占有欲激怒。
明尧的笑意保持着“也就是说你什么都给不了她，爱情或者是虚幻的幸福，那么是我恶还是你更渣？真面目？宝囡从小就聪明，识时务，我能让宠爱维持一辈子，你能做什么？”
“我……”程皓真的无法回答他。
明尧摇摇头“你会安全回国，但记住我的话，离黎懿越远越安全，我虽然不在国内，但一样可以让你知道我的存在，不管——何时何地。”最后一个词，明尧眼神幽暗。
程皓似乎一下子被他震吓住了，失了话语的能力。
明尧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离开那个房间，门在他身后闭合。
明桓双手环胸“大哥你都快忙的要把二十四小时掰成六十二小时用。”怎么每次遇到‘妹夫’的事都这么闲啊？
“我讨厌这小子！”明尧敛了对外的伪装，走向前。
明桓跟在其后“庄恕、贺涵、谭宗明，你没一个喜欢的。”来‘抢’明家女人的，你就没有看顺眼过“不知道二奶奶怎么想的，这小子绝对是个软怂包，还那什么暗恋，俞晁说为了顾瑶，这小子还写了五本追女秘笈，自学成才成了什么恋爱顾问；那个顾瑶，对宝囡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存在。”
“顾瑶不是关键。”关键的还是程皓怎么想“你看宝囡是什么态度？”
“小妮子心生好感，但嘴硬不肯认；我觉得那小子也对宝囡很有好感。”视频里他们都醉成那样了，那小子也护着她“不过从现有资料来看，他还没过‘失败暗恋’这坎。”
“他最好不要让宝囡伤心，不然我会撕碎他的心！”明尧现在要去换衣服，还有事等着他出门“准备一下，送他们走。”
“大哥，宝囡很担心这次的婚事会影响她对琅的……其实，爷爷也说了，我们这样把这么的压力压在一个姑娘肩头也是逃避。”明桓抬手搭在明尧肩头“你和炜都不想他死，但逼疯我们的弟弟真的好吗？”作为明家长房次子的嫡子，明桓对有些事也有自己的了解。
“要么疯，要么死，他就是给我们这样的选择。”选择不是他们给的，而是明琅让他们无法选择，明尧停下脚步“他自己都知道，宝囡拿着他的生死大权，也是对他最大的牵制。”深呼吸。
“是，他恨你，恨大伯，也真心疼爱宝囡。”不然也不会在宝囡因为自己的主治大夫要结婚而大哭大闹时去威胁人家，那医生不答应取消婚礼后派人在他的车上做了手脚，导致那位年轻有为的医生死于车祸“他还好吗？”这件事查出来后他们谁都不敢让黎懿知道。
“死人有什么好不好？”明尧侧眸看身后的弟弟“今天我争取早点回来，你把弟妹和孩子接来，大家好好吃顿饭。”
明桓收回手，不再阻止他离开“好。”
明尧离开，女秘书随后跟上。
☆、五十一
明桓望着他的背影。
不知何时黎懿也站在了他身边，看着明尧已经渐远的背影“在我看来，大哥就跟神一样。”
“尧字过于神圣，不知道太奶奶是怎么想的，听说取这样名字的人，也许是富贵，可人生会有很大波折。”明桓收回目光“而且历史上含这个字的人下场可都不怎么样，年羹尧、李侍尧、唐继尧……”
“赵忠尧，中国核物理科学的启蒙者，我国原子核物理、中子物理、宇宙线研究的先驱、启蒙者和奠基人，最牛的老师，没有之一；他的学生有王淦昌、钱三强、钱伟长、王大珩、杨振宁、李政道、朱光亚、邓稼先……”黎懿抢了半句，如数家珍“尧天舜日是寓意太平盛世，太奶奶是想太平盛世，也是向自己的爱豆致敬。”谁说‘尧’字不好？
“他好？把小牙医吓个半死。”明桓轻声一句“你这么崇拜大哥，索性不要管什么小牙医了，嫁给大哥多好，你哥说不定就不敢随便折腾了。”
“我告你爸，再告诉大爷爷、二爷爷！”明家姑娘就是有倚仗，对付自家哥哥绝不心慈手软。
明桓举手投降，玩笑归玩笑，该说的话还得说“姑父那主被姑姑迷得五迷三道的，小牙医的暗恋……”
“那个顾瑶有什么本事和姑姑相提并论？”黎懿反问“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更何况，重要的不是顾瑶这个人，而是程牙医心里怎么想。”
“还真注意上了？”明桓勾住她“告诉你啊，大哥不同意！”
“他不同意，蓁蓁姐还不是订婚了，他不高兴，贺涵也是我姑父了。”黎懿凉凉来了句“再说我也没谈过恋爱，不谈我怎么知道恋爱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一项适合我的活动。”
“若程牙医跟姑父似的……”
“那我也会毫不留恋。”黎懿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什么痛我不知道？有什么会比我失去双亲，失去大哥，失去太公更苦的？有什么会比我看病开刀，失败一次又来一次更痛的？”
“大哥说了，程牙医要是敢让你伤心，他会出手的。”明桓揉揉她的发。
黎懿摇头，目光还是在紧闭的门上“不需要，他能伤我不过凭借我喜欢他，可我也能不喜欢他，那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现在是喜欢了？”明桓抓住她话里的漏洞。
黎懿转头看他，没有说话，然后拉开他的手臂，走向另一边“二伯，你儿子让我嫁给尧哥，您说该不该跪小祠堂！？”
“你又告状！”明桓一指使坏的黎懿。
黎懿回头，对他一个吐舌，扔了鬼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