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懿拿了东西，对着201的方向说了一句“谢谢了。”扫地机器人转了弯，调头往后走。
“不客气。”201的大门里传来了他的声音。
203室。
林洁瑜将小馄饨端上桌，看见了凭空出现的三明治“哪儿来的三明治啊？外卖的？”
“隔壁送的。”黎懿这回如实说“他自己做的，妈，一起吃。”
林洁瑜瞧瞧女儿克制不住的欢喜，坐下，拿了一个“是你喜欢的口味啊。”
“啊，嗯。”黎懿拿了鸡蛋的，一个不大，很适合女子，咬了一口，满满的鸡蛋香，还有浓浓的碎鸡蛋和沙拉酱调制的酱香“好吃，妈，你吃啊。”
“嗯，这三明治还是你喜欢的梅林火腿肉啊。”林洁瑜吃出来了：黎懿有时也有一些奇怪的口味。
“是吗？”她还没吃。
林洁瑜拿起调羹“可他那青春岁月怎么说？真过去了吗？”
黎懿也喝了一口小馄饨的汤“我不要他的青春，我要他的心。”拿起火腿三明治吃了起来。
201室。
程洪斗咬了一口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三明治“什么时候把人带我跟前光明正大的介绍一回啊？”
程皓觉得自己做的鸡蛋三明治更好吃，酱香浓“机会合适了就带回来。”
程洪斗眼一挑：呦，这小子会说这样的话，听着意思是有眉目啊“快点啊。”
“哦。”程皓没和老爷子分辨，乖乖应了声。
程洪斗又咬了口三明治“你这口味啊也越来越南方了。”这三明治冷冰冰的，又寡淡无味。
“她爱吃。”程皓觉得不错。
程洪斗白他一眼“她还爱吃驴打滚和老北京炸酱做的饼呢。”
“哦，那我下回给她买。”程皓低头吃自己的早餐。
程洪斗横眸：嘿，就惦记自己媳妇是吧！？“还好你妈死的早。”
程皓似是没听懂老爷子的意思，抬头“可不是，不然看见我对女朋友这么好，想想自己，非生气不可。”
然后……程家父子俩对视。
☆、一百一十四
黎懿下了楼，今天虽然可以休息，但是她还是得去公司一回。
上了已经停在楼下的卡宴。
“不是说休息一天嘛。”程皓接到她消息也意外“还好我没走吧。”
“你今天会不会晚？”黎懿怕他早上约了病人。
程皓开动车“今早的病人约了十点来。”所以来得及。
开了一会儿。
黎懿接到了个电话，是美国打来的。
“顾瑶和宋宁宇庭外和解，她选择保住美国国籍，净身出户。”电话那头是一位美国律师“不过我了解到宋宁宇答应私下给顾瑶五十万美元，还有他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和一部车都给她，要不要……”
“算了，已经给她教训了。”黎懿很平静“她还没有完全成为我的敌人，不必赶尽杀绝，等哪天她真想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便不会心慈手软；谢谢。”
对方挂了电话。
程皓开着车，也听到她的话，但没开口问。
“顾瑶和宋宁宇庭外和解了，宋宁宇给她五十万美元，一套房子一辆车。”黎懿放好手机“不过我认为顾瑶是不会轻易放过罗钥和我的，因为换做是我，就不会。”
程皓看着前路“在学校读书时她不这样。”
“我在家里众星拱月时也很温柔。”事过境迁，心态都会不一样的“男朋友，和我打个赌呗。”
程皓换了条路，绕了点，但希望不堵车“赌什么？”
“堵你选的这条路会不会堵。”黎懿转了话头“堵的话，和我去上海看歌剧。”
“不堵的话，你在北京乖乖养伤。”程皓顺口应赌局。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几天后，舒客诊所。
张铭阳直冲程皓诊室，罗钥瞧见他神色匆匆的模样，但张铭阳连眼睛都没往自己这儿瞧。
程皓那边刚看好一个病人“呦，你怎么来了？”
“问你个事。”张铭阳拉着程皓，就坐下在诊疗椅边。
“什么情况？”程皓还不明白。
张铭阳倒非常认真“问你个问题，咱们俩这么多年哥们了，你必须如实回答。”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程皓倒还嬉笑几分。
张铭阳很是严肃“非常严肃。”瞧着程皓嬉皮笑脸的还不高兴了“你严肃点！”
程皓意外。
“我问你，你对顾瑶还有没有想法？”张铭阳是来确认的。
程皓听到他这么问，不耐烦“又来了，是吧。”起身走人。
“哎哎哎，你看你又给我打太极。”张铭阳嗓音高了几分，追着他身后问“我问你话呢！”
程皓洗手，不理会张铭阳。
“是，我知道你现在是喜欢小佛爷，但是我怕你万一是一时冲动呢，我之前也问过你，你真考虑好了没？你们之间的各方面差异，你都没弄明白，所以你今天必须跟我说一句准话。”张铭阳必须确认这点“你到底放没放下顾瑶！？”
正洗手的程皓停了下，转头“放下怎么着？没放下又怎么着？”
门外，罗钥见前台将程皓的客人领来，但她知道张铭阳在里面，便接手了。
“没放下，哥们儿就让了呗。”张铭阳是不想和程皓为一个女人闹翻脸才来问的。
程皓不解“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没办法，谁让人生有先来后到的。”张铭阳堵着程皓的去路“你又比我早到那么多年。”
罗钥看里面说着话，对身后客人说了不好意思。
“如果你已经忘了，那你得帮我追上她！”张铭阳根本没察觉门外有人。
“不是，张铭阳，你这脑子又哪根筋搭错了？”你不是和罗钥‘出双入对’的挺好的嘛，怎么又说起顾瑶来了？
张铭阳摇头“没搭错，我们家顾瑶回来了！”就是他去接的机，昨儿还一起吃了午饭。
“我们家？顾瑶回来了！？”程皓是真的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你管呢。”张铭阳怼回他。
罗钥听到张铭阳说‘我们家顾瑶’是那么不假思索，不知为何心口微微发凉。她将病人带去了休息区。
“张铭阳，你没事吧。”程皓真是对张铭阳无语“这世界就这么小吗？你非可着窝边的挑，你要挑窝边的我也不反对，第一选择不是应该是罗钥嘛！你选顾瑶，还嫌我们几个关系不够乱是吗？”被黎懿知道肯定又是一堆事。
张铭阳还有理了“那我也没办法啊，我也不想啊，可人生碰到真爱的几率有多少啊？我总不见得为了一个看不见的姑娘小子放弃吧，这东西没法用理智去处理的，对不对，帮不帮？！”
“人渣！”程皓这回真有些生气了，也觉得罗钥姑娘根本没打算让他知道的决定是多明智，帮什么帮？！帮你再助纣为虐啊，把手里的纸巾一丢。
张铭阳见他如此，拿出了过去他给自己录制的话播放了一遍“这是你的声音吧，这是你的保证吧，哥们儿今天要兑现承诺，好不好。”他豁出去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不靠谱很人渣，我也不管咱是不是因为这事反目成仇了，反正我就是那句话，帮我追上顾瑶，必须的！”
程皓心中恼火，但见张铭阳态度如此坚决，也耐下性子“张铭阳，我问你，这事你是真想清楚了？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是吧？”
“是的。”张铭阳完全不假思索的回答。
“哪怕从此之后失去罗钥母子也在所不惜，哪怕自己的孩子以后叫别人爸爸，永远都不知道你才是他亲生父亲也都没关系了，是吧。”现在换程皓确认再三。
张铭阳内心晃动了下，但还是咬牙“是的。”
程皓见他如此坚决“行，我帮你。”这种渣男还是不要祸害罗钥的好。
张铭阳抬头一拍程皓肩头。
程皓推开他的手“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明白，我帮你追顾瑶，你不要再靠近罗钥半分，也绝对别再她面前说一句你已经知道的事，从现在开始罗钥母子和你半分关系都没有，到死为止！”
张铭阳一怔，然后目光闪烁了下，犹疑一下“那个，好，到死为止，没关系，半分关系都没有。”
程皓拿出手机“立音频为证！”
张铭阳瞧他那认真劲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拿过手机，打开录音，录下了话，然后莫名心虚心慌的将手机还给程皓，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诊疗室里只留程皓一人，他坐了下来，拿着手机找出张铭阳刚才的录音，想了好半晌才发给黎懿。
黎懿打来了电话“顾瑶回来了？”
“嗯。”程皓心中因为顾瑶、张铭阳、罗钥翻转着各种思绪“我答应了帮他追顾瑶，所以让他立此为证，你若得空也给罗钥吹吹风，我怕前些日子我们有意无意的撮合，罗钥会对张铭阳有什么想法。”
“好。”黎懿深呼吸了好几下“我答应你不动张铭阳，但是他千万别反悔，因为他已经无悔可以反了。”
“我想他是知道的。”程皓还能说什么“你的烧退下去了吗？”上周末去了上海，一天去老宅、看歌剧，一天去了迪斯尼，她是有不用排队的票子，但也因为这样他们俩玩疯了，结果晚上上飞机前她就又发烧了。
