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题就是无能为力。”黎懿淡然摇摇头“这件事耿熋都插手了，谁敢打他的脸啊，你不管公司运营可能不知道商圈里的有些事，不过老陶也该知道，我姐夫谭宗明和我姐明蓁都得给他三分面，你说谁敢打他的脸？哦，估计还有个人敢。”
“谁啊？”邹北业正走投无路。
黎懿挑挑眉“他爹。”
程皓眯起眼：小佛爷，这笑话好好笑哦！也好冷。
邹北业挠挠头“可这是真不是乔伊林的错，她很喜欢她的职业的，都是我的问题，我愿意赔偿。”
“赔偿？拿瓯北赔偿？”黎懿哼哼“老陶没跟你说，这里面的故事啊。”有些事稍微打听一下门里人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公司上市不过身家五亿，M’C那个收购案价值十亿多，你拿什么赔啊？这件事我不过是帮衬，最终案子都是上海总公司的负责，这次的是还联合了晟煊集团，盘子不小；另外我姐的脾气我最清楚，我敢损害M’C的利益，她就敢灭了我；凭什么我得帮你呀？我也是明家人，我能挖自家的蛋糕给别人吃？”
“不是啊，我知道瓯北的收购案根本和我没关系。”邹北业苦着脸“可，可是……真的和乔伊林没关系，她是受牵连的。”他听老陶分析后知道那些姑娘就是被耿熋设计，成了牺牲品“事后我问过乔伊林，她她她告诉我，其实她只是生气的说了一句，然后那姑娘就特挑事，特给她出头的样子，我事后查到那姑娘账户里多了五百万。”但是其他姑娘就惨了，都真的被彻底封杀。
程皓不由看向黎懿“这么复杂啊？他，他，不，我去，查你查到邹北业也就算了，竟然连邹北业喜欢的姑娘的事都查了？也就是说那天的事他就是有预谋的！？知道你在那个会所与人见面，让挑事的姑娘带那时已经知道邹北业身份乔伊林去会所，然后看见你，乔伊林生气说了一句，然后姑娘挑事，和你发生冲突，他再来给你面子……真跟间谍片似的；不，这是真的吗？他们连邹北业和乔伊林发生了什么都，都知道？”
“‘朝阳区群众’什么不知道啊？”恭喜你，终于知道事情了“我早跟你说过，这就是一个局，耿熋卖了一个面子给我，也同时埋下了邹北业这步，瞧，他不是来求我了，我还知道邹北业一定说不通我，他就会给邹北业一个机会，利用邹北业的悦掌来做一些其他事，反正最终达到他的目的。”
“啊？”邹北业和程皓同一个表情。
程皓看看邹北业又担心黎懿“那，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黎懿似乎是消极对待了“无欲才能无求。”
邹北业偷瞥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让我别管乔伊林的事，是吗？”
“你怕小姑娘回自家。”黎懿点出他的担心“那就给她找个工作，她大提琴拉的好，现在很多孩子都学大提琴，而且收入不菲。”
“她更喜欢模特的工作。”邹北业卷卷自己的卷发。
“先吃饱饭要紧。”程皓也有所领悟“这事现在风头上，人家摆明了就是要牺牲她们啊；没错，现在的家长给孩子花钱都不皱眉头的，家教也不错啊，还能被人叫声老师，也用不着半夜三更赶场子。”
邹北业其实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想到他们这么无所不用其极，不就是钱嘛！”
“耿熋看中的不光是钱，还有局面。”黎懿沉声“他最终看的不是这次收购案，而是通过这次的收购案能够得到的渠道和资源，你在自己的世界里玩转0和1的虚拟，他着眼的是的全局，以一个也小的可以不起眼的事件为切入点，最终掌握他想到的世界，所以为此牺牲一些人又如何呢？”
“你也是吗？”邹北业看着她。
黎懿点头：是，我也是其中一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邹北业猛的起身，往旁边走了两步，停住“我一定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随波逐流。”
“悦掌的上市越来越近，我希望邹总做好自己的工作。”黎懿提醒。
邹北业打开门，离开。
程皓转头看着淡然的女友“你明明不（是）……”
“我是。”黎懿抢了这半句“我一定得‘是’，这是游戏规则，我哥说过除非你能自己制定游戏规则，不然就得遵守游戏规则，在游戏里逐渐成为掌握游戏规则的人，他教我的做法是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去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柔之胜刚，弱之胜强；道德经三十六章。”起身“你在我家人面前千万别玩套路，他们各个才是套路之王。”
“记住了。”程皓也起身，替她拉开门。
黎懿先走了出去，然后两人一起离开物业。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出去了，还以为自己更了……汗！
☆、一百三十八
黎懿挽着他走在小区道上“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那个乔伊林不是本科出身、没有资源、门路，却莫名其妙的很骄傲，是出淤泥而不染，也因为如此进那个圈子五六年毫无建树，依然还在凌晨赶场子，她应该明白的那个圈子不是天道酬勤，所有成功都要付出代价，既然如此为何非要执念似乎光鲜亮丽的明星梦？”
“梦想啊。”程皓和她并肩“每个人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说不定她一个不小心就能坚守不染而成功呢。”
“这个笑话好好笑哦。”黎懿扔给他一个假笑“希望这次事也能成为一个好契机，让乔伊林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梦想和生活。”的确，每个人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
程皓的目光落在黎懿姣好的面容上“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出生在明家，不是大小姐，却也长得这么漂亮，你会想要做什么工作？”
“设计师。”黎懿下意识反应“想成为明宥哥那样的设计师，他从建筑到衣服都有涉足，兴趣非常广泛，他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你上次去的那个大四合院落群他就是主设计师，我有不少衣服和包还有珠宝也是他的手笔，我觉得他像个魔术师。”崇拜之情毫无掩饰“长得也帅，完全英式帅哥，像透了他外公。”
“那你亲哥呢？”程皓问起了她的禁忌“他有工作吗？”
“有啊，自由摄影师，他的很多照片都在著名杂志上刊登过，还记得我办公室里的日出背景嘛。”黎懿没有抗拒，反而也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就是那面背景墙，你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就应该看见的。”
“我记得，很漂亮。”虽然墙体上都是装饰格，但是走入第一眼就能看出墙上有一幅风景——海上日升。
黎懿笑眯了眼“我哥拍的，那是我哥送给我的第一张照片，在印度洋上拍得；人物、风景、动物，他什么都拍，而且拍得很美，他不会像现在有些人把飞鸟困在一个人造花园里拍所谓野外照，我大哥拍摄的每张照片都是真实的。”虽然他的人是最不真实的，可是她相信他的心还有些许真实，只是因为伤痛无法愈合而错误以为贪婪能弥补。
“可惜见不了他。”其实到现在程皓都没搞清楚，她大哥明琅到底是死是活“你大哥……”
“我大哥不会喜欢你。”黎懿笑了“他知道你对我这么不好，一定会板起脸，恶狠狠的跟我说‘分了’。”
程皓被她逗乐“吓唬我啊。”
“不吓唬你，我哥不是好人，虽然他们不告诉我。”黎懿收了笑容“他真的不是个好人，可是他是我最亲的人。”
“不告诉你什么？”程皓不懂了。
黎懿靠着他的胳膊“不告诉我，是我大哥明琅让人在我‘暗恋对象’的车上动了手脚，导致年轻有为的医生死于车祸。”
程皓停了脚步“什，什么？”
“骗你的！”黎懿露出了一个‘你被我骗了的’笑容“程套路也会有被套路的一天啊。”
程皓眯眼“有你这么吓人的吗？！”
“有啊，我不就是。”黎懿昂昂下颚：怎样？
程皓被打败“哦，好吧，小佛爷威武霸气。”
“嗯，知道就好！”黎懿端了老佛爷架子“哦，对了，我刚才听顾瑶的意思，你们大学同学好像要聚会，这次，不许去啊。”
“女朋友的命令？”程皓贱萌的坏笑。
“女朋友的嫉妒！”黎懿很认真“欺负我没同学啊。”
程皓笑眯了眼“谁说你没同学，我们现在就是同学，一起修爱情这么高深学问，以后也还会是同学，婚姻这门课程紧接在爱情之后，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没有婚姻的坟墓，爱情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对吧，所以我绝对不想曝尸街头，所以我们得慢慢修，好好修。”
“只有你一个同学，好孤独。”黎懿佯装出落寞表情“我也想要好多同学，不仅有自己暗恋的，还有暗恋自己的。”
“黎懿同学，请端正你的学习态度！”程皓轻叩了下她额头“我们修习的课程仅限两人的班制，同学少？同学少就对了，告儿你，你这辈子就注定我这一个同学了。”
“谁说的。”黎懿鼓腮，嘴硬。
程皓朝她那个方向侧头“你自己说的，在诊所，顾瑶也在，你说我和你，天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